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再次來到上次那個峰頂,由於天氣寒冷,上面的都結了冰霜,在月光的照射之下,晶瑩剔透。
環顧四周,看到如此美麗,剛纔經歷的驚心動魄,早已拋到九霄雲外,脣角勾起一抹愉悅。
我看向阿域,他目光冰冷,如同北極的冰雪一般,“你爲什麼救我?”
以前每次我遇到危險,沈仲凌都會在第一時間出現在我面前,可是現在,每次瀕臨死亡的時候,都是他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
“除了我,沒人可以救你!”他冷傲得像個王者,冷冷地看我一眼,目光隨之移向別處。
“你是鬼王的三兒子,自然有本事救我,甚至還有起死回生的能力!”風很大,吹得我瑟瑟發抖,“但是人要遵循自然規律,該死的時候就得去死……”
阿域聽到我這麼說,勾脣輕輕一笑,“你還真奇怪,有些人拼了命想在這個世上活得更長,而你卻想死!”
“你不瞭解我的痛苦,有的時候死真得是一種解脫。”我冷得不行,緊緊地抱着臂膀,牙齒不停地打架。
阿域看到我冷得臉色發青,突然拉我的手,我警惕地收回,“你要幹什麼?”
“把你的手給我!”阿域看着我,我遲疑地伸出手,他拉過,突然一道柔和的火光滲入我的掌心,蔓延全身,沒有任何的疼痛,反而身體變得暖和起來,沒那麼冷了。
阿域鬆開我的手,我捏了捏掌心,然後睜大雙眼驚奇地看着他,“剛纔你是怎麼做到的?”
當然阿域不會告訴我他是怎麼做到的,雖然我心裡很是好奇,但我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他眺望遠方,目光深邃,我轉了話峰問道:“你好像很喜歡這裡?你是不是經常來這裡?”
他緩緩看向我,眸中毫無波瀾,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問我:“那你喜歡這裡嗎?”
“喜歡啊!”我看向峰巒下壯觀景象,“可是我不會飛,如果我有你這個本事的話,我會天天都來這裡的。”
他看着我,眸中閃爍着異樣的輕柔,我眨巴着雙眼看着他,請求道:“你能不能教我怎麼樣飛?”
他回過神,瞳仁一縮,恢復原來冷若冰霜的樣子,雙手放在後面說:“你是人,不是鬼,我沒法教你!”
“但你是鬼王的兒子,一定會有辦法的。”如果能夠飛,那一定是非常棒非常酷的一件事。
阿域繞過我的話題,說:“他們應該已經回去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說着他拉着我的手,向懸崖跳下去。
黑暗的深淵就像一個無底洞深不可測,他抱着我,一個旋轉便回到我的公寓,燈光隨之亮起,客廳裡一片明亮。
“我先走了!”
“等一下!”阿域要走的時候,我叫住了他,他疑惑地看着我,我說,“我想回家看看我爸他們!”
話音剛落,只一瞬間,我便置身於家中的二樓處,完全不知道是通過什麼方式來到這裡的。
驚訝地環顧四周,的確是我久違的家裡,我看向阿域,正當我要說什麼的時候,樓下的客廳傳來徐媛芬的叫嚷,我往下一看,徐媛芬在客廳裡走來走去,十分抓狂,我爸坐在沙發上,雙手抱着頭,旁邊的顧嘉琪完全怔忡,像失了魂魄一樣,他們也許難以想像今晚發生的一切。
我怕他們明天一定會找上門問我昨晚的事,到時候我不知道該如何跟他們解釋,我轉過頭看向阿域,“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你說!”
“幫我把他們的記憶消除掉,我不想他們想起今晚的事。”我微皺眉頭看向樓下,只有這樣子,他們纔會繼續把我當成一個‘精神病患者’來照顧,而不是一隻怪物!
“好!”只見阿域輕輕一揮手,緊接着整個空間瞬間靜止住了。
我怔怔地看着這一切,實在是太神奇了,我隨着阿域走下樓,看着靜止的爸爸,徐媛芬還有顧嘉琪,一個神情,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連發絲揚起,還有水杯裡的水,完全定格住了……
阿域站在他們的面前,他什麼也沒動,頭頂上的燈光突然一閃一閃,好像要爆炸似的。
我爸他們的手指動了動,然後木然的站起身,身子極速往後退,就像電影裡面快速倒退一樣,退到他們被範雅哲抓的前天晚上,我爸看着報紙喝着茶,洗完澡的徐媛芬一邊擦着頭髮一邊走出浴室,而顧嘉琪剛參加聚會從外面回來,徐媛芬訓了顧嘉琪,顧嘉琪努着嘴委屈地跑上樓,他們就在我們面前穿梭,完全看不到我……
阿域消除了他們的記憶片段,直到我爸他們全部睡下熄燈時,我才和阿域離開了這裡。
因爲擔心沈仲凌的傷勢,打電話給他,但他的手機處於關機狀態,我只好一到早上就到沈家找他。
摁門鈴的時候,沒人出來開門,我只好爬牆直接翻過去,撲通滾在地上,面前突然出現一雙黑色棉鞋,緩緩擡頭一望,印入眼簾的是一張貼滿創可貼的面孔,一個白色的固定器械架在他的脖子上,樣子十分狼狽。
“正門不進,居然翻牆!”沈仲凌微皺眉頭不可思議地看着我。
我衝他呵呵一笑,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說:“我就是一個不走尋常路的人!”
沈仲凌翻了一個白眼,我敲了敲他脖子上的器械,他立即阻止,厲色道:“不許亂碰!”
我輕輕笑了笑,上下打量他一番,一手拍打他的手臂,“衣架子就是衣架子,穿成這樣子都是那麼帥!”
沈仲凌被我打得倒吸了一口氣,痛苦地皺起眉頭,我意識到了什麼,連忙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那就是有意的,顧念你就是不安好心!”沈仲凌捂着被我打疼的手,慍怒道。
“我要是不安好心,一定會買榴蓮往你腦袋砸去!”我嘿嘿開玩笑道。
“最毒婦人之心!”沈仲凌咬牙切齒道。
“你們男的也好不到哪裡去,天下烏鴉一般黑!”我都說不是故意了,他非得扭曲我的意思,都傷成這個樣子了,還跟我嗆,本來心裡還有點愧疚的,不過現在有的是鄙視。
“你們一見面就掐!”何仙姑走了出來,還是一身青灰色長袍,丸子頭,我還真懷疑,她有沒洗澡,有沒換長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