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冰池鬼上身的問題,在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逝,隨後我就尋思,這無頭屍體裡的冤魂厲鬼不都封印到了上清魔珠當中嗎?怎麼可能會有漏網之魚呢?
看着萬里雲和小賤都跑起來了,我也就不多想了,還是追上她要緊。 鬼上身怎麼滴,也不能拿着聚‘陰’草跑啊,那可是我的寶貝。
蕭大瞎子抖手丟給我們一人一個強光手電,叫我們務必小心。
這時候也不能計較電力問題了,推開手電,前方光明一片,我們三個呈品字狀態就跑開了。
好在隧道里‘亂’石不多,直徑也大,並不影響奔跑的速度,如果持續下去,應該能抓到袁冰池。別看她一縱身就是十來米,就算身手了得,那也是暫時的,沒看見過任何一個武林高手能長時間保持高速狀態,說白了,都是攢的一口氣。
一眨眼就過去了十分鐘,依舊沒有看到袁冰池的影子,但把我們三個卻累的半死,別忘了,隧道可是有傾斜度的,我們實際上是在爬山。別看我和小賤練過幾年,身子骨很結實,但現如今也只能是臉紅脖子粗的喘着氣,渾身的熱汗把衣服都沁透了。
萬里雲還好些,畢竟他是大山的獵戶,翻山越嶺的,有一副好腳板,此刻只是微微喘息,額頭見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說實話,現在已經累成狗,我恨不得躺地下歇會兒,可現在情況不太妙,聚‘陰’草乃是救我命的東西,看到這玩意兒,我心裡充滿了希望,可若是找不到袁冰池,希望就會變成絕望。這個滋味兒不好受啊。
並且最重要的是,我必須要明白明白,袁冰池是個什麼情況。她是另有目的,還是真的被鬼上身了。
可就在這時,就聽身後噗通一聲,有人栽倒了。
我當下停住了腳步,扭頭一看,發現小賤來了一個狗啃屎,摔的七葷八素的在地上哼哼。
我日,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和萬里雲趕緊把他扶起來,問他有沒有事。
誰知小賤齜牙咧嘴的,大麻子臉都白了,緊張兮兮的說:“‘奶’‘奶’的,老胡我不是自己摔倒的,而是有人伴了我一下。”
一聽這個,我面‘色’大變,我在前面跑,萬里雲在一側跑,誰都碰不到誰,怎麼會有人絆他一個跟頭。
誰知萬里雲用很古怪的語氣說:“這裡不會也鬧鬼吧?”
自從遭遇了剛纔的一幕幕,任誰都心驚膽戰的,在隧道里根本不保險,就跟隨時隨地都有鬼看着我們似的。
我果斷的開啓了觀氣術,發現四周煞氣浮動,‘陰’風‘逼’人。但說實在的,整條隧道都特麼這個德行,要是鬼怪不自主顯形,你根本就找不到。
我眯起了眼睛嘆息一聲:“這隧道太不乾淨了,這麼追下去,保不齊還會發生什麼危險。”
小賤‘揉’着大‘腿’,齜牙咧嘴的說:“那也得追啊,聚‘陰’草那玩意兒太珍貴,過了這個村兒就沒這個店了。”
“對,都到這兒了,說什麼也不能放棄。繼續追吧。退一萬步講,就算找不到袁冰池,咱們就當探路了,畢竟後面還三個人呢。按照路程來推算,咱們最多再走兩個小時就能離開隧道,在這裡呆着的時間越久,越危險,不如抓緊時間往前走。”萬里雲說的很誠懇。
但是我擡頭望向他的時候,他的眼神竟然出現了躲閃,貌似非常的心虛。
他‘奶’‘奶’的,袁冰池突然發難,辨不清敵友,可這萬里雲也叫人捉‘摸’不透啊,怎麼總感覺他怪怪的。
我正尋思呢,忽然發現隧道的前方出現了一點光亮,起初我以爲是鬼火,但後來發現,竟然是黃‘色’的光芒。
“那是啥玩意兒?”我蹙着眉說道。
小賤瞪圓了眼珠子,說:“怎麼看着像蠟燭啊?”
這裡‘陰’風這麼大,蠟燭根本抵擋不住,早滅了。但我心思很‘亂’,身體很累,就沒說什麼。
“既然你們都同意繼續追,那咱們就上路!”
