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指的是殷寂仁府上吧?
賢王他……
打算對殷寂仁做什麼?
不,不是殷寂仁,該說他打算對阿離做什麼!
現如今的阿離,表面看去很是平靜,沒有什麼大問題,實際上如何,怕是連殷寂仁都不太清楚的,若賢王此際對阿離做些什麼……
思及此,沐玄齡心神就慌了。
君陌殤不動聲色的觀察着沐玄齡的反應,找準了時機,啓口低嘆:“我確是有意毀了這東菱,卻並無讓東菱所有百姓都來給東菱陪葬的打算,小輩們都是無辜的,只要你們簽下了那認罪書,我保證不會……”
聽到這裡,沐玄齡斂眉,問:“你所謂的給我一個旁聽的機會,實際上是想讓我出面去勸服二弟畫押吧?”
二弟的心性,他最是瞭解了。
賢王要讓二弟畫押,那是不可能辦到的!
君陌殤也未回答,只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去的。”沐玄齡說罷閉上眼睛,阿離那孩子定能自己挺過來的,那些事始終藏在心裡,也是一個隱患,能借由賢王的手,讓阿離徹底走出那個陰影,也是一件好事,然後……
關於沐府的存亡……
他相信尋兒跟藥王有辦法應對的。
這種時候,他實在無需亂了陣腳。
君陌殤薄脣緊抿成了一條線,面上的神情格外陰沉,但他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就那般盯着沐玄齡。
他了解沐玄齡,但凡認定的事,就絕不會更改。
曾經沐玄齡也瞭解他,只是時過境遷,他已不再是當初的他了。
思罷,他無聲一嘆,憤然拂袖離去:“沐家男兒都是鐵骨錚錚的硬漢,就藉此機會,看看沐家男兒究竟硬到何種程度好了!”
聽到那話,沐玄齡心裡就一沉。
賢王那話無疑是在說,對二弟的鞭刑不會停止,會一直持續下去!
藥王府。
君修冥負手心緒不寧的在殿內來回走動。
須臾,血十一自外進來,跪地稟道:“王爺,皇上進宮了。”
君修冥聞聲驀地停下,詢問的看過去,父皇進宮了?
血十一又道:“皇上執意入宮,兄弟們根本阻攔不下。”
“現在何處?”君修冥這纔信了,只是父皇自醒來後便就一言不發,此刻怎會忽然進宮?
“剛纔已去到密室……”
不等血十一說完,君修冥就自行打開暗門,下到了密室中。
候在裡面的護衛,立刻就拱手道:“少主。”
君修冥好似未聞,只闊步往下走。
血十一不緊不慢的在旁引路,將君修冥待到了君御烈所在的房間。
君修冥方纔站到房門口,靠坐在那的君御烈就沉聲問;“阿染,可是出大事了?”
“父皇保重好龍體,便是最大的事,其它的都……”
“父皇聽聞,你母妃她……”君御烈打斷了君修冥的話,卻又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醒來了這麼久,今日他纔剛剛能勉強下地行走,湊巧就聽到了有關嫺兒的事。
“……”
君修冥當即眯起眼掃向血十一。
血十一身子一僵,無聲的拱拱手退了出去。
也不知是哪些個不長記性的,竟敢在血離宮內胡亂說話!
這次可有好果子吃了!
君御烈自然知道血十一是去幹嘛的,但他選擇了無視,左不過就是血離宮裡的幾個人,稍稍懲罰一下也無大礙。
君修冥兀自糾結了一番,去到牀邊的凳子上坐下,然後鮮少的以支支吾吾的口吻說道:“父……父皇無需太過擔心,兒臣定會……將母妃安然無恙的尋回來。”
君御烈臉色赫然一變。
原本他是不信的,可既然阿染都這般說了……
該就是真的了!
一番激烈澎湃的情緒起伏過後,君御烈深吸了一口氣,攥緊了雙拳,問:“她當真……”
懷上了那個人的孩子?
這話,到了嘴邊,君御烈生生吞嚥了回去。
君修冥卻是已經猜到了,故先發制人的問:“父皇可是嫌棄母妃了?”
“唉!”君御烈未答,只意味不明的嘆息了一聲。
“母妃她……”君修冥想要替自己母妃辯解,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若賢王是貿貿然的忽然出來頂替的父皇,母妃定然能區分出來,然而問題的關鍵在與,之前的那些年裡,賢王也時常夾在父皇之間與母妃接觸。
“錯在朕,不在她。”
“……”
聽到那六個字,君修冥心裡鬆了一口氣,同時也略有些感動。
父皇當真是愛慘了母妃,纔會在這種情況下,說出這樣的話來。
感動過後,他忽的站起身說:“大哥也很擔心父皇的情況,兒臣這就……”
“阿染,你先坐下。”君御烈阻止了欲離開的君修冥。
“嗯。”君修冥輕應一聲坐下,眸光在君御烈欲言又止的臉上流連,父皇打算與他說什麼?
“阿染,拔除宮中屬於他的所有人,你最短需要多少時間?”君御烈看似問的淡然,眼神卻格外的堅定。
“三個月。”
“三個月?”
君御烈頗爲詫異。
他以爲……
阿染會回他只需幾日!
見狀,君修冥斂去面上的神情,聲無波瀾的細細解釋道:“他藏於宮中多年,與他有關的人數不勝數,若忽然間全滅了,定然會引起恐慌,需從長計議,加之,歷來後宮的人都與前朝有着密不可分的關聯,還得理清前朝與他勾結的所有官員才行。”
君御烈點點頭。
倒是他浮躁了!
隨後,君御烈閉上眼歇息了片刻,又道:“朕聽聞他時日不多了。”
雖是平穩的敘述語氣,君修冥還是立刻答道:“確是不多了,據師兄估計,他頂多也就再撐個半年。”
“是嗎。”君御烈情緒不明的接話。
“父皇你只管安心養病,外面的事,交由兒臣跟大哥就行。”君修冥誤以爲君御烈此刻是在擔心國事。
“找個機會,讓你師父進宮來幫他看看,別讓他輕易死了。”君御烈卻啓口說了別的,有太子跟阿染在,朝堂上的事,他並不太擔心,他心裡裝着的,是別的事。
“爲何?”君修冥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