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有兩個黑衣男子一直跟着我,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幹什麼,我只知道自己正處於一個危險的範圍裡,加快腳步開跑,他們見我跑了,遂猛烈地追我。
人行道,紅燈,我顧不得這麼多,穿過車來車往的馬路,司機急剎車,響亮的喇叭聲,探頭怒罵,我完全沒聽到,一邊穿過馬路一邊往後看,那兩個黑衣男子也跟着穿過馬路……
“砰——”一不小心撞上一輛黑色轎車,在驚慌失措當中,我驚訝地看到駕駛位上的沈仲凌,不管這麼多,急忙上前拍打車窗。
車窗滑下,沈仲凌皺着眉峰,一臉不爽,“怎麼又是你!”
“救我,救救我,有人跟蹤我……”眼見那兩個男子跑了過來,我越發着急,不知所措。
沈仲凌見死不救,直接將車開走。
兩男子跑了過來,我撒腿就跑,一不小心絆倒在地,正好給他們逮着的機會,“放開我,放開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放開我……”
其中一個男子捂住我的嘴巴,我“唔唔”地叫,拼命地掙扎,經過這麼多的人沒一個伸出援手救我的。
這時,一輛白色麪包車開了過來,他們鉗制我上車,“砰——”一聲巨響,沈仲凌開着車撞上面包車,下車叫道:“放了她!”
鉗制住我的男子,拿出小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你不要過來,不然我就在她的脖子上劃下一刀……”
話音剛落,沈仲凌以極快的速度扣住男子的手腕,只聽到骨胳“咔咔”的聲音,沈仲凌眼疾手快接過掉落下來的刀子,飛向另一個衝上來的黑衣男子大腿,男子撲通跪地,嗷嗷慘叫……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沈仲凌拉過我的手,將我塞入副駕駛位上,然後迅速開車離去。
我往後看了看,那裡圍了很多的觀衆,一輛警察摩托車“嗚嗚”開了過來……
“你怎麼惹了青竹幫的人?”正在開車的沈仲凌,突然間開口問道。
我轉過頭看向他,“青竹幫?”
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幫派,可是一時想不起來,此刻我仍處於驚魂未定。
“G市最大的黑幫之一。”
“我,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們爲什麼抓我……”剛離開海豐住宿不久,就有人跟蹤我,難道說白靜的死跟青竹幫有關?
難怪那個女人叫我不要插手白靜的事,因爲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甚至連命都會搭進去,白靜真是要把我害死。
沈仲凌轉了一個彎,在前面的路停車,然後冷冷地對我說:“下車!”
“啊?!”我四下看了看,這裡是商業街,人潮人涌,我有點顧慮,“你能不能送我回仁德公寓?”
“顧小姐,我是救了你,但沒義務送你回家。”
說得也是,他幫了我,很有可能得罪青竹幫的人,他應該沒有想到會遇到我這麼個倒黴的女人。
雖然心裡仍害怕,但我還是下了車,正當我想對他說聲“謝謝”的時候,他已經開車走了。
深夜十二點,我再次叫喚白靜,但她就是不出來,我氣得夠嗆,衝着漆黑一團的客廳吼叫:“你知不知道,因爲你,我今天差點沒命,早知道會這樣子,我就不應該答應幫你……”
話音剛落,一陣“呼呼”的冷風吹進窗子,白色窗簾“撲撲”揚了起來,頭頂上的燈光忽閃忽閃,茶几上的雜誌“沙沙”翻頁,報紙隨風飄落在地上……
看到這樣猛烈的情形,嚇得我緊握住手電筒,背脊已然滲出層層虛汗,慌亂不已,在想剛纔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在閃動的燈光下,白靜出現了,慘白可怖的臉上露出猙獰的面目,一眨眼的功夫,她閃電般地移到我的面前,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將我一點點地舉了起來。
脖子好痛好緊,緊得快要斷掉似的,難以呼吸,我拼命地掙扎,用力地掰開她的手,“放,放開我,有話好好說,咳咳……”
“咔噠——”就在這個時候,門鎖突然打開。
白靜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手一鬆,我整個人摔落在地上,“咳咳……”
有人走了進來,一雙黑色高筒靴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擡起頭望着來人,一個全身刺青的彪悍男子居高臨下地看着我,手裡持着一把消音手槍,然後對準我……
看着那黑洞洞的槍口,我嚇得瞪大雙眼,腦海裡一片空白,耳際嗡嗡作響,正當他扣下扳扣時,客廳裡屬於玻璃的東西,突然“噼裡啪啦”的爆裂掉,刺耳響亮的聲音,慣我的耳膜。
刺青男子拿着槍警惕對準客廳,再回頭看到我時,頓時嚇得臉色煞白,後退時腳下一滑,便重重往後摔倒,只聽到“哧”的一聲,一塊尖利的玻璃深深插入他的身後,消音手槍飛到一邊……
我動了一下,男一臉痛苦,驚慌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遂慌手慌腳地跑走了。
看着狼藉一片的客廳,在燈光的照射下,玻璃碎片閃出寒冷的光芒,白靜飄到我的面前,這次她面容柔和了許多,不似剛纔那般猙獰,我慌里慌張地問她:“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今天這麼多事發生……”
“他們要殺你!”白靜說。
“誰,誰要殺我?”我想起今天沈仲凌對我說的話,“是青竹幫嗎?你是不是跟青竹幫有關係?”
“其實我是青竹幫老大龍哥的情人,不過我只是他利用的工具,通過我的關係和幫助,他們可以在金色大酒店進行販賣毒/品,毒/品交易,洗黑/錢,賣/淫等違法的事……”
“那他爲什麼要殺你?”我扶着牆壁站起身,如果她早點說明,我也不至於受這麼多的傷,現在倒好惹了青竹幫,他們一定不會輕易地放過我的。
“雖然龍哥想殺我,但真正置我於死地的人,不是龍哥,是另有其人……”
“你怎麼知道不是龍哥?”
“那天晚上,的確是龍哥送我回海豐住宿,但進屋不久,就有人往後用布捂住我的鼻子迷暈了我……”
“之後呢?”
“之後,”白靜幽幽地看向我,“之後我就看到自己的身體吊掛在吊扇上,一絲不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