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傳來了嚶嚶的抽泣聲,是夏晴晴與葉眉忍不住心裡的恐懼,鬱積的不安找不到發泄的通途,她們終於開始崩潰了。而金老太太更是泣不成聲地呼天搶地,痛問究竟是什麼人殺了她的女兒。
倒是那個滿眼憂傷的神秘女子蓮紫,不動聲色地佇立在樓梯立柱旁,冷冷地看着飯廳裡所有的人,一句話也不說。但是如果這時有個更加冷靜的人注意觀察她的面容,一定會發現雖然她竭力掩飾,但她的身體還是不停地顫抖着。她的眼角,悄然滑落了兩行不易被覺察的淚水。
郭浩然頹然地坐在飯桌旁的靠背椅子上,有氣無力地問:“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大鬍子畫家李守廉說道:“沒辦法,我們現在沒辦法通知警察。現在外面的雨越來越大了,估計河面上的鐵索橋已經被水淹沒了,根本沒有辦法通過。我們只有等天亮了再想辦法。”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飯廳裡傳來了細微的“咕咕”的聲音,不知道是誰的肚子飢腸轆轆地響了一聲。雖然大家都沒胃口,但是畢竟都是一整天沒吃飯了,所以聽到這樣的聲音也不奇怪。
羅傑揮了揮手,說:“還有很長一夜呢,大家還是都吃點東西吧。哪怕吃不下,也填點肚子,我不想在看到一具屍體後,還要看到某個人也飢餓而暈倒在這裡。”
聽了這話,所有的人坐上了飯桌,除了傷心欲絕的金老太太——她還在哭泣,身體不停地抽搐着。
羅傑讓夏晴晴、葉眉和蓮紫先吃上一點東西,然後陪金老太太去管理室休息。他吩咐她們一定要多與金老太太說話,別讓老太太把悲傷全鬱積在心裡。夏晴晴與葉眉都答應了羅傑的要求,而蓮紫卻冷冷地說:“我困了,我要回房睡覺。”說完後,她晚飯也沒吃,就一個人自顧自地上了樓。
大鬍子畫家李守廉見狀,連忙說道:“我也上去一下。”他拎着一個鼓鼓囊囊的帆布包跟着蓮紫上了樓,樓下只剩下了其他幾個人各懷心事悶悶不樂地咀嚼着無味的飯菜。
李守廉上了樓,第一件事就是拉開了帆布包的拉鍊,取出了一部價值不菲的萊卡相機。李守廉是個畫家,他本來是準備去惡詛村寫生作畫的,沒想到走錯了路來到了這麼一個偏僻的旅社。但他並不感到遺憾,因爲他很慶幸在這裡遇到了這麼一起命案,他覺得這次的惡詛村之行並沒有白來,帆布包裡的萊卡相機終於有了應有的用途。
李守廉在作畫的同時,也是個攝影愛好者。在攝影方面,他對風景人物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倒是對各種各樣的屍體有着非同尋常的興趣。
在美術學院讀大學的時候,他曾經和一個同系的女孩發生過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他們從大一的時候就開始同居了。沒想到大三的時候,那個女孩因爲白血病永遠離開了人世。在醫院的太平間,李守廉最後一次與那女孩道別,他獨自一人在太平間裡吸菸,他回憶起以前與那女孩在牀上翻騰滴汗的一幕一幕、點點滴滴,他忽然覺得自己身體的某一部分悄然發生了變化。在一種莫名其妙的衝動之中,他揭開了蒙在屍體身上的白布,先用萊卡相機爲女孩拍了無數張照片,然後褪去了那女孩的褲子——在太平間裡,他與那具冷冰冰的屍體發生了親密關係。
女孩火化後,李守廉將女孩骨灰中殘餘結晶的碎渣揀拾收藏了起來,他甚至將其中比較堅硬的幾塊穿成了項鍊,戴在了最貼身的地方。自從那天后,他沒有再對任何女人產生過興趣,除了——各種各樣的女屍。他喜歡先爲屍體拍上幾張滿意的照片,然後再對屍體任意妄爲。而且——不管男屍女屍。
管理美術學院用來研究人體形態的解剖樓的老頭,常向學院領導抱怨,經常有變態的學生在風雨交加的夜晚潛入解剖樓裡猥褻屍池裡的屍體。當然,沒有人知道那是李守廉乾的。
畢業後,李守廉成了職業畫家,雖然掙的錢不少,但卻沒有了與屍體親密接觸的機會。在他的內心潛意識裡,常常幻想在風雨交加的深夜裡劫持某個漂亮的少婦,拖進工作室裡親手掐死,然後對冰冷的屍體上下其手,滿足高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