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充滿劇毒的無頭怪物,就跟閃電般衝到了我們近前,說實話,我甚至都聞到了那毒液散發出來的腥臭味道。
但是這個毒液太兇狠,可不敢觸碰到身體,不然的話,我們都得死物葬身之地,所以我們只有瘋狂倒退,並且扣動了扳機。
火舌噴射,子彈又交織成了火力網,好在這裡是彈藥庫,我們都補充了很多彈藥,即便槍法不行,但也能造成一定的威力。
半自動步槍的威力很大,近距離下能穿透一尺厚的牆壁,但是我們六個人,六條槍,幾乎無法阻擋無頭毒屍的攻勢。
打在它的身上,體表密集的鱗片立馬閉合,並且迸射出火星。別看這玩意兒沒有腦袋,但它卻十分的狡猾,看到火力兇猛,立馬向旁邊刪除,手腳並用,攀在了彈藥庫的牆壁上,等我們調轉槍口的一瞬間,它當即借力,由高到低向我們撲殺。
速度快的,根本不容我們做出任何反應,還是蕭大瞎子靈敏,立馬大吼:“退出去彈藥庫,用手雷。”
不用手雷,真的拿它沒辦法。
可是無頭毒屍已經撲來,想要退出去根本來不及了,起碼我擋在最面前,連個躲閃的機會都沒有。千鈞一髮之際,我也忘記什麼是害怕了,輪起犁天匕首就刺了過去,別看這是冷兵器,但鋼口鋒利,不必子彈差多少。並且犁天匕首對付邪祟最有效果,希望能給予重創。
果不其然,那兼顧的鱗片並沒有擋住尖刀的鋒利,噗嗤一下,就刺進了它的胸口,但我明明灌注了十成力道,卻只刺進去一寸有餘。
不過饒是如此,無頭毒屍也吃痛怪叫,下衝的力道頓時緩和下來,我趁機就逃出了彈藥庫。
剛纔說的怪叫,指的是,毒屍體表的鱗片全部張開,噴涌的氣流聲匯聚在了一起,形成的一種叫喊,這完全代替了鼻子和嘴巴,也不知道是怎麼進化成這樣子的。
我幾乎是剛退出來,已經跑遠的蕭大瞎子就投出了兩個手雷,順着房間門戶就拋了進去,他喊了一聲:“等雷吶?趕緊過來,這裡有工事掩體!”
我非飛一般跑出了十幾米,跟衆人躲在了沙袋掩體後面,幾乎同時,就聽轟隆一聲,彈藥庫爆炸了,瘋狂的氣浪一層疊着一層衝將出來,被炸碎的鋼板,以及槍械零件,咻咻咻,從我們頭頂飛射出來。
可彈藥庫裡原本就有很多手雷和彈藥,兩顆手雷只是導火索,轟隆過後,便是更爲大規模的爆炸出現,兇猛的火焰掀翻了屋頂,騰空而起,忽明忽暗的要塞驟然亮如白晝一般。
不過爆炸一連串響起,引起的動靜太大了,相鄰的建築都搖搖欲墜,最後被爆破力衝擊的分崩離析,相互倒塌。
氣浪卷積着煙塵,輻射到了方圓百米範圍內,我們渾身上下都被落上了一層灰塵,刺鼻的硝煙味叫我們窒息了片刻,甚至在咳嗽的時候,都能從嘴巴里噴出黑色陰霾。
巨大的爆破持續了十幾秒鐘,之後開始告一段落,我們從掩體裡噌出了腦袋,謹慎觀察。
就混沌重生君臨異界/23488/發現彈藥庫已經被夷爲平地,四方角落還在眼燒着火焰,再也找不到無頭毒屍的蹤跡了。
蕭大瞎子很興奮:“看到沒,再厲害的東西,也怕手雷,有能耐它再衝過來找咱們的麻煩啊。”
我可沒工夫聽他扯淡,無頭毒屍死了固然是好,但我的犁天匕首還插在它的身上呢,搞不好也被炸成碎片了。
這可是老煙鬼給我法器,用了這麼久,也算生出感情了,現在冷不丁失去,怪心疼的。
小賤咋咋呼呼的說:“唉呀媽呀,這要塞裡怎麼到處都是妖魔鬼怪啊,殭屍,無頭毒屍,真不知道後面還會出現什麼,現在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恐怕會驚動不少人,我看咱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裡,找個隱蔽的所在,先眯一會兒,老胡我連驚帶嚇的腿都軟了。”
候得祝罵他沒出息,把小賤氣的,倆人差點兒掐起來。
但是等我們從掩體出來後,就聽到夷爲平地的彈藥庫中竟傳來鐵皮摩擦水泥地的聲音,嘎吱嘎吱的格外刺耳。
等等!
我們頓時愣住了,就感覺那片廢墟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難不成那個無頭毒屍還沒死?
