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女人終究都是愛美的!
聽到沐千尋說她臉上的傷口極深,她立刻就開始擔心往日用的膏藥會無法消去臉上的疤。
然後她就因爲日後臉上有可能會留疤,而不可抑制的生出了難過。
她的容貌本就普通,若是再有了疤……
憋見她眼中的黯淡,沐千尋當即說道:“此前我外出的時候不慎受了傷,留下了一道疤痕,之前去離宮的時候,師兄給我配了一些膏藥,我還剩下一些,你可要?”
聞聲,十九眼中頓時閃過一道亮光。
柳先生給王妃配的膏藥?
若是真的,那必然是最好的膏藥!
絕對是她以往使用的那些所不能比的!
但轉念想到王妃不會這般好心,她眼中的那道亮光就黯淡了下去。
見狀,沐千尋幽幽嘆道:“我往日果真是做了什麼讓你生恨的事吧?”
十九當即搖頭。
沐千尋卻繼續道:“若非如此,你因何對我戒備至此?”
十九再度搖頭,想要解釋,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好。
沐千尋聳聳肩,自行站起身來,嘀咕道:“唉!你不要也罷,你若是要了,往後生出什麼岔子來,旁人怕是要說閒話了。”
嘀咕完,她轉而望向上首的君修冥,笑問:“八弟你說呢?”
君修冥淡若煙雨的眉峰當即一擰。
這是在問他什麼?
很快他就想到,她問的是十九用了她的東西,旁人會說閒話這檔子事!
隨即應道:“你是本王的皇嫂,十九又曾服侍與你,你完全沒有會對十九不利的理由,沈樾會那樣想,是因爲他老糊塗了。”
聽了君修冥這話,十九當即硬着頭皮說道:“多謝王妃,屬下要就是了。”
聞言,沐千尋勾脣笑着點頭道:“既如此,之後我便讓十七給你送來。”
說完這話,不等十九點頭,沐千尋就領着十七回了座位。
十九忐忑不安的跪在原地。
不知何故……
此刻她就開始心裡不踏實了!
半晌後,君修冥打着呵欠不耐的說道:“既然臉傷着了,就回去古瀾宮好生待着,沒本王允許,不許外出一步!”
“是,屬下告退。”十九咬咬脣,當即退下。
“父皇,母后,兒臣也告退了。”君修冥在其走後,立刻衝上首道,說罷不等那二人點頭,他就自行拂袖而去。
“一個時辰後,來御書房見朕。”君陌殤在君修冥的身影即將消失在他眼簾的一瞬,才忽然丟出這麼一句話。
“是,父皇。”君修冥頭也不回的揮揮手。
“父皇,兒臣……”
“你去吧。”
君陌殤知君修鉉是想跟君修冥去敘敘話,遂不等君修鉉說完,就准許了。
君修鉉立刻追了出去。
通往藥王府的宮道上。
君修冥負手面色凝重的走在前面,君修鉉一言不發的緊跟在他身後。
兄弟二人半晌都未說一句話。
血十一與孫毅遠遠的跟在兩人身後,皆不明白各自的主子此刻是在想什麼。
直到即將抵達藥王府,君修冥才忽然駐足,頭也不回的問:“大哥因何一直跟在我後面?”
君修冥不禁一愣。
對啊!
他在追上八弟之後,爲何要一聲不吭的跟着?
尋思了一瞬,他沉聲回道:“八弟,你可是有話要與我說?”
君修冥擰擰眉,繼續邁開步子前行。
君修鉉這下倒是未繼續跟在君修冥身後了,而是加快了速度,走到君修冥身旁去,問:“方纔我見你走的心事重重,就想着你該是在想什麼心事,然你此際纔剛醒來,不該有讓你煩悶至此的……”
“我若執意不給那四人名分,可會給東菱帶來戰事?”
“這……”
君修鉉話未說完,君修冥就忽的停下腳步詢問。
因爲太過突然,君修鉉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血十一瞧着他二人此刻正好就站在藥王府門前,遂拱手道:“王爺,太子殿下,你們不妨進府內去說話。”
他之所以會這樣提醒,便是擔心隔牆有耳。
如今整個皇宮中,唯一不會泄露秘密的唯有藥王府裡面了!
君修冥無聲的點點頭,自行邁開步子往內走。
君修鉉怔楞了片刻,才追上去,到了正殿內,他立刻就說道:“以目前的狀況來說,帶來戰事倒是不至於,頂多也就會破壞大國之間的關係。”
聞言,君修冥點點頭,接過護衛遞來的熱茶飲了幾口,才繼續問:“若是有人從中作梗呢?”
“從中作梗?”
“對,比如去那三國君王的面前說我們東菱不懷好意,企圖稱霸天下之類……”
“何人會這般歹毒?”
君修冥將那話說的很隨意,好像他就是隨口打了那麼一個比方,然君修鉉還是從中聽出了幾分真實來,故立刻一本正經的詢問。
君修冥默。
他從自己目前所知道的線索中,總結出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那就是賢王的目的,並非奪回皇位。
而是……
毀了東菱!
而毀滅東菱最好的辦法,就是極盡所能的去惹怒周邊各個大國。
要達到那樣的目的,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將那各國君王的掌上明珠全部匯聚到東菱來,他日只要變着方兒的折磨那些掌上明珠,就能輕而易舉的激怒各國君王。
屆時……
只要再肆意宣揚一番……
就算各國君王能忍得了,那各個國家的大臣與百姓也絕對是容忍不了的。
當然!
這些都不過是他的臆測,還沒有任何的證據能夠證明,他當然不可能在此時告訴大哥,畢竟大哥還什麼都不知道!
然而……
此時君修鉉卻忽然又問:“八弟,你可覺得父皇變了個人?”
君修冥倏然眯起雙眼。
他這幾日正在考慮要不要將賢王的存在告訴大哥,難道大哥已經看出了什麼?
見他這般,君修鉉暗自一嘆,自顧自的說道:“數月前父皇病重,緊接着皇祖母也病倒,然後皇祖母薨世……”
說到這一點,君修鉉眸間浮現一抹沉痛。
待他平復了心情,才繼續說道:“之後便是你病倒,還有父皇的病情不斷的反覆再反覆。”
說完後,他沉聲嘆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你真當這些日子裡,爲兄什麼也沒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