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聽到阿貴叔說爺爺那邊出了事情,當時我和政清叔的情緒就失控了,來不及細問阿貴叔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拔腿就朝着荒山林場那片也野墳地跑去。
政清叔邊跑着邊回過頭對着喬東爺爺喊道:“東叔,你就留在三阿公家,我們馬上就回來。”
當時只顧着腳下的步子,根本就沒有心思聽着喬東爺爺的回覆,阿貴叔剛剛纔快速的跑過幾分鐘的路程,現在身體也來不及休息,再次跟着我們身後喘着粗氣跑動也來。
我年齡雖然尚小,但是跑步這玩意還是勉強能夠跟的上政清的步子,但是始終沒有成年人的耐力強,不消三兩分鐘的時間我就被政清叔甩下遠遠的一節,阿貴叔朝着政清喊道:“三阿公在那片杉樹林裡面,你先過去,我和子明稍後就到。”
政清知道了爺爺的具體位子,也顧不上停下腳步,只是喊道:“照顧子明。”
這一段路程跑的我真是差點背過氣,心裡面惶恐的擔憂着爺爺的安全,恨不得自己冒出一雙翅膀,眨眼之間就飛到爺爺身邊,阿貴叔的體力顯然已經到了極點,可以看得出他剛纔一路跑來也是用了全力。
我們倆人實在是沒有辦法再堅持下去,阿貴叔停下腳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重重的呼吸說道:“這……這累……累死我了。”
我站在他的身邊不斷的做着深呼吸,儘量保持自己的心跳不在加速,可是無奈心裡面着急爺爺的安危,深呼吸一點作用都起不了,我拉着阿貴叔的手臂,說道:“走,堅持下就到了。”
“不……不行……不行了,這……這他孃的……他孃的比玩女人還累。”阿貴叔粗重的氣息裡面冒着斷斷續續的話。
我也沒有聽明白他話的意思,只怪自己當時還是一個純潔的毛頭小子,若是海叔在他身邊聽到這樣的話,一定會反駁他,例如海叔會說:同樣都是體力活,貴在堅持,主席曾經說過堅持就是勝利。
看着阿貴叔整個身體都差點趴到地上,我拽了半天也沒有拉動他,只好對他說道:“你休息會,我先過去。”
阿貴叔大口吸着空氣,儘管周圍大片的空氣,就像是廁所裡面積蓄已久冒出來的氨氣一樣嗆人,但是此刻我們倆卻像是呼吸純氧氣那麼舒暢,阿貴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看了看遠方又轉過臉看着我通紅的雙頰,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子,慢慢的說道:“走,不能把你丟下不管。”
這句話說出口,我就有點暈眩了,貌似是我不能把你丟下才對,不過既然看見他再次站起身子,我也懶得用力氣回覆他,兩人深深的吸進一口空氣憋在心裡面,邁着步子再次朝前放跑去。
當我們倆人像是八百里加急的快馬,奔馳在原野小路上的時候,政清叔已經找到了阿貴叔所說的杉樹林,只是讓政清感到疑惑的是這片杉樹林距離墳場有一段路程,爺爺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這片杉樹林的規模根本算不上是林子,充其量也就是種植了三四十棵杉樹而已,方圓面積大概只有一百個平方以內,所以在這麼小的地點找到爺爺也不是難事。
然而當政清來不及休息便走進樹林的時候,眼前所見到的一幕卻是讓他大爲震驚,心中像是沉澱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壓迫着心臟無法供應出新鮮的血液,眼前逐漸地開始泛着星星月亮。
政清叔站在林子的邊緣,望着不遠處的一幕,顫顫巍巍的還是壯着膽子朝前走,眼前一顆大概生長了七八年的杉樹,離地大約兩米的橫枝椏上凌空懸掛着一個人,天空本來就是陰沉沉的像是暴雨前夕,太陽早已經躲在了厚厚的雲層裡面,更別說在這片參天樹林裡面的亮度,那更像是黃昏中的景象灰濛濛的看不真切。
若是不走進樹林近距離看一眼,政清心裡面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出,那懸掛在樹枝上的人到底是誰,在政清叔心裡面將那人影是爺爺的可能已經進行了排除,因爲若是爺爺的話那阿貴叔一定不會單獨回來。
小心翼翼的邁着腳步一步一腳印的踩在鬆軟的泥土上,直到自己的瞳孔真正看清那人的時候,重壓在自己心頭的石塊才慢慢的消失了,然接踵而來的卻是一種呼吸道阻塞的感受。
怔怔的站在原地,兩條腿就止不住的顫抖,微微張開的嘴脣配合着呆滯的眼光,就像是樹林中的一棵樹一樣,動也不動的矗立在林中,讓政清叔有着如此驚恐的神情,並不是吊在樹上隨着林中吹過的風左右晃悠的屍體,然而屍體的身份。
——喬良爺爺!
