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嚴書妍有嚴以劭代爲收拾,嚴仕訓父子又有人專門盯着,夏福心也就懶得再去追問這件事。
而是着重將精力放在了給嚴以劭準備生日驚喜上面。
往年嚴以劭生日都在美國,就算家裡人給他慶生也都只是走個過場,後來等到他的親生爹媽一年到頭回不了家兩三次滿世界亂跑探險之後,過生日這種事更是被他拋到了腦後。
夏福心從辛傑克那邊問到具體日期後便一直在偷偷的做着準備,打算今年給他一個不一樣的生日。
考慮到自家那位新上任的男朋友並不喜歡太過熱鬧,她也沒打算把事情往大了辦。
偷偷請了半天假,拉着朱筱蒂出門採購食材去了。
“你這是打算做幾人份啊?這都能餵飽一支軍隊了。”朱筱蒂小聲道,眼見老程將車開過來,便幫着夏福心將一袋又一袋新鮮現選的蔬菜瓜果和魚肉全部搬上去。
“不多啊,我都打算好了,這裡剛好夠兩桌的分量。”手裡拿着筆記本寫寫畫畫,夏福心順口道,“要是實在吃不完,剩下的也可以先放冰箱裡嘛,新鮮蔬菜又不是不能放。”
朱筱蒂想想也是,便沒再多說。
夏福心拿筆帽在腦袋上頂了頂,一邊清點着袋子裡的東西,“好了,基本就這些了!豬豬兒,我們……”
‘走’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眼角餘光便瞄到好朋友渾身僵住一樣站在原地,目光直盯着前方看。
不免好奇道,“怎麼了?看什麼呢?”
話說着,人也跟着往旁邊挪了挪,結果一眼就瞧見正對面纔剛從車上下來的劉正旭,還有之前兩人都見過的那個捲髮小三。
兩輛車相距不過幾米遠,劉正旭臉上的青紫消了不少,就是走路還一瘸一拐的,手摟着小三肩膀有說有笑,一副幸福滿面的模樣。
一扭頭看到朱筱蒂,瞬間變了臉色,眼神厭惡地丟過來一句,“怎麼到哪兒都能遇到你?晦氣!”
朱筱蒂雙手握拳,卻倔強地站在原地,只是臉上的表情很是難看,“是你到處跟人說我先劈腿還連累你的?”
“是啊,那又怎麼樣?”劉正旭哼了聲,歪着頭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毫不猶豫地承認了,“天天夜不歸家的,說是在加班,誰知道你是不是在醫院裡跟哪個醫生打情罵俏呢?我又沒說錯。”
朱筱蒂瞬間被激起怒火,“你還能更不要臉一點嗎?我拼死拼活到底是爲了誰?要不是爲了我們那個家,爲了你——你以爲我願意天天值班熬夜?”
當初她真是瞎了眼了纔會以爲這男人能帶給她幸福,現在回頭一看,只覺得他這副模樣分分鐘都能讓自己作嘔。
“誰讓你加班了?那是你自己的事,可別賴我頭上。”劉正旭說道,一臉的滿不在乎,“你自己做的事,可別把屎盆子扣我頭上。”
“你——”
“怎麼?阿旭都已經跟你劃清界限了,難道你還想纏上來不成?”因爲被車擋着,沒見到主要戰力夏福心,劉正旭的新女友姚志玲見狀便惡向膽邊生地哼了聲,“我告訴你,阿旭已經向我求婚了,很快我們就要領證辦酒席,至於你呢?”目光充滿鄙夷地打量着朱筱蒂,還有站在她身側的老程,“被阿旭甩了之後就找了這麼個大塊頭?看年紀應該不小了吧?三十幾還是四十了?”話說着,又咯咯笑了起來,“也是,你也就配找這樣的了。”
“你說什麼?”朱筱蒂眼帶歉意地看了眼老程,“老程是我朋友,我不准你侮辱他!”
“喲,這就維護上了?看着情況是早就劈腿了啊,居然還好意思怨阿旭。”姚志玲笑聲尖利,“阿旭你看看,這就是你以前找的貨色?真是太不要臉了。”
“好了,寶貝,少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劉正旭臉色也有些難看,看眼朱筱蒂,又用力摟了摟姚志玲,一副柔情萬種的模樣哄道,“你就別再不高興了,現在看到她我都覺得噁心,我們還是快走吧。”
“憑什麼呀?”姚志玲嗲着聲音推了他一把,扭過頭用眼位瞄着朱筱蒂,“要走也是他們走,憑什麼讓我給他們讓道?上次他們把你打成這樣,我還都沒找她算賬呢!”
“你說得對。”站在車子另一側的夏福心將手裡的本子往車上一丟,大跨步站到朱筱蒂身邊,皮笑肉不笑地開始挽袖子,“我們確實還有筆賬要算。”
居然敢當着她的面欺負她家豬豬兒,背後還不知道怎麼編排中傷她呢,這對狗男女膽兒夠肥的啊!
夏福心有多能打,劉正旭跟姚志玲之前可是見識過的。
見她從車廂後頭冒出來,兩人不約而同往後退了好幾步,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來。
劉正旭更是聲音都變了,一隻手護着姚志玲,一隻手指着夏福心抖啊抖地,“你,你……我警告你,你,你別過來!不然我報警了啊!”
