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董一臉詫異地盯着我,然後點頭回答:“不錯,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我和他媽媽從小就把她慣出了個驕縱任性的性子,對我們都是愛理不理。可是現在,她變化太大了,走路的姿勢非常輕柔,知書達禮;對我們更是好得沒話說,平常見到家裡的清潔工都會很禮貌地向她們問好。有時候,我都看見她在彈古箏,小桐以前從來不會的。”
葉深檸好笑地看着我,像是心裡在打什麼算盤。樑董又問我怎麼知道小桐的情況,我聳聳肩,這種事我曾經碰到過。
在我十一歲的時候,小友村一個大我三歲的姐姐意外溺水,醫院都已經開了死亡證明了,下葬時家裡人哭得傷心欲絕。而就在要將棺木釘上時,那個姐姐從棺材裡出來,就此復活了。
平時生活平淡的小友村在那個時候就像炸了一樣,鬧騰得不得了。她家裡人都在慶賀她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就我靠在門邊上冷冷地看着那個姐姐。
那個姐姐很意外地向我走來,問我:“你怎麼不爲我高興呢?”我說:“借屍還魂不過是件齷齪事,難道值得慶賀?幾十年了,水裡很悶吧?”
她臉色一下就變了,應該是沒想到我輕易地揭穿了她。她對我說:“我不過是想重活一回,我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可現在,”她回頭看了看家裡爲她慶賀的人們,“我都有了,你又何苦爲難我?”
後來她行事風格完全與身體的原主不同,性格完全相反,家裡人將她反常的行爲看在眼裡,終於在不久後,她的身體開始散發濃烈的屍臭,長出可怕的屍斑。
我將這件事情講給葉深檸和樑董聽,他們的表情十分驚訝,但也不得不接受。我只是沒把那個姐姐最後的下場告訴他們而已。
借屍還魂,回來的不過只是魂體,肉身死去,總歸是會爛掉的。而那個魂體,在經過兩個月圓夜後便會灰飛煙滅。我親眼所見。
葉深檸沉思一會兒,提議說:“不如讓我們見一見語桐吧?讓花朝看一下,到底是個什麼情形?”我盯着滿桌子的玉盤珍饈,嚥了咽口水,正打算捨生取義放棄美食轉身瀟灑離去時,我的肚皮很不配合的咕嚕兩聲。
剛剛站起來要走的葉深檸停了下來,含笑地看着我:“要吃點東西嗎?”我看了看剛剛燃起一絲希望而急切想要實現的樑董,大義凜然地站起來:“不!我要去助人爲樂捨己爲人!”
不巧,肚皮又開始了與我的革命鬥爭,叫得很是歡暢,絲毫不給我面子。葉深檸又坐下來,挑眉道:“那就吃點東西吧。”
吃完飯我到了樑家的別墅,歐式古典風格,更像一座城堡。在敲響樑語桐的房門之前,我又感覺頭暈目眩,胸腔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壓迫感極強。
心裡覺得,這裡頭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主。我與葉深檸打了個招呼,進去我先看,確定樑語桐的身體狀況,還有就是,我們必須先得弄清楚她是怎麼變成了這樣。到底是誰,借了她的身。
葉深檸很有涵養地輕輕敲了三下,過了一會兒,門打開了。一個女孩子軟軟糯糯的聲音從門內飄出來:“深哥哥來,妹妹沒早些準備,還望哥哥不要見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