政清叔看着那隨風而微微晃動的屍體,整個人像是掉進了滾燙的油鍋當中,渾身有種說不出來的燥熱,只感覺每一個毛孔的豎立都像是針扎一樣疼痛。
已經埋進黃土的屍身,此刻卻出現在杉樹林,而且懸掛在兩米多高的樹枝上,難道屍體也會選擇上吊,之前沒有死透用這種方式在死一次?
政清叔不敢再往下想,林子裡面本來就黑暗,若是自己的腦子裡面還將想象力無限的進行發揮,恐怕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政清趕緊死死的掐了掐自己的人中,讓疼痛使得自己更加的清醒。
正在政清慢慢換過神來的時候,我和阿貴叔也趕到了樹林的外圍,對着林子裡面喊道:“政清叔,你在哪?”
阿貴叔不斷的拍着自己劇烈起伏的胸口,跟着我一起喊道:“政清,若是在林子裡面就回個話。”
片刻之後我們聽到政清叔喊着回話,一刻都沒有停留徑直朝着聲音的方向跑去,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一幕着實嚇到了我和阿貴叔,政清叔深深的吸上一口氣,重聲的開口問着阿貴說道:“三阿公現在在哪?”
阿貴叔拍了怕自己的臉,想讓自己的神智清醒點,開口回答道:“不知道,良叔怎麼會在樹上,三阿公又去哪了?”
政清聽到阿貴叔這般回答,心裡面就不樂意了,粗暴的吼道:“讓你照顧着三阿公,現在竟然連人在哪都不知道,你照顧個屁啊!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點!”
阿貴被政清叔這麼一吼,頓時火氣也上來了,自己跑來跑去兩三千米路,早已累的想死的心都有了,隨即反駁道:“是三阿公讓我回去叫你們的,老子都他孃的差點跑死……”
我站在身邊看着火藥味越來越濃,生怕沒有找到爺爺反而自己窩裡面先幹起來了,立即插嘴說道:“阿貴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爺爺才讓你回來的?”
阿貴叔橫了政清叔一眼,喘息了兩口氣,翹着嘴脣對着喬良爺爺的屍身,方纔講道:“本來我和三阿公還是呆在墳地的,也不知道三阿公在良叔墳墓的周圍發現了什麼線索,就對着我說道讓我回來找政清或者政遠,他自己就朝着這片杉樹林跑來。”
聽完阿貴叔的述說,感情他自己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只是一味的聽着爺爺的話,政清叔緩了緩語氣,接着問道:“三阿公還有沒有講別的話?”
阿貴頓時低下頭沉默了半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緊緊盯着喬良的身子,淡淡的開口說道:“三阿公檢查政福墳墓的時候,嘴裡面似乎在嘟囔着什麼祠堂,又好像是什麼躲的意思,那些話像是在自言自語,而且聲音很小,我也沒有具體聽清楚是什麼意思。”
“政福的墳墓?祠堂?躲?”政清一字一句的重複這兩句莫名其妙的話,我頓時也是一個頭兩個大理不清頭緒,諾大的杉樹林在類似黃昏的景色中,高高的選着一具早已死亡的屍體。
總算補上了前天拖欠的一章,雖然時間有點晚,希望大家還是看好,書快上架了,我也無法控制它不上架,所以有想看書的就按照書評裡面講的,寫個評論,幣好商量,我也只能寫寫故事,送送幣了——各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