“她還不止對我這麼說過,她還對很多人這麼說過。你她孃的差點害得這一片地方大亂,知不知道?”
黑暗中,我感到他步步逼近。而我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傻在了原地,不明所以。隔了一會,我醒過神來,心裡頭又是一火:“你少在這裡給我滿口胡言亂語,血口噴人,我怎麼就害得這一片地方差點大亂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整個人都開始發起抖來,肺差點沒氣炸。這傢伙,簡直是欺人太甚,害我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來污衊別人。
但氣歸氣,我此刻無比的好奇,這傢伙究竟是什麼知道的?
面對我的一頓大罵,這傢伙似乎並沒有聲音。但是,他的語氣卻極其的冰冷:“我給你一個警告,不要再靠近兇殺山,觸碰到我的底線,我只好結束遊戲,提前把你給殺了。”
說完這句話,他轉過身就往窗口的方向走。我在這時一步跑進宿舍,死勁的喊了一聲:“你他孃的給我站住,把話說清楚。”
他已經跑到窗口了,背對着我,站住了腳,冷冷的說:“你就是這麼尊敬師叔的嗎?”
“師叔?放屁,就你這樣還我師叔?”
他搖了搖頭,忽然嘆了口氣:“我會讓你認我這個師叔的,還要你一邊哭一邊跪在地上。我今天來只是給你個警告,不會對你出手。”
說完,他縱身一跳,跳到了窗戶上。
眼見他要逃走,我心中一急,想衝過去抱住他的腳。可是跑了兩步,我停住了。因爲我發現,這傢伙站在窗戶上,並沒有打算跳下去。
我不由得有些發愣,不明白這傢伙要做什麼。不過僅僅片刻的發愣,我再次撲了過去。不過我還是沒有撲到他,在我撲過去的瞬間,他身體一縮,躲開了。接着,他一下子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我不禁一咬牙,心裡憋着一股惡氣。
而當我將頭伸出窗口往樓下看,我又愣了一下。因爲這傢伙跳下去以後,居然沒有離開,而是站在樓下,擡頭一動不動的看着我。
在這瞬間,我反而感到一陣不舒服。怎麼老感覺,這傢伙今天不太對勁?
他莫非是在等我追上去,等我追上去幹什麼?等我追上去,好對我出手?
我站在窗口,也盯着他半響。雖然我們兩個互相看不見對方的臉,但是我還是有種視線交擊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我感到渾身不舒服。跟一個男人對視,能舒服纔怪呢。
對視了好一陣子,這傢伙仍舊站在樓下,沒有走。於是,我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想。這傢伙在等我?
我如果要是不下去,是不是顯得有點慫?
想了一下,我握住古劍就跑出了屋子,一路朝樓下跑去。當我到了樓下之後,看到黑暗中有個人影一閃,正跑向圍牆。
我沒有遲疑,也朝着圍牆跑去。跳出圍牆之後,我繼續一路跟上。遠遠的,那傢伙一直在我前面跑着。不過他似乎故意在放慢速度等我,我越跑則越是疑惑了。
終於,我們來到了一片荒地上。這個地方,已經離學校很遠很遠,我們估計也已經跑了半個小時左右。這傢伙速度很快,但是好像沒盡全力。我速度並不慢,卻死活不追上他。
很明顯,他是故意在帶着我跑。
而當我們跑到這片荒地上的時候,這傢伙忽然不見了。沒錯,是不見了。
可是這傢伙不見了,我卻見到了另外一個人,一個女人。
跑到荒地上,眼見這個人徹底的消失。我頓時感到一陣莫名其妙,這傢伙大半夜沒事幹了,逗着我玩不成?
看向這片荒地,我沒有感到一絲的危險。這荒地很平靜,很普通。一陣不解浮現在心頭,我大罵了一聲草泥馬,轉身就走。
然而剛走出幾步,我看到從我的側面忽然飄起了一陣白霧。白霧無聲無息的朝着我這邊蔓延過來,而我恍惚中,卻看到白霧之中居然滿是密密麻麻的人影。
其中一個人影走在最前面,我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個如同表演雜技的小丑一般打扮的人,戴着一頂高帽子,臉上似乎塗滿了麪粉,白花花的。
而這個人,我分明見過。
白無常?什麼節奏?
這白無常,我確實是見過的。在那個叫做劉判官的人幫我逆改生死之後,白無常曾經來索過我的命。但是最後,白無常被我的爺爺趕走了。
此刻見到這白無常,我慌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那個傢伙將我引到這裡,八成就是讓白無常來索我的命呢?
還他麼說今天不會對我出手?
想到此處,我不由得冷笑了起來。看來,是我太天真了。敵人說的話,怎麼能信?
此刻,我沒有退縮。事實上,我已經沒有後退的餘地。因爲白霧出現的剎那,便幾乎已經到了我的面前。任我速度有多快,也根本沒可能逃得掉的。
在這一刻,我狠狠的握住了手中的古劍,死死盯着一步步接近的白無常,以及他身後那夥陰兵。這些陰兵我見過,正是兇殺山下追殺那個純陽劍守護者的陰兵。
拼命的時刻要到了,面對這麼多的陰兵,我根本沒可能活下來。我如果拼命,大不了就是一死,死了還有魂,還可以下地府,說不定我還能鬧的地府天翻地覆。
眼見白霧快速接近,我握着古劍死勁的大吼了起來:“你們這些龜孫子,來吧,來弄死爺爺。”
誰知道,我這一聲大吼之後,白霧居然停住了。然後,白無常從那白霧之中一步步的走出來。那是一張極其詭異的臉,因爲那張死白死白的臉上,居然帶着一種詭異的笑容。而那舌頭,幾乎已經吊到了胸口,在胸口一伸一縮。
忽然,他如同一個瘋子走路一般,來到了我的面前,用那張帶着詭異笑容的臉盯着我看:“我好像見過你?等我想想。”
從他的嘴裡,發出一聲陰冷而空洞的聲音。
忽然,他掏出一副鎖鏈來說:“罷了,先帶回去慢慢的想。”
接着,從那白霧之中蹦蹦跳跳的跑出來幾個身穿白衣的小鬼,明顯是要來勾我的魂。
我在這時握住古劍狠狠朝着兩小鬼一揮,狠狠衝着他們一吼。那白無常明顯一愣,臉瞬間也沉了下來:“你知道反抗的後果嗎?下了地府,我讓你嘗一嘗十八層地獄的酷刑。”
他說話間,白霧迅速的朝我飄了過來。
而在這時,白無常沒愣住,我倒是愣住了。因爲我看到,這夥陰兵正抓着一個人,一個女人。
不應該說是一個人,應該說是一個人的魂。
被抓住的人,正是守護純陽劍的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