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夢裡有個小女孩
許世唯沒有作答,盯着我反問道:“你相信我麼?”
“我倒是想不相信,可我能怎麼着。”我實在是無奈,我那法力時有時無的,許世唯這個不要臉的,還搶了我的手機,除了相信他,我根本沒有別的辦法。我防着他,可我又的靠着他保命,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取我的性命,或許有朝一日會吧。但現在,我只想活着。即使活的苟延殘喘,我依舊想要活下去。我不敢想象,我爸媽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
我有些不耐煩:“你快說!別賣關子。”
“咱們可以和他們和解,共同對付老太太。”許世唯把玩着手上古銅色的戒指,漫不經心的說道。
剛纔還緊張兮兮的,這會兒怎麼這麼從容。看他這副樣子,還以爲他能把霍森他們全給滅了呢!我有些困惑:“你確定霍森能跟我們合作,我看的出來,他跟君蘭的感情很好,爲了君蘭,只怕是殺了全村兒人也在所不惜。”
“所以,咱們不能跟他來硬的,若是貿然動手,只怕誰也佔不了便宜。霍森雖然是殭屍,但他也不願以武力來解決,並且,他也不是什麼貪婪之人。”許世唯細細分析霍森,全然是一副軍師的模樣。
如果是這樣,那麼我們若是與他提合作,不傷及任何一個人的性命,那麼他肯定願意嘗試的。而且,霍森的確不是貪婪之人,我大概明白了許世唯是想法,我接着許世唯的話道:“如果,他真的是貪婪之人,我早在瀘州那片樹林的時候就沒命了,對麼?”
三生石乃女媧補天之時所遺留的,若是以前,自然無人敢躲,可如今我乃凡胎肉身,那些個妖魔鬼怪的,必定想殺了我奪取三生石,以此提高自己的修爲。當然,牛鼻子道士也有不少想奪取三生石。大約,許世唯就是其中一個。他並非什麼正統的道士,並不是那麼正兒八經,他最初接近我,不過是爲了利用我,呵呵,如今又何嘗不是。我想遠離他,可我卻沒有辦法遠離他。
許世唯看着我片刻,笑道:“你倒是越來越聰明瞭。”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是從前,我不會有太多的心思,然而這一段時間的變故太多,多的讓我應接不暇,我不得不小心翼翼。
我淡淡看了許世唯一眼,繼續分析:“但是,能有什麼辦法?即便霍森答應和我們合作,可若是老太太不交出君蘭的內丹,霍森最後還不是得要我的命。你想想看,若是真的殺了老太太就能拿回內丹。霍森何必大費周章的跟着君蘭回來,他大可暗地裡把老太太解決了,直接把內丹拿回去。君蘭那裡哄騙過去就行,退一萬步說,縱然是君蘭知道了,怪他也不過是一陣子。聽霍森的意思,他和君蘭相識恐怕將近千年有餘了。所以,你以爲他會那麼容易與我們合作。”
“老太太要的是三生石,你若是死了,她便能奪取三生石。你詐死,瞞過老太太,待她交出了君蘭的靈丹。她若是發覺了我們騙她了,肯定會先動手殺我們,到時候我們出於自衛要她性命,君蘭也不會多言。”許世唯眼神總讓人看不明白,他這話說得倒是頗有道理。
眼下也沒有別的法子,唯有如此。我思索片刻,點頭應允:“嗯,現在也只有這樣了?”
說到這兒,我滿臉懷疑的問許世唯:“只是詐死!不會真的死吧!”
“有我在呢!你放心好了!”許世唯信誓旦旦的。那個時候,我不太明白他爲何會這麼自信,直至事情發生之後,我才真正明白,原來,他早就預料到了。
當時我還是有些不大信任他,再次質疑:“真的,哎!我怎麼詐死?不會是吃什麼假死藥吧?”
“當然不是,你還記得上次我假死,你嚇得半死吧?”許世唯說這話的時候,眼角帶着幾許笑意。
我橫了他一眼,沒好氣道:“當然記得……”我他媽一輩子都記得,媽蛋,當初還以爲我不小心殺人了呢!真他媽是嚇壞了。
“我只須對你施法,以那個老太太的道行,她是辨不出什麼來的。”許世唯向我靠攏了些,說話之間,氣息噴到我臉上。
我這纔想起來,來的時候酒店就只剩一個房間了,難不成我今晚又得跟他睡一張牀,丫的不可能!我不否認我對他的確是有點兒感覺,也不否認我需要他救命。可我也不否認我心裡還是恨他,甚至我也怕他會害我。畢竟,他的演技近乎影帝級別了。
我往後退了退,有點兒不自然的問他:“
今晚怎麼睡?”