也就是剛想到這裡,廢墟當中忽然乍飛了無數鐵板,一個渾身是火的傢伙站了起來,正是無頭毒屍。
說真心話,我們在這一刻都傻了,就算是一塊生鐵也應該被炸成碎片了,可這無頭毒屍竟然這麼頑強。
蕭大瞎子嘴角都哆嗦,也不嘚瑟了,當駭然佔領上風的時候,沒有誰還能保持鎮定。
不過細觀察,無頭毒屍也並非毫髮無傷,兩條胳膊已經斷掉了,身上的黑色鱗片大面積碧落,可燃物包裹了它的全身,火勢很旺,一聲聲痛吼通過皮膚的呼吸系統迸發出來,儼然有了窮途末路的悲悽與不甘。
我眼睛就是一亮“這玩意兒看來快不行了,脫了鱗片,恐怕是抵擋不住子彈的,夥計們,給我招呼啊。”
我端起了衝鋒槍就開始掃射,由於槍法不好,很多都打偏了,但是一小部分***無頭毒屍的身體上,炸出一朵朵黑花。
它的血是黑的,換句話說,那是它渾身的毒液。
無頭毒屍更爲慘痛的嘶吼,見狀,蕭大瞎子幾個精神大振,立即加入了陣營。
火力網全開,無頭毒屍周身顫抖,節節敗退,而我挺胸擡頭的步步緊逼。
當最後一顆子彈打完,空氣中到處瀰漫着青煙,無頭毒屍被重新被推到了廢墟當中,身體上嵌滿了密集的彈頭,也不知道它的身體爲什麼如此兼顧,反正甭管多近的距離,子彈根本無法穿透,只能嵌在表面。
但對於我們來說,這已經相當足夠了,我不相信,無頭毒屍還能扭轉局面。我眼看着無頭毒屍顫抖着身體,緩緩向後倒下。
可是沒等我鬆一口氣呢,忽然從忽明忽暗的角落中竄出了一個人影。
這個人的速度同樣快的離譜,瞬間就撲到了無頭毒屍的近前,無比痛心的哭喊着:“我還是來晚了一步。”
突如其來的一幕,使我們目瞪口呆,心說這是鬧哪樣,這個人是誰,什麼來晚了一步?無頭毒屍可以邪祟啊,幸虧它倒下了,不然的話,你走到近前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奶奶的,這要塞裡的邪**兒可真多,怎麼又冒出一個傢伙,走,過去看看。”
我們飛快的替換彈夾,然後端着槍緩步走到了廢墟當中。
熱浪夾雜着煙塵,還在四下飄蕩,險些迷了我們的眼睛,在烈火的照耀下,我們看到無頭毒屍已經沒有了聲息,而那個人跪伏在一側,悲痛的哭泣。
“你是誰?”呂雙印冷酷的說道。
哭泣的人緩緩擡起了腦袋,側臉佈滿淚痕,用一種很複雜的目光看着無頭毒屍,隨後深深的嘆息了一聲。
可等他扭過看過來的時候,我,蕭大瞎子,冰妃,小賤,眼珠子差點兒沒瞪出來。
爲什麼會這麼驚訝,因爲他並非旁人,而是幫我休眠追命蠱的車伕。
當初在老林子裡遭遇嘟嘟的時候,從她口中得知,車伕其實並沒有死,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裡出現。
“車伕,是你?!”我是又驚又喜,畢竟這傢伙曾經對我有恩,沒有他,我早被追命蠱折騰死了。
車伕的眼神還是那麼複雜,叫我搞不懂他到底怎麼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繼續問他。
車伕還是不言語,只是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隨後從懷裡掏出了一把尖刀,噗嗤一聲,就刺入了無頭毒屍的腹部,黑水濺起老高,甚至潑灑了他一胳膊。
沒把我們嚇死,這黑水可是劇毒之物,沾上一星半點那就遭了。剛要搶救車伕,可緊接着就發現他的胳膊一點事兒都沒有。貌似那黑水已經失去了作用。
小賤吃驚道:“姓車的,你啞巴了還是怎麼滴,怎麼不言語,這玩意兒已經死了,你再用刀子捅還有什麼作用呀?”
我們也納悶,先前明明悲痛的不行,說句不好聽的就跟死了親爹差不多,誰承想一眨眼的功夫,就動了刀子。難不成這車伕也魔怔了?
反正我是迷糊了,這要塞裡發生的事情都是那麼混亂,我根本猜不透。
這麼會兒功夫,車伕用刀子輕易劃開了無頭毒屍的腹腔,雙手一扒就打開了,只見一股酸腥之氣迎面撲來,我們全都掩住了口鼻。
但是通過眼睛清晰的看到,腹腔中滿是變質的臟器,黑乎乎一片,胃囊也被打破了,流淌着粘稠的黑水。
可緊接着一個渾身佈滿觸角的大蟲子竟然從裡面爬了出來,車伕一看,面色頓時鄭重無比,也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個青噓噓的玉匣,打開蓋子後,裡面有一塊類似桂皮模樣的東西,散發着中藥味道,那佈滿觸角的大蟲子一聞到這個氣味兒,立刻竄入玉匣,車伕果斷蓋上蓋子,揣入了懷中。
這一系列的情形,更叫我們如墜雲中,就是長倆腦袋都不夠用了。
車伕看了一會兒屍體,又悲痛的流下了淚水,然後從廢墟中找來一個正在熊熊燃燒的油桶,讓屍身上一砸。
轟!
火焰炸起,我們紛紛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