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清開口這麼問的時候,政遠跨出去的腳又立即停下來,想聽着爺爺對他們解釋解釋,爺爺卻看着他們倆人說道:“我們先進去看看情況再說。”
政遠走在前面開道,腳下小心翼翼的邁着八字步,八字步最常用的一個功能就是能夠防止出現的鬼打牆,但是它有一個缺陷就是隻能起到預防作用,也就是說如果心裡害怕遇到鬼打牆這種情況的話,事先就走着八字步,這樣那想玩弄你鬼就沒有辦法了,也遮不住你的眼。
自己從哪裡邁開的步子,不管怎麼被髒東西糊弄最終還是能夠回到原先的第一步位置,剛剛在正大堂裡面爺爺儘管都用羅盤定了位置和進行了搜索,然而根據羅盤顯示卻沒有任何的異常,爲了以防萬一爺爺還是做出這樣的準備。
緊閉的窗子照射不進半點陽光,整個房間因爲是偏北方,早晨的陽光無法從東邊照射進來,昏暗的房間裡面還是亮着一盞朦朧的燈,大堂裡面的亮光只能夠反射一點光亮進房間,政清看着斜躺在牀上的小毛子,僵硬泛着青紫色的身子直直的仰躺着,最顯眼的還是肚皮上的窟窿。
“政清,你還站在門口乾什麼?”爺爺和政遠已經走進了房間,站在牀邊看着小毛子腫脹猙獰的臉部,發現政清沒有跟隨一起進來,只是站在門前翹着腦袋朝房間裡面望着。
“我有點噁心,還是不進來的好!”政清站在門前說這句話並不是膽小,是真的有點噁心,青紫色的臉面腫脹的像是個小時候玩的氣球,只是一層薄薄的臉皮包裹整個面部,政遠的手電照耀在小毛子的面部時,一層油亮亮的油脂閃耀着政清的眼睛。
看到政清不願意進來,爺爺也不在管他,只是和政遠叔一起檢查小毛子的屍體,爺爺看到腫脹變形的臉,伸出手指在小毛子的臉上輕輕的劃拉以下,用兩根手指輕輕揉搓着,這次沒有放在鼻子間聞,疑惑的開口說道:“屍油!”
政遠站在牀邊聽到爺爺說小毛子身上的一層油脂是屍油,不禁撓着腦袋看着爺爺問道:“屍油是屍體在高度腐爛時脂肪成油狀溢出,通常容易出現屍油的死者大多是較胖,而且屍油的出現是在夏天數天未處理的屍體上可以見到,出現屍油的屍體好像被油泡過一般。可是,先不說小毛子身體比較瘦弱,身上這層油脂在他沒死的時候就出現了,這又怎麼解釋?”
爺爺將手指上沾到的屍油放在旁邊衣服上擦了擦,指着小毛子叔的肚子說道:“當年我還小的時候,跟隨我師傅(野乞丐)後面學藝的時候,他層略微提及類似於小毛子這樣的事情,也就是我之前說的四句話‘屍氣入體,凝神靜氣,血腫汁出,再次輪迴’這次的事情怕是真要大羅金仙才能夠解決了。”
政遠聽着這句話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爺爺說的這些也就是說以他目前的能力根本無法處理這些問題,那麼整個村子的安危又該怎麼辦?
