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個,包括冰妃在內,我們幾人差點兒沒從凳子上蹦起來,萬里雲竟然找到了飛虎神廟,那個只存在於神話傳說中的飛虎神廟!
難怪下了出租,我說我們去飛虎神廟,他會這麼驚訝,原來他早就認識那裡。
我這心一下就活泛了,我們繞這麼大圈子,不就是去吉林白城找蕭大瞎子的戰友,詢問關於飛虎神廟的線索麼,現在好了,有萬里雲這個活地圖,肯定能省去我們很多事兒。不過我還是想聽聽,他發現飛虎神廟之後的故事。
可沒等我說話呢,一直沒怎麼言語的冰妃就問道:“那四個字是什麼樣子的,是現在的字,還是古代的字?”
我們都不曉得她爲什麼這麼問。
萬里雲想都沒想就說:“雖然不是現代的簡體字,但看字體的模樣也不會太遠,應該是近代的一種繁體。”
冰妃點點頭,眼睛裡逐漸有了光彩:“傳聞中,飛虎神廟要麼是老虎的墳墓,要麼是祭祀神獸的地方,要麼是成吉思汗的陵寢。這樣一看,三種都沒有可能‘性’了。”
我不禁側目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竟然聯繫到了這方面。我很驚歎,因爲她說的很對。既然是現代的字體,就杜絕了以上三種傳說的可能‘性’。因爲老虎不會寫字,鄂倫‘春’人不寫漢子,成吉思汗也不寫漢子。
但我不禁要問了,既然不是上述的三種,那飛虎神廟又是一個什麼所在呢?
峽谷口有粗壯樺樹,上面都是人頭,一側灌木叢裡還有大蛇蛻下的皮,可以肯定,大蛇就在峽谷之內,這些人也都是大蛇殺的。但大蛇在峽谷裡面幹什麼,難道飛虎神廟就是一條大蛇的巢‘穴’?!
想到了飛虎神廟,自然就想到了玄黃地脂,然而車伕也說過,玄黃地脂是龍心,可以叫人死而復生。難不成,大蛇就是在守護這顆龍心嗎?!
有時候,我很欣賞自己的這種推理能力,可能跟事實的真像偏差很遠,但我總能自圓其說,叫自己打消很多疑慮。
此時,萬里雲繼續說了起來:“看到飛虎神廟四個字之後,我感到很驚訝,因爲我也知道關於這個地方的傳說,但沒想到今天被我發現了。當時我就在想,峽谷口掛着這麼多人頭,想必是一種警告,警告人們不要進來,不然下場就是死。可那個時候我的好奇佔領了上風,畢竟一路走來,遭遇了這麼多艱辛,好不容易找到了這裡,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呢。我打算走進去看個究竟。”
“我記得大約走了幾十米的距離,周遭那種寒氣就更重了,‘陰’冷‘逼’人,並且我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看着我,我一回頭,兩側都是光滑的峭壁,等再繼續走下去,耳邊就傳來了竊竊‘私’語的聲音,好像有很多人在我身側說悄悄話。說真的,這麼詭異的事情把我嚇壞了,我斷定峽谷的深處並不是什麼好所在。可在無意間,我看了一眼光滑的峭壁,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萬里雲低聲問。
小賤咋咋呼呼的:“看到了那條大長蟲?!”
萬里雲搖頭。
蕭大瞎子說:“難道是峭壁上有個山‘洞’嗎?”
萬里雲繼續搖頭。
這下誰都不猜了,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我催促:“萬大哥,你就別賣關子了,你到底看到了啥?!”
萬里雲把身子向前探了探,盯着我,用極低的聲音說:“我看到了一張人臉,一張特別大的人臉!”
人臉?!
懸崖峭壁上怎麼會有人臉?那地方滑不留手人都上不去,哪兒還會有臉?!我頓時不知所措了。
小賤卻笑了起來:“我說老萬,你是不是看‘花’眼了,那地方怎麼會有人,即便是有,也都在樹上掛着呢,光腦袋了。”
蕭大瞎子一擺手:“小兔崽子,聽人家把話說完。”
萬里雲搖搖頭:“我絕對沒有看錯,那就是一張人臉,足有‘門’板那麼大,五官七竅都特別的真實,就跟西遊記裡,山神爺爺顯行了一般。你們也知道,我們打獵的都信奉五山老爺,看到這個,我當下就跪下了,連磕了九個頭。然後再也不敢向裡面走了,我懷疑這個峽谷,是五山老爺的地盤兒,那大蛇也是他的屬下,但凡想冒犯的,都是死路一條啊。”
我心裡說不出是個啥滋味,反正感覺這事兒‘挺’荒謬的,怎麼最後連山神都給整出來了。我知道他們打獵的有規矩,但也不能太盲目了啊。
“萬大哥,你真的看清了?”
“這還有假,看的真真的。”
“不,我的意思是,在你看到那張臉的同時,那張臉有什麼反應,別是個浮雕什麼的。”
萬里雲總算明白了我的意思,但他依舊果斷搖頭:“不可能,那絕不是浮雕,因爲在我磕完頭之後,峭壁上的大臉就消失了……”
消失了?!
