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做不解狀，“被蛇咬死了？什麼蛇呀？”
“也記不清了，好像叫什麼幾色蝰王的，記不太清楚了。”
陳凡微微皺眉，似有所悟，這時候，蘇欣耷拉着眼皮又接着說，“那是一條奇毒無比的蛇，誰遇上誰倒黴，上面有個大官兒家的公子哥不知怎麼就被人下了藥，用的就是這種毒。
咱那邊有個神醫，一眼就看出來了，說這種蛇毒極厲害，他雖然受創不深，但是治不了。想治這種毒，除非抓一條那種蛇過來，要現殺，取蛇膽，然後用什麼藥，然後才能治。
結果一說這事兒，誰也不敢去，到後來幾經考慮，就派陸離那個相好去了！陸離當時不願意，可拗不過人家，上面的人說了，只要她把這次的事兒弄完了，就放她走，以後她倆愛咋咋地，沒人管！誰成想，這一去，人就沒了！”
“被蛇咬死了？”
“對。”
女人長嘆一聲，“那蛇被裝到袋子裡帶回去的，半路上，飛機顛了一下，結果蛇驚醒了，隔着袋子就把陸離那相好的給咬了。
當時那個大夫就在飛機上，說是當時把那條蛇殺了，取出蛇膽，能救了那女的。
但是領導家的那個公子哥這命就救不過來了，結果，那女的就這麼白白犧牲了，死的時候可不甘心了。那時候，陸離他倆正籌備婚禮準備結婚呢，經此一事之後，陸離就暴走了。
他是一個比較內斂的人，輕易不失控，但是那一次可能是真的傷心了，差點兒就搞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來，也是從哪時候開始，上面的人就對他不那麼信任了。
與其說是不信任，更多的是恐懼，當一些人強大到無法控制的時候，對某些人來說，他的存在，就是一種威脅。”
陳凡竟然沉默了，靠在椅子上，良久不語，他心裡頭什麼不明白呀，設身處地地想一想，也真爲陸離忿忿不平。
“那件事以後，陸離就離開了調查局，神燈會的人知道了以後，也不斷地給上層施壓，沒辦法，上層人士決定徹查這件事，後來經過了好些日子，才調查清楚，原來這些事都是殤者的局！整件事情都是他們一手搞出來，爲的就是逼陸離暴走！當時抓到的殤者的狗腿子說，整個事件的策劃者，是一個叫……”
蘇欣頓了頓，好像覺得自己說得有點多了。
陳凡皺眉，“叫什麼？”
“不說了，說出來也不好，這些都是機密的。”蘇欣一擺手，嘿嘿直笑，“那個計劃叫什麼，我也不能跟你說，反正大體的意思就是說，他們要逼陸離暴走，然後慫恿他加入殤者，或者是用某種方法強迫他爲殤者效力。
想來，那些事情要都是真的，也真夠歹毒的。好在我們的人也不都是傻子，其實，在殤那個組織的內部，也有我們的間諜，要不然這件事任其發展下去，將來也是個麻煩。”
陳凡挑起一邊的眉毛，“殤者不是一共才十個人嗎？”
“十個人？不是九個嗎？”
“啊，對，九個。”陳凡知道，蘇欣知道的事情並不多，索性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九殤者，是殤的九個領袖人物，其實殤就是一個像邪教似的玩意兒，有很多信徒，他們的眼線遍佈各地，盤根錯節，十分可怕！
總的來說，殤的信徒都是一些遭受過各種不公的人，他們因爲各種原因被欺壓，誤解，對整個人生和這個世界充滿了悲觀厭惡的情緒，整個組織充斥着強烈的反社會傾向，極是危險！我們大體地調查了一下，不完全統計，殤的信徒相當多，保守估計也有上萬人！”
陳凡做震驚狀，“那麼多？！”
“可不是麼！怎麼說呢，哪裡有不公，哪裡就有反抗，哪裡有屈辱，哪裡就有憤怒，這個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呀，你說是不是……”
陳凡沒說話，心情略微有些沉重，他想起了自己被人冤枉被人誤解的時候，那種求天天不應，求地地不靈的感覺！
往事種種，感同身受，陳凡隱隱地有些明白了。
假若陸離遭遇的那些事都是真的，換做自己，怕是早就暴走了，在遭遇那樣的不公以後，自己可能什麼可怕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他還是比較瞭解自己的，當初，他敢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兒拿刀去捅那個美國妞兒就是這種無所畏懼到的邪性兒的生動寫照，陳凡可不是那種能夠忍辱負重的人，逼急了，真咬人。
可他也明白，這種性格其實有缺陷的，最明顯的缺陷，就是容易被人利用，腦子一熱什麼事兒都能幹出來，這可不是什麼能拿得出手的習慣，陳凡相比於剛出道那會兒已經成熟多了，這點事，也能想明白了。
我草他二大爺的，那些人怎麼那麼歹毒呢！難怪陸離一直致力於消滅殤者，想來，這深仇大恨也是化也化不了的！
想到這裡的時候，陳凡覺得背脊發涼，有點兒後怕！
他在想，要是不把殤者連根拔起，以後不定有多噁心人的事兒等着自己呢！
“那祁鳳鳴呢？他是怎麼一回事？”
陳凡開始對這些人的經歷好奇起來。
“祁鳳鳴呀，祁鳳鳴……”蘇欣知道的事情還真不少，扭了下身子，一副要正兒八經好好講講的模樣。
——割——
同一時間，鍾離坐在鬼門總舵的辦公室裡，正在審着最近交上來的報表，一個看起來十分灑脫幹練的女孩兒走了進來，“姐，出事了，咱派出去的人讓人給打了。”
鍾離一皺眉，“什麼情況？”
“新規定一出來，有幾個達不到級別的弟子不願意把店鋪關了，我們的人過去調解，人家急眼了，就動手了，一共去了四個人，清一色，全都掛彩了，還有一個受了重傷，在醫院躺着呢！”
“怎麼還有這種事兒？哪個人呀？”
“毛文龍。”
“毛文龍？毛老大的孫子？”
“嗯。”
“去找毛老大去，他身爲長老，又是家長，這事兒該歸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