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只有知道天葬道長人脈廣，認識很多道佛兩家的大人物，但卻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結識的。〔〕”
“這次西空妖國野心勃勃，勾結了拜月魔教，企圖一統妖界，我才從那些長輩的支言片語裡，知道了天葬道長，爲何相交滿天下。”
“這都是打出來的交情。”
“打出來的交情？”
我嚥了下口水，回想起那瘦不拉嘰的乾癟老頭，打出來的？
就那小身板？
“對。”
白眉點頭道，“從妖界諸族，打到道佛百宗，兩百年前開始，天葬道長一家家找上門去，直接把整個華夏，都給打服氣了。”
“無論是道力道法，或是妖身秘法，天葬道長無一不精，而我峨嵋山的曉月掌教，正是在一百五十年前，敗於天葬道長之手。”
“當時，就算是紫青雙劍在手，曉月掌教依舊慘敗，武當的日經道長，據說在天機衍算方面，也完敗於天葬道長。”
我去，那個老王八，竟還有如此風光的時候？
“國非局之所以能夠吸引入世的道佛修者，就是因爲天葬道長的存在，據說人妖兩族的協議，也是天葬道長一手促成的。”
“所以百年前，天葬道長淡出道佛兩家的時候，地位已殊尊崇，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道家的無冕至尊。〔〕”
“天葬道長的一句話，在那些小門小派裡，比掌教的話還管用，雖非道主，卻已近道主。”
無冕至尊，雖非道主，卻已近道主？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品冷氣，沒想到，這老王八在道佛兩家裡，竟有如此高的地位。
魔有魔主，魔主一般是統治了整個魔界諸多魔教的第一人，如現在拜月教的教主，便是魔主。
而妖界紛繁，一般地位最爲尊崇、實力最強者爲妖主，這麼多年，一直被青丘九尾一族族主佔據，至於道主……
幾百年都未必能出一個。
跟妖魔的強者爲尊不同，道佛兩家的道主，不僅需要在道力上遠超諸位掌教，更須道佛兩家過半以上的門派認可，德行兼修、精通各家道法，能夠爲各大門派帶來極大的推動作用，造福道佛兩家。
說白了，就是不僅要會自己牛逼，還要能帶着一大幫人一起牛逼，別人纔會承認你的牛逼，推選你爲道主。
想來，白眉說的雖非道主，卻已近道主，便是因爲老王八出身不明，並非道佛兩家的任何門派出身，背後沒有任何勢力，所以沒有被各大門派推選爲道主。
如若老王八是峨嵋山等大宗出身，只怕早就做了道主。〔〕
“所以魔教如此拉攏你，都是衝着天葬道長而去，百年前，天葬道長打上武當山的時候，魔主還只是武當山的天驕，估計，他知道天葬道長的實力，也知道天葬道長對他來說，會是對上道佛兩家之後，最大的絆腳石。”
白眉一直對老王八極其尊崇，這次聽了老王八的過往事例後，在跟我們說起這事的時候，更是眼冒精光，我彷彿看到了一個追星的腦殘粉。
我跟死胖子對視一眼，只能尷尬地笑了笑，若是讓讓白眉知道，老王八今時不同往日，他會不會大失所望？
而如果讓魔教的人知道，不要說拉攏，只怕我們的小命……
“不說這些了，現在怎麼進入青丘妖國，纔是關鍵。”我急忙說道。
“對對，趕緊找到青丘妖國，把這屍身交出去，纔是正事。”死胖子附合道。
我們拉着白眉趕緊逃離了茶館，讓呂布繼續搜索周邊的妖氣，半天后，我們又找到了一羣妖怪，只是沒想到，這羣妖怪，我們竟然認識。
國非局廣市副組長，衛江，東海妖國的妖怪。
“孫貴九？真是你！”
“你偷偷摸摸地跟在我後面幹嘛？”
衛江，在廣市的時候，我們曾經碰過幾次，那時，這小子還企圖跟我搶姬紫蘇來着，所以，我對他的印象，還算深刻。
一年過去了，他倒是沒啥變化，只是，現在的我，已經能輕易看出他的境界實力。
天師二步，戰力三品。
沒想到，這個在廣市跟刑邪同是副組長的妖怪，實力卻是比刑邪強上如此之多，當初，若是他出手，都不用夜屠出馬了。
單他一個人，就能把彼岸花給屠得一乾二淨。
不過，也是第九組成立後，我才知道了國非局的一些情況，相比起道士，其實妖怪在國非局裡，更傾向於掛職。
只是掛了個職位，負責的事卻不多，引進妖怪的主要目的，更多的，是爲了方便管理。
“衛江，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問道。
“你傻啊，青丘妖典，我作爲東海妖國的一份子，自然是要參加的。”
“倒是你？”衛江看着我疑惑道：“我可沒印象，這次還有特邀嘉賓啊？”
特邀嘉賓？
一股極濃的醋味，讓我立刻反應過來，衛江這是以爲，我是以姬紫蘇未婚夫的身份，來參與這次的盛典。
不過……好像還真是。
千年妖典，是屬於妖界的盛典，幾乎不可能有道佛兩家的人蔘與，如果沒有個合法身份，就算去到青丘妖國，也會不得其門而入。
“我是來送禮的。”我笑道。
“送禮？”衛江皺起眉頭，“我說，你不會是要正式向姬紫蘇求婚了吧？”
呃，好像老王八就是這個意思，而秦始皇的屍身，便是聘禮。
“算是吧。”
“尼瑪啊，你這是什麼態度？”
衛江突然怒了起來，“要迎娶我們妖界最美的公主了，怎麼一幅不樂意的樣子？”
“什麼叫算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麼，娶一隻妖怪爲妻，對你來說，很丟臉嗎？”
娶一隻妖怪，對於以前的我來說，是極難接受的事。
不過，經歷了這麼多事，對我來說，迎娶姬紫蘇，再也不是什麼難堪、爲難的事，甚至，是我必須要做的一件事。
“是！”我斬釘截鐵道。
“是很丟臉？”衛江臉色一黑。
“不是，我是說，我是來向姬紫蘇求婚的。”我急忙解釋道。
“媽的，真讓人不爽，這纔對嘛！”
衛江憤憤道，“雖然我也喜歡姬紫蘇，但如果她真的想和你在一起，我也會祝福你們的。”
“去吧，我希望能親眼看到我喜歡的人，走向幸福。”
去？
去你妹啊！
我能找得到入口，還有用得着跟你在這裡扯淡。
“那個……”我摸了摸頭，有些尷尬道：“青丘妖國的入口，在哪裡啊？”
衛江的表情，瞬間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