小賤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真是山神爺?!”
我趕緊叫他座下,你咋呼呼呼的幹什麼玩意兒,再把警察招來。
蕭大瞎子和冰妃也嚴肅了起來,如果這事兒是真的,那飛虎神廟就比較可怕了。不光有條水缸粗細,長達百米的巨蛇,還有傳說中的山神爺爺。
我不禁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說邪教高手我草你姥姥,這事兒太兇險了,難怪你把我當槍使呢,你要是自己去,恐怕都活不了。
在我暗自駭然的時候,萬里雲略顯緊張的說:“有五山老爺的地方,我不能逞能,不然就下不了山啦,所以我立馬往回走,半路上也打了不少野獸,回家就是開始熟皮子,然後捲了一大麻袋,登上了去蘭州的火車,我一是想換點錢,二是想跟九頭蛇組織照個面,畢竟那個頭領曾經在狼羣下救過我,我也想把他的死訊傳回去。可是到了那兒之後,我講明瞭一切,這幫人竟然要殺我。因爲他們從來不對外人說組織的事情,我知道的太多了。並且最主要的是,我發現了飛虎神廟的所在,這個地方也正是九頭蛇想要找到的。他們想脅迫我帶路,但是我趁機就跑了出來。”
“可我還是低估了九頭蛇組織的厲害,他們的人馬非常‘精’良,我在逃亡當中有很多都險些喪命,我從蘭州轉了很多地方纔把他們甩開。”萬里雲看向了蕭大瞎子,小賤和我,繼續道:“最後就來到了保定,偶然間看到了蕭記紙紮鋪,準備買點紙人紙馬進行祭拜,獵人拜山也是規矩,即便出再大的事兒,也不能壞了規矩。那時候,咱們幾個就碰面了。”
原來如此啊,感情轉悠了這麼一大圈兒,我才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小賤聽的渾身都刺撓,抓耳撓腮的,就問:“這也不對啊,咱們遇到的時候才幾月份,那時候你要是拜山回家,咱們現在根本碰不着面的。”
萬里雲苦笑:“的確是這麼回事兒,那時候我要是回去了,就沒現在的事兒了,但是九頭蛇組織不叫我走,他們提前一步封鎖了車站,嚴密看守,只要我‘露’面就要擒住我,叫我帶他們去飛虎神廟,其實帶路也沒什麼,但他們都沒有人‘性’,我沒有了利用價值,肯定會死的。所以我必須要跑,當初我想過先去南方避一陣子,但說實在話,囊中羞澀,沒幾個錢了,不靠着大山咱連飯都吃不上,我沒辦法就在保定潛伏了一段時間,等卯準了時機才上了一截綠皮車!”
說到這裡,他嘆息了一聲,一拳砸在了桌面上:“但我在車上碰到了一個小姑娘,愛笑的小姑娘,好像是學美術的,說我穿着打扮很有個‘性’,非得給我畫素描。我逃命都來不及呢還畫畫?索‘性’就去了別的車廂,可那個小姑娘卻偷偷的跟着我,找了一個角落把我畫了下來,這件事兒我並不知道,但也正是因爲這張素描,從而暴‘露’了我的行跡。”
一說這個我頓時瞪大了眼睛,他也碰到了一個愛笑且會畫畫的姑娘,我擦,會不會就是袁冰池?
我就問:“那個姑娘長什麼樣子?”
“雙眼皮大眼睛,‘挺’白淨,也爽快,反正古靈‘精’怪的。”萬里雲又琢磨了一會兒,說:“對了,眉心還有一顆紅痦子。”
我一拍大‘腿’:“果真是她!”
小賤嘿嘿笑了:“唉呀媽呀,我說這事兒有點意思啊,那姑娘叫袁冰池,神馬武漢美術學院的,去俺們東北那疙瘩採風,要給四年大學生涯畫句號。還畫句號呢,這回把老萬給畫了,那張素描就跟身份證一樣,被人看見就忘不了,哎,這也說明那姑娘畫的好。”
我擦,你這貨就別起哄了行不行。就因爲這張圖,不定出了多少事兒呢。
可這個時候,冰妃突然說了一句話:“不對,這事兒不對。”
“什麼不對?”我問。
冰妃看着我:“袁冰池不對,他不應該出現在那趟列車上,你忘記了嗎?他是隨着我們一起從保定來的,然後又一起坐上了去吉林白城的車。那天是九月二十九號的上午。”
我看向了萬里雲。
萬里雲眉頭蹙的很高:“我的畫像被九頭蛇組織看到了,我無處可逃,最後選擇了跳車,然後就在鐵路線上逃竄,我受了很重的傷,最後沒辦法了,我就準備繼續上車投靠乘警,起碼有警察在,這條命就算保住了,在我扒窗戶的時候,你們才救了我。別看我當時暈倒了,但我清晰的記得,我足足躲避了一天的追殺,我的火車票是九月二十八下午的!!!”
我日!
這袁冰池有問題,又特麼出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