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雄把瓦古臉男人的相關錄像發給柳林。那些錄像有街頭上的,也有在商店、飯店裡的。劉建雄還獨自弄了嚴夢詩父親的那家企業“亞美通訊器材有限公司”員工的錄像,發給了柳林。
劉建雄說:“我仔細看了,員工們現在還沒發現與瓦古臉男人相像的人。但是,柳林,這可不準哪!李春才的弟弟,在見欒怡婷時,身形經過改變,從錄像上,就看不出他與李春才的相似性。所以,不能被錄像上的影相所欺騙。”
柳林說:“明白。”
柳林現在越來越信任劉建雄。劉建雄其實是多次瞞着米忠和,跟他互通信息的。那些錄像,尤其是嚴夢詩父親單位員工的錄像,更是劉建雄偷偷搞的。
柳林與枝姐對那些錄像仔細研究,與街頭上出現的瓦古臉男人對比,看不出有誰與這男人相象。難道這個嚴夢詩手底下最厲害的人物——很可能是個大殺手,按照呂湘子說的,他人稱“風兒”——不在企業裡就職?
柳林決定加快實施美男計。
“枝姐,我必須更緊地靠近嚴夢詩,這也算是正面進攻的開始。你要做我的聯繫人,咱倆時時保持手機暢通。”
枝姐說:“我會的。”枝姐吃吃笑了,歪着頭,調皮地看着他:“你敢保證,不被那等天下少有的美人所俘虜?”
“別瞎扯!”柳林正色,“要是那樣,我還是柳林嗎?你放心,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並採取了相關的措施。我是不會把我的臉丟在她面前的。”
“那好哇!”枝姐說,嘻嘻笑了,“我當然是會毫無保留地支持你的。”
兩人正說着話,嚴夢詩的電話來了。嚴夢詩說:“柳大俠客!你咋那麼厲害呢?聽說,那個殺都蘭的兇手,兼欒怡婷的面首和保鏢,是在你的奮勇參與下,被抓住的?”
柳林道:“別說的那麼難聽,好嗎?啥面首啊!那就是個小地混子。再說,你說自己有事兒,一溜煙地跑了,把我撂荒了。我沒有別的辦法,當然得找點兒活幹了。”
“嗨嗨嗨!柳大和尚,還會說俏皮話了呢。行,行!那你現在,有膽子到我的閨房裡來嗎?”
“那有啥沒膽子的?我一個爺們,還怕你一個小女子?你等着,我馬上過去!”
枝姐親自動手,把柳林打扮得乾乾淨淨的。柳林平時穿衣服總是馬馬虎虎的,一些衣服皺皺巴巴的。枝姐幫他熨了衣服,那些衣服頓時舊貌換新顏,穿着筆挺。再加上柳林本來就英氣逼人,現在活脫兒就是個有修養的富家子弟了。
枝姐仍然歪着頭看他,吃吃笑了:“柳林,你可別把人家嚴夢詩小姐晃得找不着北啊!”
柳林道:“她找不到北,我正好找到‘風兒’。不是說‘風兒’令北極熊談虎色變嗎?我倒真想見識見識。”
枝姐板起臉來了,訓斥他道:“我告訴你呀!柳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別看你現在名聲赫赫,好象天下第一似的。但恐怕人家早就下細地研究過你了。有句古話不是說嗎:不怕賊偷,就怕賊掂着。”
柳林吃吃一笑,開車走了。
在路上,柳林不由在心裡讚歎:“枝姐確實是個十分清醒的女人。平時雖然嘻皮笑臉的,很歡快,很活潑,但正經事兒沒有一件不細心的。枝姐說的對,自己接近那個超級妖女,必須得調動起全身的精氣神。不然,肯定完蛋!”