“就這麼睡啊!”許世唯鞋子一蹬,直接躺在那張雪白的大牀上。
媽的,看來他無恥的毛病又犯了,呵呵呵,我也不傻。那不還有沙發麼?於是我果斷的把牀上的被子給抱走了。
許世唯躺在牀上片刻,才反應過來,蹭的跳起來,坐在牀上盯着我:“你把被子拿走了我蓋什麼?”
“你那個戒指裡不是有麼?上回我們在山上睡帳篷的時候,你不還拿出來用過麼?”我死死的拽着被子,臉上卻淡定從容的對他說。
這個許世唯,以爲我還跟以前一樣麼?一旦接觸久了,我基本就知道他有哪些裝備了。
房間裡的東西並不多,但房間面積還挺大,我們兩個人說話的聲音聽上去很空曠,聽着有種莫名的詭異感。
許世唯這人城府頗深,但卻沒有半點矜持,依舊無恥,他有意無意的把玩着手上那枚戒指,不緊不慢道:“拿出來多麻煩,咱倆睡一張牀不好麼?反正又不是沒睡過?你說都認識這麼久了,你怎麼老這麼矯情啊!”
“矯你妹!你要不想拿出來,那你就做凍死鬼吧! 哼!”我一拉被子,翻身背對着他。
“凍死鬼沒有?吊死鬼倒是有一個!”許世唯話語間帶着笑意,卻讓我不寒而慄。
媽蛋,他這丫什麼意思啊?沒那麼倒黴吧!每次住酒店都遇到鬼!我他媽纔不信呢!我拉開被子,回頭瞪着他:“少嚇唬人,你丫以爲你是柯南呢,上哪兒哪兒出事。”
“喏……上面。”許世唯托腮靠在枕頭上,指着天花板道。
媽蛋,我纔不信呢!這個賤人,肯定又想嚇我!以爲我會相信麼?我他媽纔不會相信呢。我白了他一眼,擡頭去看天花板……
“我的媽呀!”我他媽一擡頭就看見一個穿民國旗袍的女孩掛在天花板上,舌頭伸得長長 ,翻着白眼,我嚇得失聲尖叫,連滾帶爬的奔到牀上上,直接躲許世唯身後,結結巴巴道:“丫的,這裡怎麼也有鬼!”
許世唯望着天花板上那晃來晃去的白旗袍女子,帶着幾許笑意:“心中有鬼則見鬼,心中無鬼自然就看不到,其實每個地方都有鬼,你沒發覺,你最近都不怎麼見得到鬼了麼?”
他這麼說,我才發覺好像真是這樣,就連老太太附身在朱玉珍身上,我也是故意去看才能看得到。許世唯翻過身來,與我四目相對,一雙桃花眼宛如月牙:“因爲你已經能夠控制你的眼睛了,你願意看的,纔會看的見,你若不願意的,基本看不到。你再看看,那個吊死鬼還在麼?”
他這意思,是說我能不能見鬼,已經收放自如了,丫不會是騙我的吧?他那麼賤,不會又想嚇唬我吧,我他媽已經被嚇得夠狼狽了。我顫顫巍巍擡眸去看天花板,天花板上除卻泛着白光的吊燈,周圍是空空如也,哪裡有半點鬼影子。
媽蛋,難道我真的能控制我那什麼狗屁陰陽眼了,我頓時有些興奮,以後終於不用天天見鬼了,每次見到那些鬼東西,我都被嚇得半死不活的。由於太興奮,我一時間忘記了要遠離許世唯,蹭的一下子跳起來,拽着他的手臂一個勁兒的搖晃,邊搖晃還邊傻逼呵呵的笑:“我能控制這雙該死的眼睛了,我再也不用天天見鬼了!再也不用天天見鬼了!”
許世唯沒有說話,只笑看着我,我搖晃他半天之後,這才猛然想起他也不是什麼好人,而且他心裡明明有江曼雲,還要來接近我。我理當與他保持距離了,於是我果斷甩開他的手,瞬間收起笑容,起身欲下牀。
怦!我將將起身,就被許世唯一把拉住,整個人硬生生的倒在牀上。還沒反應過來,這廝就不要臉的壓我身上來了。我捏緊了雙手,瞪着他道:“你想幹嘛!”
“思佳,我有話跟說。”許世唯那桃花眼總是自帶三分電力。
在學生時代的時候,大約我還會犯花癡,但如今我實在是犯不起來了。雖然是這樣說,可與他靠得這樣近,我多少還是有些緊張。當然,表面上我還是得裝得一臉平靜,於是我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壓着老孃!你很重!”說着,我便掙扎的推開他。
也不知道許世唯這廝是吃什麼長大的,我推了半天,他竟的紋絲不動。明亮的眼眸凝視着我:“我怕不說,便沒有機會再說。”
“你要說倒是說啊!別他媽壓在我!”我頓時惱火了,也摸不明白他又想幹嘛。
許世唯忽然伸手撫過我的臉,柔聲道:“我昨晚作了個夢,夢裡有你,還有個小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