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館。
柳沐兮幫藍櫻解了體內的毒以後,就一直坐在陌非歌身旁,靜等陌非歌開口說那所謂的正事。
然他等來等去,始終都未等到陌非歌開口。
最終,他不耐的一嘆,自行問道:“你是如何知道夜伊琉要對藍櫻不利的?又爲何會找我來救她?”
他認爲陌非歌不可能知道藍櫻的存在。
也不可能知道藍櫻與十七的關係!
見他一開口問的就是這個,陌非歌當即不高興的撇嘴道:“兮兮,咱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這般不相信我呢?”
柳沐兮抿嘴不語。
他的確不信任陌非歌。
雖然如今他對陌非歌的看法已經有了些微改變,然自小就積攢下來的看法早就已經根深蒂固的駐紮在了他心裡,哪是能輕易改觀的?
與他來說,最重要的永遠的都是阿染。
若陌非歌太過深入的去窺探阿染身邊的人或事,他定不會袖手旁觀。
瞧見他眼中的那抹堅定,陌非歌無聲一嘆,隨後才道:“昨兒個夜裡忽然有人來我這南風館尋牀第之間助興用的物件兒,且所要的量非常可觀,出價也格外的高,我忍不住讓人去跟蹤調查了一下,無意中在夜伊琉的住處看到了與十七容貌神似的藍櫻,湊巧聽到了夜伊琉吩咐手下找準時機將藍櫻敲暈了弄他房裡去的話,所以……”
話到這裡,陌非歌就收了聲。
“哦。”柳沐兮聽到這裡,就淡淡的應了一聲。
“兮兮啊,你要知道,只要藥王身爲那小女人的夫君一日,我就一日不會做出對藥王不利的行爲。”陌非歌語重心長的開導,企圖讓柳沐兮完全信任他。
“他既然已經是阿尋的夫君了,就會一輩子都是阿尋的夫君,你最好永遠都不要做對他不利的事。”柳沐兮說的篤定。
“哼!”陌非歌扭頭悶悶的輕哼了一聲,他當然不會告訴柳沐兮,他會說那樣的話,那是因爲他認爲不到最後,結果究竟會如何,都是未知數,誰也無法提前下定論。
畢竟……
若八大家族的人當真團結一致,達成了復國夢,那麼……
如今被靈蛇認定的沐千尋,就毫無疑問會是未來重生的天菱國的女皇。
而身爲女皇的她,會有更多的夫君也說不定!
當然這只是他目前的想法。
未免柳沐兮繼續與他糾結這一茬,他自行說道:“此前你送過來的那批孩子,不日就將送到鐵騎軍所在之處去了,你可要再見一見他們?”
乍聽到這話,柳沐兮頓時一僵。
那些孩子在他身邊都待了不少的時日,感情多多少少都是有些的,想着他們要去到他所能去的地方了,他心裡就有些不安。
見狀,陌非歌又道:“你放心吧,鐵騎軍並非亂七八糟的地方,他們在那裡除去會辛苦一些以外,暫時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暫時?”柳沐兮敏銳的抓住了陌非歌話中的重點。
“你該知道的,一旦發生戰事,就是生死由命,成敗在天了。”陌非歌微微垂首,眸間隱過些些疑色,鐵騎軍內部的情況穩不穩定姑且不論,他擔心的是未來步上覆國路後帶來的戰事。
“嗯,我去看看他們。”柳沐兮應罷起身。
“……”
陌非歌擡頭目色深邃的望向柳沐兮的背影。
沐兮看中的孩子,都極有天份。
習武與爲人處事都與衆不同!
就是因爲這樣,他纔不擔心鐵騎軍內部如今是否穩定,因爲他相信那些孩子能夠圓滑的應對突發狀況。
思罷,他起身出了南風館。
那小女人說過要去鐵騎軍所在之處看看的,是時候去問問她打算何時動身了。
不過……
她目前方纔有孕,藥王該是不會應允她外出的吧?
想到這一點,他當即頓住腳步。
然停頓了片刻,他又繼續前行,不管君修冥同意與否,他都的去詢問一番。
片刻之後。
他抵達七王府君華殿。
遠遠的就看到了心事重重的趴在窗前的沐千尋。
他立刻就想到,她這怕是在擔憂皇陵那邊的事。
察覺到他的到來,血十二立刻就上前說:“王妃今日一直都悶悶不樂的,正好你來了,你陪王妃說會兒話吧。”
陌非歌點頭。
點完頭以後卻嘴欠的問:“你就不怕我把你們家王妃拐跑了?”
血十二無語的丟了一記白眼過去,叱道:“就你還拐不跑王妃。”
聽到這話,陌非歌不樂意了。
拐不跑?
那是他不想拐好嗎!
他要是想拐……
想到這兒,他猛然搖了搖頭。
拐她幹嘛啊!
要拐也拐她哥啊!
血十二無語的瞧着陌非歌一個人在那傻愣愣的搖頭,眼底登時升起了疑雲。
從前他們一直都很好奇南風館幕後的老闆究竟是怎樣一個厲害的人物!
然如今看着眼前這尊妖孽,她開始疑惑,這樣的他究竟是怎樣把南風館經營成那等規模的?
回過神來,她見陌非歌還愣在原地,連忙出聲催促:“愣着幹什麼啊!還不快去!”
“哼!”陌非歌輕哼一聲,邁開風情萬種的步子朝沐千尋走去。
“狐狸精,你來啦。”沐千尋淡淡的瞟了施施然走來的陌非歌一眼,就有氣無力的說道。
“你纔是狐狸精!”陌非歌沒好氣的吼了回去。
“你別客氣啊,除了你,誰能擔得起這狐狸精三個字?”沐千尋說話間再度瞟了一眼陌非歌,這廝今天穿了一身紫紅色的袍子,大冷天兒的還一如既往的露出光潔誘人的脖頸,這不是狐狸精是什麼鬼?
“誰跟你客氣了!”陌非歌暴躁了,這貨要不是沐兮的妹妹,要不是千家的下任家主,他真就想一巴掌呼死她。
“沒客氣啊?那就是害羞咯?”
“……”
陌非歌氣到無言以對。
他身後的血十二等人禁不住抱着膀子無聲的笑了起來。
也就王妃能把陌非歌給氣成這樣了!
沐千尋見陌非歌半晌不接話茬,遂在陌非歌走到窗外站定的一瞬,伸手襲上陌非歌身上那件好似隨時都會從肩上滑落的袍子,然重重的拉扯了兩下,她卻沒有如願的將那袍子從陌非歌身上扯下來。
她當即無趣的咂舌:“切,我還以爲你穿這麼一身兒衣服,爲的就是方便恩客脫呢,原來扯不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