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善從未想過,自己會被秋夜風陷害的如此慘,還是當着祖母和二夫人的面。
看着一旁的賀姨娘,幸災樂禍的表情,再看看二夫人和秋鶯纓眼底的厭惡和嫌棄,秋夜善垂下眸子,更加委屈。
樑嬤嬤明明不是她踢出去的,可就是不知道秋夜風都用了什麼陰謀詭計,竟然連她自己都糊塗了,究竟爲何會出腳踢飛了樑嬤嬤。
“夜善!你瘋了嗎?!樑嬤嬤是我的人!是不是因爲你早起過來泡茶而我沒有獎賞你什麼,你就懷恨在心了?!”
老夫人嚴厲出聲。
雖說她也懷疑秋夜善出手對付樑嬤嬤的冬季不那麼成立,可眼見爲實,難道她眼神還出了問題?
老夫人只覺得,自從秋夜風這個傻子進入院子開始,整個倩兮閣就透着一股子詭異的氣息。
這個秋夜風不僅癡傻蠢鈍,渾身上下都透着掃把星的晦氣!真是多看她一眼都覺得喪氣。
這時,二夫人不由的挑眉看了老夫人一眼,眼底有着明確的期待。
“老夫人,想是夜善這孩子纔將回來,又是在孤山上待了三年,終日習武唸書的,難免一時分不清家裡還是外面,說不定這早早的起來,又忙活了一清早,還以爲是在孤山上習武呢,媳婦看呢,夜善也不是故意的,讓她給樑嬤嬤陪個不是,也就罷了吧。”
二夫人一副和善雍容的面孔,不論是看向秋夜風,還是秋夜善,都像極了一個慈祥和藹的繼母,稱職而有度。
可她背後的歹毒卻明顯是跟面上的僞裝成正比的。
僞裝的多麼善良和藹,背地後就有多麼陰險狠毒。
二夫人如此說,可不是在幫秋夜善,不過是不想讓秋夜善的插曲耽誤了老夫人處罰秋夜風罷了。
秋夜善這會臉色卻是更加難看。
怎麼說她也是秋府的大小姐,雖說母親出身卑微,但她的身份地位也擺在那裡,讓她跟一個下人賠禮道歉,虧的二夫人長得開嘴。
老夫人看了眼被丫鬟扶起來的樑嬤嬤,門牙都磕掉了兩顆,嘴巴面頰都腫了,越發覺得事有蹊蹺。可二夫人這個面子,她還是要給的,因爲接下來的太子選妃宴,還得這個媳婦去太后那裡表現表現。
思及此,老夫人看向秋夜善的眼神,也就沒有絲毫猶豫。
“夜善,快跟樑嬤嬤陪個不是。”
老夫人金口一開,秋夜善有萬般委屈也得忍着,不能發作。
“樑嬤嬤,剛纔是夜善做的不對,夜善不是故意的,還請樑嬤嬤……”
“夜善小姐不必了,老奴身子骨硬朗着,還要保住身體侍奉老夫人呢。以後,也不敢勞煩夜善小姐了。”
樑嬤嬤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一張口說話就漏氣,門牙掉了疼痛不說,樑嬤嬤這個年紀也不可能再長出新的門牙了。
所以這會對秋夜善也沒什麼好臉色。
秋夜善訕訕然站在一旁,垂下面龐青一陣白一陣,到最後完全是漲紅了。
樑嬤嬤連大小姐都不稱呼她,而是直接稱呼她夜善,還是當着祖母的面,是否她秋夜善在秋家衆人心中,永遠都擺脫不了洗腳丫鬟女兒這一卑賤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