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戒應聲而出,對上相擁坐在牀上的兩人,他立刻侷促的單膝跪地問道:“王妃有何吩咐(484章)。”
憋到了陌戒羞紅的耳朵,沐千尋當即掩嘴輕咳了一聲,咳嗽的同時,她還扭動了一下身體,示意君修冥鬆開環住她的雙手。
但是……
君修冥非但沒有按她的意思辦,反倒還將她抱緊了幾分。
沐千尋面上當即一紅,恨不能掉回頭去好好的說教說教他,但是她並沒有那麼做,畢竟男人是要顏面的,她也不能在手下面前落這位爺的面子啊!
爲此,她不動聲色的在君修冥手臂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解氣之後,她纔出聲吩咐道:“你讓人去亂葬崗將龐太醫的遺體找到,好生安葬。”
陌戒應聲而起,在他即將翻窗而出的一刻,沐千尋又道:“再讓人前往邊疆,找到龐太醫的家人,在掩人耳目的情況下,將龐太醫的家人接回皇城來。”
陌戒遲疑的擰眉。
所謂掩人耳目……
就是要在旁人不知情的情況下行事。
但是發配邊疆的人,都有入冊,若是悄無聲息的將他們帶回來,必會引起旁人注意,看來得費些心思,周密的安排一下了。
思慮了一番,他才拱拱手離去。
在陌戒走後,君修冥立刻擼起袖管,將那被沐千尋掐紅的部位放到沐千尋眼前,薄脣輕掀,十分委屈的抱怨:“娘子,你太狠心了!”
沐千尋眉頭一跳。
她怎麼就從這位爺此刻的聲音裡聽出了幾分怨婦的味道來?
拋開這一點,她之所以會眉頭一跳,主要是因爲那格外顯眼的指甲印兒,紅通通的,無端端的讓她心生愧疚。
她應該沒有用這麼大的力氣吧?
心生狐疑的同時,她回憶了一下剛纔大概使用了多大的力氣,然後她毫不猶豫的擼起袖管,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掐了那麼一下。
君修冥瞧着她那舉動,嘴角就一抽。
這小女人最近是不是變得更笨了?
有人這麼毫不留情的掐自己的嗎?
這般想的同時,他心疼的拽過她那手臂,責備道:“往後不許這般掐自己。”
“我知道了!”沐千尋欣喜的一躍而起。
“知道了就好。”君修冥嘴角再度一抽,這丫頭不是笨了,她是傻了,如若不然,在被他訓斥的時候,她絕不可能這般興奮。
“爺你手臂上那印記,之所以會那麼顯眼,那麼紅,不是因爲我掐的重,而是因爲爺你皮膚太好,又白又嫩,你看我掐自己用的力氣一樣大,就沒你紅啊!”沐千尋興匆匆的說完,臉色立刻黯淡了下去,因爲她忽然意識到,身爲一個女人,她的皮膚卻還沒有一個男人白嫩,這叫她情何以堪啊!
“嘖!蠢笨如你,除了爲夫,這世上怕是再沒人要你了。”君修冥莫可奈何的直搖頭,真想撬開她的腦袋來看看構造是否與常人不同,正常人哪會爲了確認這種事掐自己!
“你……”
“阿尋,我進來咯。”
沐千尋被君修冥臉上那表情激怒,正欲吼他幾句,就聽到了駱氏的聲音。
她立刻做賊心虛的理了理身上的衣裳,拾掇了一下頭髮,應道:“三嬸嬸怎過來了?”
話落,駱氏就進到了房內。
未理會沐千尋的問題,她首先看到的是端坐在牀沿的君修冥。
片刻的怔楞,她作勢就要行禮。
君修冥搶在她盈盈下拜前一刻說道:“我乃晚輩,你無須多禮。”
駱氏有些不自然的笑笑,然後將手中的糕點盤遞到沐千尋手中,小聲說道:“我這就去準備晚飯,阿尋你跟藥王殿下先吃些點心墊墊肚子。”
沐千尋輕輕的‘嗯’了一聲,在駱氏走出房間後,她轉身將那糕點盤塞到君修冥手上,未等君修冥回過神來她就一溜煙跑出了房間。
她是去確認沐瑾離有沒有過來的!
如果沐瑾離來了,如果沐瑾離知情了,她勢必得提前跟沐瑾離打打預防針,以免沐瑾離日後壞事兒!
在她離開房間後,血十一從窗外進來,衝君修冥稟道:“王爺,沐眉瑩的屍體方纔被丞相領回了家中。”
君修冥捻了一塊糕點,細嚼慢嚥的吃掉,才淡淡問道:“當真死了?”
血十一點點頭,堅定的應道:“此前她的屍體還在東宮時,屬下就去確認過,確實是她本人無疑。”
君修冥眸色一深,眼底盡是疑色。
沒有任何根據,他就是認爲沐眉瑩不可能那麼簡單的就死了。
血十一見狀,又繼續稟道:“方纔有人來報,說是在皇城中看到了疑似俞易安的人,而那跟在他身邊的女子,像是沐眉鳶。”
“沐眉鳶?”君修冥眉梢一挑。
“沐眉鳶乃是秦氏跟那神秘人的女兒,屬下認爲她應該不會跟俞易安在一起,因此懷疑是他們看錯了人。”血十一硬着頭皮這般說道,因爲來報信兒的人是他的手下,他不認爲那人會看錯,只是……沐眉鳶沒有跟俞易安在一起的理由,他不得不這般猜測。
“讓人暗中盯着,切莫打草驚蛇。”君修冥太過了解血十一了,自然知道他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而且……
他也不認爲是血十一的手下看錯了人。
若是沐眉鳶當真跟俞易安在一起,那隻能說明……
俞易安跟那神秘人勾結到了一起!
此刻,皇城中某個隱秘的院落中。
沐眉鳶極力的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對面的沐眉莎。
沐眉莎見她呆愣了好一陣也未回過神來,遂又道:“我沒有騙你,你我都不是父親的孩子,且你我還沒有血緣關係。”
她說的極慢,爲的就是要沐眉鳶聽清楚。
沐眉鳶也的確聽清楚了,沐眉莎說的話此時正在她耳邊不斷的迴旋,驚得她蠕動了數次嘴也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待到稍稍冷靜下來,她立刻顫着聲兒問:“那我妹妹……”
不等她問完,沐眉莎就答道:“她依舊是你妹妹,只不過同母不同父罷了。”
沐眉鳶眼眶一澀,哽咽着又問:“俞先生……也就是你爹,他說是我親生父親讓人將我從沐府弄出來的,那麼……他爲什麼不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