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多了你也不懂，離他遠點就是了。”
蘇沫說完，回頭看陳凡一眼，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看見了吧，世態炎涼啊。”
小姐姐推着車子，還不忘了揶揄幾句。
陳凡真是鬱悶，卻也只能苦笑，“能不能少說兩句，可是給你找到機會挖苦我了！”
“我說的是事實，別弄得跟誰故意擠兌你似的！”
小姐姐說完，又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
陳凡的內心鬱悶極了，鬱悶到頭兒，卻有些釋懷。
經歷得多了，陳凡才發現，同樣都是漂亮得萬人矚目，可有些人值得自己去珍惜，去掛念，而有些人，看起來雖然清高傲慢，骨子裡卻依然不過是那種只該給人騎在身下乾的她嗷嗷叫的破爛貨。
行，你等着，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想試試手，以後有的是機會。
想到這裡，陳凡冷笑一聲。
——割——
“吳總！吳總！”
張天霸從外面興沖沖地進了吳瓊的辦公室，卻發現吳瓊正在跟一箇中年女人嘰嘰歪歪地說着什麼，吳瓊一擺手，張天霸感覺轉身出去，等了一會兒女人走了，他跑了進去，“誒呀，這女的誰啊？”
“手底下的一個主管，來彙報工作的，你怎麼忽然過來了，有啥事情嗎？”
“沒！我就來打聽打聽！”
張天霸拉了椅子，坐在吳瓊的桌對面，“陳凡老大的事情你比我更清楚，我這次來，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你有錢有勢，路子又廣，我沒別的意思就想跟你要句實話，你說老大的眼睛能治不能治？”
“國內的專家我找了一個遍，目前來看，不樂觀。”
“治不了？”
張天霸一下站了起來，“要這麼說，老大這下半輩子就只能這樣了？！”
“唉。”
吳瓊長嘆一聲。
張天霸轉身走了，又轉身回來，他扶着桌子，皺眉道：“你跟我說句心裡話！老大這病是不能治，還是花不起錢？”
吳瓊一抿嘴，臉都抽抽在一起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想提醒你一句，你別忘了你是怎麼坐在這個位置上的！做人得憑良心，不能忘本！”
張天霸說完，盯了吳瓊一眼氣呼呼地走了。
吳瓊一側身，扶着額頭在邊兒上生悶氣，越尋思越覺得堵得慌，狠狠一扒拉，直將桌子上的東西一下扒拉下去！
“吳總！”
小秘書過來了，嚇得不輕，“吳總您怎麼了？消消氣！消消氣！”
“給我找輛車，我去見見老爺子！”
吳瓊強壓怒火，輕聲說道。
——割——
數小時以後，療養院，吳瓊推着輪椅，推着吳老太爺在草坪換換地走着，吳老太爺手裡拿着一根柺杖，一邊用手搓着，一邊擺出一副很感慨的表情來，“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出事就出事了！”
“世事難料，我也沒想回有這一手！我現在腦子裡是一團亂麻，已經不知如何是好了。”
“其實啊，這事情說簡單也簡單。”
老爺子輕嘆一聲，苦口婆心地對吳瓊說，“陳凡這小子，絕不是尋常人物，短時間內你想站穩腳跟，絕離不開他！小子，其實你心裡很清楚，此時此刻這個叫陳凡的小子事實上是你目前能夠用得上的第一助力！說句不客氣的，想當初要不是他鼎力相助，此時此刻你早已被排除在董事會之外了！”
“我知道您的意思，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的確是無能爲力！”
吳瓊說完，露出很痛苦的神色，“這些天我跑遍了各大醫院，也找了不少有名的大夫，可一聽說他現在的情況，沒有人敢接！您應該知道的，眼球移植手術不同尋常，全世界還沒有一個成功的案例，常言說得好，巧婦難爲無米炊！我就是想花錢，也沒有能花錢的地方啊！”
“不盡然。”
老爺子說着，嘴角露出一抹壞笑，他微微轉身，看着對方，“你要明白一個道理：但凡是你看到的，往往都是別人想讓你看到的！據我所知這世界上的的確確是有眼球移植手術的案例的！只不過拿案例背後頗有些骯髒手段，見不得光，所以在官面上不被認可罷了！”
吳瓊一驚，“您說真的？”
“嗯。”老爺子點了點頭，“我不僅知道這件事有人能辦到，還知道能做出這種事的人是誰，只是，這個人手段高超，價格卻也是極貴，想請他出來幫忙，阻力不小。”
吳瓊一下高興起來，“他現在在哪兒？他是哪國人？歐洲？美國？荷蘭？比利時？還是……”
吳老爺子瞪了他一眼，“是個猶太人！”
“猶太人？那他現在在哪兒？”
老爺子板着臉，老半天，“監獄。”
吳瓊心裡咯噔一下，面露疑惑之色，“他原本在中亞某國工作過一段時間，後來因爲涉嫌刺殺某個權勢人物，被判處了死刑，後來因爲種種原因，又一直推遲執行，近些年來已經很少能得到他的消息了，真不知道他是否還活着！”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豈不是沒有辦法了？”
吳瓊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不試試怎麼知道。”
老爺子說着，轉回頭看了吳瓊一眼。
他從兜兒裡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吳瓊，“這張卡里，還有兩百萬美金，你找個可靠的人，拿着這張銀行卡和我的名片去ylsl，在那裡，會有專門的人接待你。跟他實話實說，他會告訴你一切應該怎麼做。”
“爸！”
吳瓊傻眼了，上下打量，“爸！你？”
“什麼都不要問，什麼都不要猜，按照我跟你說得做就行了。”
老爺子說完，推着輪椅轉了半個圈兒。
眼睛一眯，迎着太陽靠在了輪椅上。
“照顧好老爺子！”
吳瓊跟遠處跟着的夥計知會一聲，飛也似地跑了。
——割——
數日後，半夜三更，海岸邊一艘小漁船飄飄蕩蕩地過來了，吳瓊帶着人在岸邊拿着電筒打了信號，船上一個渾身都是紋身的夥計從裡頭出來，一見吳瓊，咧起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