這臭娘們打人實在太疼了,而且還專挑重點部位打,上次被她揍了一頓,現在他身上都還在疼——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下的毒手,明明讓他疼得死去活來一般,到了醫院卻死活驗不出半點傷痛,現在想想都覺得可怕。
“對,報警!”姚志玲對夏福心也是恨得不得了,聞言立刻道,“這裡可是大庭廣衆之下,你要是敢動手,我們就告你蓄意傷人!”
“嘖嘖,你們兩個還真是絕配。”伸手攔下紅了眼的朱筱蒂,夏福心嗤笑一聲,“一樣怕死,一樣那麼賤。”
“行啊,要報警你們儘管去,反正——”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了一圈,夏福心倏地換上一副猙獰的笑臉,身形如鬼魅般閃到兩人面前,二話不說便重重一拳朝劉正旭鼻子上砸過去,“今天你們這對狗男女我揍定了!”
…………
結結實實將劉正旭和姚志玲兩人又揍了一頓,要不是朱筱蒂死命拉着,夏福心還能想往他們身上再來兩腳。
趁着被圍觀羣衆拿手機將所作所爲拍下之前,一行人收拾好東西,行動迅速地溜了。
回去路上夏福心給辛傑克打了個電話,相當直白道,“老辛,我剛把豬豬兒前男友又暴打了一頓,下手重了些可能會被拉局裡問兩句……你能想個辦法幫忙先拖一拖嗎?”
今天是嚴以劭生日,她可不想因爲被帶去警察局而錯過了。
剛纔熱血上頭的時候沒來得及多想,等冷靜下來仔細一思考,才發現自己又給自己挖了個大坑,偏偏又不能直接跟嚴以劭說,只好求助辛傑克了。“這個沒問題,交給我去辦就行。”電話對面辛傑克似乎驚奇了下,隨後又想起了什麼似地,拍着胸口保證,“保證絕對沒人能把你帶走。”
“不愧是好哥們,謝啦!”夏福心眉開眼笑道了聲謝,心頭上壓着的那點小石頭便瞬間給推開了。
辛傑克一向八面玲瓏,他說能擺平的事,那就絕對擺得平,她用不着擔心。
“對了,還有件事,這件事千萬不能讓總裁知道——”
“這個是自然,我辦事你還能不放心?”辛傑克笑道,又狀似無意地問了句,“對了,那位劉先生現在傷勢如何?”
夏福心聳了聳肩,“大概兩個月後能出院吧。”
“……幹得漂亮!”
掛斷電話,夏福心扭頭往旁邊看,就看到朱筱蒂正豎直了耳朵在偷聽,臉卻是面向窗外,努力想裝出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
就是那雙放在膝蓋上不停扭着衣服的手出賣了她。
明知道她想問辛傑克的事,夏福心偏偏壞心眼地安靜下來,拿起筆記本又開始寫菜譜,一邊欣賞自家好友想問又不好意思問出口的糾結表情,一邊偷笑在心底。
回了雲華小區,兩個女人便忙活開了。
夏福心一邊跟辛傑克偷偷聯繫確認嚴以劭的行蹤,一邊在廚房裡熱火朝天的準備着生日晚宴。
朱筱蒂不會做飯,便在旁邊給她打下手,洗菜切肉遞刀子。
老程和被拉過來給參考意見的半白頭髮則是在客廳裡努力吹着氣球,笨手笨腳地照着夏福心畫的設計圖裝扮客廳。
嚴以劭回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剛一進門,燈就亮了。
耳邊只聽得啪啪好幾聲,接着面前便沸沸揚揚地下起了綵帶亮片雨。
“surprise!”
嚴以劭劍眉微揚,目光從一字排開的幾人身上掃過,落到最中間的夏福心身上時,眼裡便多了抹笑意。
不等他開口,夏福心已經將手裡的禮花筒一扔,上前兩步給了他一個熊抱,“生日快樂,親愛的!”
“你這幾天就在忙這件事?”
雖然早就發現夏福心最近有些鬼鬼祟祟,不過嚴以劭卻沒想過她是在給自己準備生日派對,驚訝之餘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夏福心鬆開手轉而拉住他的胳膊把他往屋裡帶,一邊點着頭相當自豪道,“那是自然,我男人過生日,我當然得好好表現一番——怎麼樣?很感動吧?”
嚴以劭擡頭看了眼被各種鮮花彩帶裝飾得相當俗氣的客廳,再斜睨一眼擡頭挺胸等着聽讚美的夏福心,想了下,還是決定把到口的‘俗氣’兩個字給咽回去,免得待會惹得自家親親女友當場炸毛。
“嗯……不錯。”
“有眼光!”
夏福心立馬喜笑顏開,將他按坐在餐桌邊上,進廚房端了一碗長壽麪給他。
面是特製的,從頭到尾只有一根麪條,長長地盤在碗底,金色湯麪上還臥了個荷包蛋,伴着切成薄片的胡蘿蔔和口蘑、木耳,再撒上一把蔥花,端得是色香味美。
嚴以劭拿起筷子,相當賞臉地將面全都吃光了。
夏福心對此表示相當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