進了嚴夢詩在北辰大酒店五樓的房間,只見嚴夢詩穿着一套肉色
的衣服,半袖,短裙,那白白的豐滿的腿兒,那白白的圓潤的胳膊,都令男人們忍不住想入非非。她烏髮雲堆,襯着那張彈指可破般的俏臉,如水一般清柔的眼睛,再加上那飽滿的紅潤的嘴脣,似乎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失去了光彩。
“柳林,柳大俠,柳和尚?”她吃吃笑着,眼睛瞅着柳林,從門邊往後退,一直退到牀邊。等柳林走到跟前時,她竟然猝不及防地一下子撲上來,緊緊地抱住了柳林。隨後,嘴脣便把柳林的嘴緊緊地吻住了。
“愛我,愛我!”她喃喃地說,閉了眼睛。
這是多麼強大的進攻啊!柳林一時之間要忍不住了。這等絕色的女人,這等安靜的房間,這等清香迷人的氣味兒,哪個正常的男人會抵抗得住這種生物般的衝動呢!
突然,柳林前胸處發出淒厲的叫聲。這聲音太恐怖了,太刺激人了。它震撼着人的耳膜,似乎要把人的心臟從胸膛里拉出來似的。嚴夢詩嚇了一大跳,鬆開了手:“啊,啊,什麼聲音,什麼聲音?”
柳林則晃着頭,慢慢地退到沙發上,坐下了。他微微有些氣喘,臉色有些發紅。可他前胸處的聲音仍然向着,毫無停止的意思。嚴夢詩噗嗵坐在柳林的對面,又發瘋一般地跳起來,來到柳林的跟前,叫道:“這是什麼,這是什麼玩意兒呀?”
柳林擺着手,讓她冷靜。柳林自己漸漸冷靜下來。柳林這才知道,抵抗這種女人的進攻是多麼困難。怪不得歷史上會有那麼多的英雄豪傑倒在美女的羅裙之下,怪不得師傅一再告訴自己要戒色,這確實是需要堅強的意志與毅力的。
柳林感謝師傅給自己裝上了這種儀器。
柳林招着手,讓嚴夢詩安靜。此時,他前胸掛着的儀器,聲音漸漸地小了,停止了。柳林道:“很抱歉,這是我師傅給我的儀器。”
嚴夢詩失態地道:“這儀器是幹什麼的,難道是讓你不要接近女人?”
“你說的太對了。這是一種特殊的儀器,能夠感應我身體的變化,尤其是男人功能的變化,並及時地提醒我。剛纔,它就是提醒我了。”
嚴夢詩怒氣衝衝地跳起來:“啊,你的師傅咋這麼壞,給你佩帶這種東西?你做和尚已經很夠格了,幹嗎還要戴這玩意兒?”她衝到柳林跟前,去抓他的前胸。“柳林,讓我除去了它。我愛你都愛死了,難道它不讓我得到你嗎?”
柳林滿臉都涌現出痛苦的表情,一邊用手抗拒地推着嚴夢詩,一邊哀求地說:“夢詩,你千萬不要扯掉它,一扯掉,我師傅就知道了。因爲我這個是母機,而我師傅手裡有個子機。母機一旦離開我的身體,子機就知道了。我不能不聽師傅的話呀!”
嚴夢詩大爲吃驚,停止向柳林靠近,大瞪着眼睛說:“柳林,你不會一輩子不結婚吧?你也要跟你師傅一樣,去做和尚?”
“不是,不是!”柳林晃頭,“你應該知道我小師妹的事情啊!我已經下了毒誓,三十歲之前不結婚,不與女人有親密關係。這誓言,師傅是知道的。所以師傅纔給我配了這件東西,讓我能守信義。這是師傅的好意啊!”
嚴夢詩突然軟軟地坐倒在沙發上了,她顯然受了極大的打擊,極度沮喪地說:“難道你心裡沒有我嗎?一個小師妹,已經死了多少年了,還值得你如此爲她守信嗎?”
