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離宮。
君修冥半眯墨眸,‘脣’角帶笑的看着坐在他身旁的美人兒。
那美人兒面容與他有七八分相似。
膚‘色’如‘玉’,五官‘精’致絕美,風姿清冷‘惑’人。
一襲雪白的紗衣穿在她身,給她添了幾分仙氣,高貴清華,恍然若仙。
此刻她正低聲說道:“阿染,這一次,便是你來幫他問緣由,我也不會說的,他當真是太過分了,竟然說出那樣的話,如若他不能自己想明白錯在何處,我便要徹底與他斷個乾淨。”
“母妃想要如何與父皇斷乾淨?”君修冥似笑非笑的問。
“哼!他若想不出緣由,往後我便不許他再踏入血離宮一步。”宮離緋神情認真,聲音裡夾雜着幾分孩子氣的倔強。
“母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就不怕父皇一怒之下,領兵來掀了咱們這小小的血離宮?”君修冥打趣的問道。
“哼!掀了也不原諒他,若非當年他執意要我入宮,我怎會失去你弟弟,你又怎會一直被體內的毒所折磨,他居然還敢嫌棄我總穿白衣。”宮離緋輕咬着‘脣’瓣,氣到雙頰緋紅。
“……”
聞言,君修冥目‘色’一深。
雖然如預料的那般,不費吹風之力的就從母妃口中套出了她此次是因何與父皇慪氣。
但是想到死去的弟弟,他就猛然想起了那與他容貌幾乎無二的傻子。
略微一沉‘吟’,他脫口說道:“母妃莫要孩子氣,適當給父皇一點提示,父皇才能知道自己錯在何處不是。”
他自己便是因爲父皇說了那樣的話,才讓十二去給那小‘女’人提示的,但願她能順利給出答案,否則嘛……
勢必得好好的給她長長記‘性’!
“哼!”宮離緋冷哼一聲,別過了頭,這般輕易的就原諒他,她不就白白生氣了嗎!
“兒臣還有些事要處理,先行告退。”君修冥說罷,不等宮離緋同意便自行走了出去。
“王爺,屬下等已經查清地點了。”
走出房間,聽得血十一的聲音,君修冥駐足掃了一眼他泛白的臉‘色’,隨後掀‘脣’道:“帶路。”
血十一立刻領着君修冥往血離宮某處行去。
到了目的地,他指向前方的石榴樹說:“據宮主身邊服‘侍’的人說,當年宮主將八皇子的屍體從皇陵遷到了此處。”
君修冥聞聲挑目看去,那一樹紅似火的石榴‘花’瞬間吸引了他的視線。
猶記得年幼的八弟,最爲喜歡的便是這紅似火的石榴‘花’,也喜歡吃石榴,母妃的確很有可能會將他安葬在此處。
見他一直沉默,血十一又說道:“那人還說,當時有不少人看着宮主將八皇子下葬,而且宮主將八皇子的遺體從皇陵搬出來時,已是八皇子死後月餘的事了,屬下認爲,八皇子斷不會還有活着的可能。”
聞言,君修冥星眸微眯,邁開步子緩緩朝着那石榴樹下的白‘玉’墓碑行去。
墓碑上沒有刻任何的文字。
若非知情的人,旁人是絕不可能知曉下面埋葬的是何人的。
好半晌,他沉聲念道:“若是如此,那憑空冒出來的傻子會是何身份。”
“屬下慚愧,目前還沒有查到任何與之相關的線索。”血十一垂首,原本該是炎虎大哥來跟王爺彙報情況的,然而今日王爺來的突然,炎虎大哥此時並不在血離宮內,便只得他帶傷前來了。
“也罷,他若有問題,遲早會有所行動的。”君修冥說罷轉身離開,走出一段後,忽的頓住腳步,吩咐道:“你們趁母妃不備,確認一番那棺內的情況,切不可讓母妃知曉。”
“是。”血十一一口應下,心裡卻直犯嘀咕,王爺這話是讓他暫時不要回皇宮當差咯?
然而……
若有的選擇,他情願帶傷回宮當差。
畢竟這確認棺內的情況,勢必得開棺。
可是,開棺這活兒不好乾啊!
若宮主知道了,一個不高興,他十有**得再去掉一層皮。
離開血離宮,君修冥立刻回了皇宮中。
君御烈從他口中得知緣由後,頓時無奈的扶額嘆道:“那日朕不過隨口提了一句她總穿白衣,也該換換別的顏‘色’了,她竟就氣成這樣!”
語畢,頓了頓,他又說道:“阿染,你也該勸勸你母妃,都過去這麼些年了,她着實沒必要再繼續將自己禁錮在失去你弟弟的那份痛苦裡。”
君修冥聞言默。
此前他的數次重生經歷中,母妃都因鬱結成疾而終。
故而這一次,他重生不久,便立刻與父皇一起幫她安排了一場假死,讓她離開皇宮這個傷心地,去到血離宮生活。
事實證明,他的決定是對的。
這些年母妃雖然執意穿白衣祭奠死去的弟弟,卻並未因爲弟弟的死去而積鬱成疾。
‘藥’王府。
君修冥從血十二口中聽聞始末,正擰眉尋思該如何讓那小‘女’人長長記‘性’,就瞧見小六疾步從外走來。
“七小姐說想要見爺。”小六近前後單膝跪地,直接說明來意。
“哦?她這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受罰了?”君修冥‘脣’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星眸中染上點點笑意。
“七小姐似乎有事要與爺商量。”
“嗯,你且回去吧。”
“屬下告退。”
“……”
柳沐兮盯着小六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的說道:“阿染,你體內的毒已然控制住,該是時候幫七小姐‘逼’毒了。”
聞聲,君修冥當即點頭:“的確是時候了。”
說罷,他沉‘吟’了一瞬,又補充道:“且從明日開始吧,今夜師兄先去着手準備,明日夜裡我會親自幫那小‘女’人‘逼’毒的,之後師兄再去確認是否有用。”
“嗯,我這就前往雲寒……”
“那‘花’叢似乎該修整修整了。”
柳沐兮的話還未說完,便聽到了君修冥沒頭沒尾的一句嘀咕,遂循着他的視線看去,入目的是一簇開的正‘豔’的‘花’叢,略顯雜‘亂’,的確是該拾掇拾掇了。
然而……
阿染此前從未管過‘藥’王府內的‘花’叢。
因此他莫名的就覺得阿染此刻嘀咕的這一句,定是別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