“三阿公,那四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蹲在房間門前的政清,頓時插上嘴說道。
爺爺招呼着政遠走出房間,三人來到屋子外面的院子裡,渾身被溫暖的陽光包裹,驅除了整晚的疲倦整個人頓時神清氣爽,爺爺抽了一袋煙,說道:“那四句話的意思其實很簡單,卻又很難一見,野乞丐當年走遍三山五嶽全天下,也沒有見過那麼邪乎的事情,沒想到今天被我們給遇到了,真是造了孽……”
兩個人全都圍在爺爺的身邊,聽着他講世間罕見的一事,爺爺講完之後政清早已經被驚的合不攏嘴,一個勁的追問道:“我們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
當年野乞丐吃着爺爺送給他的飯,乞丐都是遊遍四方吃百家飯,身無長處的乞丐就將自己會的所有本領,全都詳細的教給了當時還小的爺爺,曾經也偶爾提及過“屍氣入體,凝神靜氣,血腫汁出,再次輪迴”這事,只是千年不得一見,乞丐也沒有說的透徹,爺爺當時也只是記住了遇到這樣的事情,也只有全面施展腳下功夫逃了。
小毛子在墓室裡面自身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沾上了墓室裡面的屍氣,最有可能惹到屍氣的應該是那女鬼附他身的時候,當時小毛子身體裡面存留的精氣被檀木匣裡面的刃氣破壞了,那女鬼才有機可乘。
兩人最後雖然有命逃出墓室,但是小毛子身體裡面殘留的屍氣並沒有消除,經過兩個多月的時間凝聚已經侵入了他的心神,最終纔會導致今天的結局。
“渾身不斷的冒着屍油,小毛子已經早就察覺到了?”政遠開口問道。
爺爺收回手裡面的煙桿,說道:“早察覺到又什麼辦法?難道他敢講出自己去過那個墓地?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做人還是老實本分點好,不要貪圖小便宜或者取不義之財。”
“那他肚子是被什麼撐破的?”政清接着問道。
“那是‘氣’,不過經過這麼長時間以來,那氣已經融入他的心神,撐爆肚皮的可以說是他的‘心靈’,或者是那俯身在小毛子身上的‘心靈’,今天晚上應該會出現。”爺爺想了想,又搖搖頭說道:“希望是小毛子的‘心靈’。”
政清還是不明白,接着問道:“三阿公,這所謂的‘心靈’是鬼魂還是啥?從小毛子的身體裡面還會出現被人的‘心靈’?”
政遠拍了一下政清的腦袋說道:“三阿公的意思是那女鬼的屍氣,進入了小毛子的身體,已經形成了控制了他的心神,撐爆肚子出現的是屍氣形成的‘靈’也就是最後一句話所說‘再次輪迴’再次活了一次?”
爺爺蹲在原地搖搖頭,說道:“不曉得是復活,還是咋地,古書上記載的我們這疙瘩也沒有那個條件去查閱,實際情況誰又知道是怎麼樣的兇險呢?”
說完這些的時候三人蹲在院落裡面全都安靜了,政清和政遠抽完最後一口煙,說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爺爺閉着眼睛想了一會兒,開口說道:“政清喊一些年輕的小夥子來這裡守着,政遠你帶兩個人去山林守着正在燃燒的女屍,讓鄭玉回來休息,我先回去睡一覺,晚上你們在來喊我。”
兩人同時答應了一聲,便開始分頭行動,村子裡面聽說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全都憂心忡忡的擁擠在小毛子屋子裡面和整個院落,第一批人走進房間之後全都控制不住的嘔吐出來,如此兩批人員從小毛子房間走出來都是吐着黃膽汁,後面的人就只敢聽着前面進去的兩批人形容,沒有一個人再敢願意進去。
政清吩咐了幾人好好的看守,千萬不能出亂了,大白天站在院子裡面的人多,負責看守的人心裡面也感覺不到害怕,拍着胸脯保證放一萬個心好了,政清鬆了鬆肩膀,就跑到陰涼處休息了。
政遠帶着海叔和阿貴叔兩人再次回到了山林,村長正坐在鬆軟的稻草上抽着煙盒裡面最後一根菸,看到政遠來了忙起身問小毛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政遠簡單的將事情重複說了一遍之後,對着鄭玉說道:“你回去的時候,還是按照三阿公講的,找其他人負責一些泥漿和磚塊,休息好之後晚上聽三阿公吩咐。”
女屍還是靜靜的躺在火焰當中,一陣陣屍肉燃燒過後的惡臭佈滿了整座山林,鄭玉離開之後三人全都緊緊的捂住鼻子,說道:“原來屍體燒起來,會是這麼的噁心發臭。”
政遠點上一支菸扇了扇鼻子間的空氣,說道:“是啊,希望她快點燒成灰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