柳林挺起身子,神色變得鄭重:“夢詩,我確實喜歡你。你是天下難以遇到的美女,又對我這麼鍾情。但是,如果我破壞了自
己的誓言,不顧信義,重色輕友,那還是個人嗎?夢詩,你不希望我成爲這種人吧?請你給我時間,讓我完成自己的操守,完成人格的昇華,好嗎?”
嚴棼詩突然跳起來,無比激動:“不好,不好,我不希望我愛的男人這麼無情,心裡想着別的女人!你必須是我的,全部身心都是我的!我要你,我要你!”
她再次衝上來,柳林抗拒着她。她竟然慢慢地脫起衣服來。她的身體那麼豐滿,露出來的上半身猶如凝脂,帶着光潔和柔軟,皮膚如透明一般,閃着耀人的光彩。這哪是超級妖女啊,這是超級美女!柳林心情激盪,努力克服着自己的衝動。他胸前的儀器再次響起來。那聲音很特殊,能擾亂人的心智,化解人的衝動,嚴夢詩不得不再次退了回去,不得不把衣服穿好了。
柳林悽然道:“如果你這麼堅持,那我柳林無話可說。我必須恪守承諾!夢詩,但願你會有理想的際遇,更好的生活。柳林,告辭了!”
柳林轉過身,向外走去。柳林心想,如果她阻攔,那麼她就是承認了我的遊戲規則。如果她不阻攔,那就只好拜拜了,再想其他的方法接近。反正,我不能失信於小師妹,不能失信於師傅,這是我的原則,我的底線,我決不能破壞這個底線,讓師傅蒙羞!
柳林小心地關上門,順着走廊往電梯處走。嚴夢詩沒有追上來。走廊那頭,出現了呂湘子,他已經從瑜珈館裡搬回來了,這很好。柳林客氣地向他問好,呂湘子也同樣客氣地向他招手。柳林坐着電梯下去了。他出了大廳,出了大門,嚴夢詩始終沒有追上來。
柳林坐進自己的車裡,不由長長地嘆息一聲。他的美男計,玩到頭了嗎?那個超級妖女,根本不買他的帳?看來,自己是太過於自信了。如嚴夢詩之美,海內外豐富的閱歷,見過的偉男英漢何止幾十、上百,會再乎他一個小小的柳林嗎?還美男計呢!歐陽凡可真能擡舉他柳林。他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小白鼠,只能做人家的試驗品!不過是一個土裡掉渣的小白人,無炫目的家世和學歷!
“罷了!”柳林在心裡大喝一聲,發動着了車。這也好,省得以後與這女人再糾纏。事情已經說開,一段歷史翻了過去。揭開嚴夢詩的神秘面紗,尋找那可怕的“風兒”,再想新招吧!
柳林的車要駛離北辰酒店門前的大廣場,一輛黑色的舊車從前面開過來,橫着一扭,堵住他的路。柳林心裡疑惑:難道是嚴夢詩嗎?她真的有這麼快的速度,不僅從樓上下來,還能找到一輛舊車,故意堵住他的路?看那車裡,黑黑的,看不清楚人。柳林客氣地輕輕鳴笛,希望對方能移開車,可車默默無聲。柳林只得下來,到車跟前,客氣地請司機讓位。車裡沒有動靜。柳林心裡哼了一聲,這肯定是嚴夢詩了。難道她的忍術如此之高,能轉瞬間攔到自己的面前?
柳林便道:“夢詩,別鬧了,好嗎?”
還是沒有聲音。柳林伸手一拉,車門竟然開了,車裡沒人!這太奇了!眼看着那車停在自己面前,沒有看到車上下來任何人,這人跑到哪裡去了呢?
柳林不由在心裡驚歎:“嚴夢詩的功夫確實了得!”
柳林回到自己車上,慢慢地將車退回原位。他知道,今天想輕易地離開嚴夢詩,那是不可能了。這令人心煩,可又讓人高興。不管是不是美男計吧,他接近嚴夢詩,而又能全身而退,是非常有希望的。
只有接近嚴夢詩,他纔有可能堪破那層層謎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