就這麼着,我們三個呼哧帶喘的又跑起來了,我拿手電死死的照‘射’着前方,就想知道那火焰是什麼東西。
但有句話說的好,望山跑死馬,你看着離的不遠,實則相距十萬八千里,這光芒就是如此,我們連跑再歇着,足足折騰了一個半小時,都沒找到這個黃‘色’光源。
他‘奶’‘奶’的,這回包括萬里雲在內,全都趴窩了,我們靠在石壁上,跟狗兒一樣,裂開大嘴就喘息,渾身的汗都出透了。並且大腦在極度缺氧中,我眼睛前面都是金星
“我說,咱們現在跑了有多遠啊?快到頭了吧?”小賤上氣不接下氣的問。
萬里雲也不斷的咽吐沫:“應該是快了,咱們速度不慢,如果現在有氣壓儀,就能檢測出這裡的海拔。咱們是上山的,海拔夠了,自然就進了老林子。”
我說這氧氣怎麼越發不夠用,感情海拔高了。不行,下次再進大山,非得帶一些‘精’密的儀器不行。
“抓緊休息吧,沒出隧道咱們就不能放棄,先不扯那個光源呢,首要任務就是抓住袁冰池那個小‘騷’娘們兒。”小賤鼓足了力氣就要站起來。
我一把拉住他:“兄弟,我知道你給老陳我使着十二分的力氣呢,但這事兒不能急,再跑,肺葉子都炸了。咱們再歇會兒也沒事。就算沒聚‘陰’草,我現在也死不了。”
小賤其實也累的不行了,臉上嘩嘩流汗,被我一拽,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老陳,你說咱們怎麼就能叫一個小‘騷’娘們兒給騙了呢?哎,真是‘陰’溝翻船。”小賤很懊惱。
我安慰她:“現在沒抓住袁冰池,就先別妄下定論,這事兒太邪‘性’,沒準兒是邪祟衝了體。”
小賤一愣,猛地拍了拍大腦瓜:“嘿,你看我這腦子,怎麼就沒想到呢,一個‘女’大學生的確不應該這麼厲害的,對,她極有可能是被鬼上身了。如果這麼看來,那老胡還錯怪她了。”
話音未落,我就看到萬里雲神‘色’古怪的拿手電‘亂’照。眉宇間滿是驚恐。
“怎麼回事?!”我問道。
萬里雲搖搖頭,很緊張的說:“我感覺不對勁,好像哪兒有人,正在看着咱們。”
我們現在是草木皆兵,我和小賤二話沒說,拿起手電筒就四下照‘射’,但四周除了石壁,就是碎石,連個鬼影都沒有,哪來的人呢?
“老萬,你可能是太緊張了。”小賤道。
誰知萬里雲卻搖搖頭,苦笑:“我們當獵戶的,成天在老林子裡趴着,是跟野獸玩命的買賣,時間一長,就鍛煉出了一種危機感,只要有什麼東西盯着我,我是渾身難受,你瞅瞅,我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倆湊過去一看,可不咋滴,手臂上一層‘雞’皮疙瘩,真是受了刺‘激’了。
“這事兒不稀奇,我也聽說過,不光獵戶這樣,在戰場上殺敵的軍人也有危機意識,有的軍人只要被槍瞄了準,肯定能先知先覺,這都是在惡劣的生存環境下鍛煉出來的本能反應。”我跟個大學教授似的,好好解釋了一下。
小賤還損我:“呦呦呦,你那成績全年級都得倒着數,現在還好意思賣‘弄’?”
我擦,竟敢揭我老底,我真想一腳踹死他。
誰知這時候萬里雲竟站了起來,低沉道:“咱們得繼續走,我非得找出叫我不舒服的源頭。”
我和小賤歇的也差不多了,相互攙扶着站了起來,但我對萬里雲上着心呢,他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開我的眼睛。
這時候就發現,他的神‘色’特別怪異,雙眼冒着光,臉上寫滿了期待。就跟再找什麼寶貝一樣。
我心裡講話,萬里雲的葫蘆裡到底賣着什麼‘藥’呢?!
走了大約幾百米,我們三個人的臉‘色’同時大變,因爲在兩側的‘洞’壁上,竟然出現了兩個大‘洞’,這是挖空了一側的山體,裡面黑乎乎的,‘洞’口只有一人高。
“‘奶’‘奶’的,這‘洞’裡莫非也是隧道?”小賤不解的說。
萬里雲的眼睛更亮了,嘴角似乎都向上勾着,搖搖頭:“不可能,打一條隧道已經非常困難了,怎麼可能還會‘弄’出分支的路線。”
我眉梢一挑:“既然如此,那這就是兩個山‘洞’,對了,萬大哥,你憑感覺來看,叫你不得勁兒的源頭是不是在這裡?”
萬里雲的表情更‘精’彩了,點點頭:“就是這兒,我們進去看看。”
話是這麼說,但他卻奮不顧身的跑了進去,急匆匆的樣子,就跟什麼似的。
我停頓了一下,小賤沒頭沒腦的就撞在我身上了。
“幹啥呢,咋不走?”小賤咋咋呼呼的說。
我把聲音壓的極低,說:“萬里雲有問題,進‘洞’務必小心,你沒發現麼,他走的這幾百米,臉上死死憋着。”
“憋着啥玩意兒?”
“他在憋着笑,他在‘激’動,他~~~~非常的興奮!”
小賤一下怔住了:“啥?老萬也被鬼上身了怎麼滴?!”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小心使得萬年船,你一定要記住。”
小賤衝我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可沒等我們進去呢,就聽山‘洞’裡的萬里雲極其悽慘的哭出了聲:“爹,娘,不孝孩兒來看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