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舒逸和廣仁他們這兩個小組根本就不是自己離開大漠的,他們和我們分開沒多久就被陸亦雷派去的直升飛機給直接接到了燕京。我的心裡很是不滿:“爲什麼扔下我們?”陸亦雷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因爲當時我只派出了兩架直升飛機,坐不下這許多人。原本在舒逸他們到了燕京,聽了他們的彙報後我想馬上就派人去把你們也接來的,不過……”
他看了朱毅一眼,朱毅嘆了口氣:“是我阻止了陸局馬上把你們接回來的決定,因爲我想利用你們來幫我完成一個局!”我沒有說話,靜靜地望着朱毅。朱毅說道:“諸葛鳳雛的手上有另一塊雙魚玉佩,如果不把他奪回來毀掉,那麼華夏會亂了套!”
我苦笑了一下:“我明白了,如果只是把一堆鏡像放在一起甄別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疑心,得有幾個本體配合,這計劃才圓滿。另外,你告訴我的那個‘雪藏’的計劃原來也是真的,只是真正雪藏起來的是他們幾個,而我不在此列!”
“對不起,我們也沒有辦法。”陸亦雷嘆了口氣。我問道:“看來你們也早就對我進行了甄別?”陸亦雷點了點頭:“第一次把你叫到八號院來其實就是對你進行了腦電波的測試,雖然朱哥一直肯定你就是本體。”我望向朱毅:“你憑什麼肯定的?”朱毅笑了笑:“我的辦法不怎麼靠譜,他們是不相信的,我是用的微表情及心理分析。”
“那麼和尚和大嘴他們呢?還有,到底哪個謝意是真的?”陸亦雷說道:“傷的那個是真的。”我摸出煙來點了一支:“他應該也到這底下來了吧?”陸亦雷點了點頭:“他原本就只是爲了擾亂視線的,任務完成了自然就回到這兒來了,你應該也猜到了,他出事也是我們預先計劃好的,他那傷根本就不會致命,不過傷得倒真不輕,不然瞞不過那兩個假舒逸。”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鏡像能夠與鏡像同步思維嗎?”朱毅回答道:“能的,所以外面的那些鏡像都會有一種錯覺,認爲對方纔是真正的本體,至於和尚和李道長,你們二號院的道長是真的,而一號院的和尚纔是真的。”
“清水市的掉包也是你們乾的?”我看着朱毅,他搖了搖頭:“不,是諸葛的人乾的,我們只是裝作不知道罷了。所以小王,你的戲還得繼續演下去。”我皺起了眉頭:“我都已經知道了一切還怎麼演?再說了,我看到的,聽到的都會形成我的思維,只要我想一想,這所有的不又都被我的鏡像給知道了嗎?”
朱毅笑了:“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我會把今晚你的所見所聞都給你暫時地抹掉,恢復到你來之前的情形,你只要繼續你的本色就好啊!”我正準備說什麼,只見朱毅手中拿了個吊墜,那墜子金燦燦的,很是好看,我竟看呆了,接着耳邊響起朱毅的聲音,朦朧中,我睡了過去。
“青苔哥,你醒醒!”我被和尚給搖醒了,木然地看了看周圍的一切,我正躺在自己房間裡的牀上:“怎麼了?”和尚說道:“沒什麼,只是見你睡到現在,怕你有事,所以才叫醒你!”我揉了揉眼睛,腦子裡一片混亂。
“青苔哥,昨晚陸局又把你叫去了?”和尚望着我小聲地問道。是嗎?昨晚陸亦雷叫我去過?去做什麼?我怎麼想不起來了。我苦笑了一下,沒有回答。和尚說道:“青苔哥,你說這甄別要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我輕聲說道:“應該快了吧!”
“陸局那麼信任你,你就幫我們說說好話吧,我可不想再呆在這兒了,哪怕就是死也給個痛快吧,這等死的感覺真的很不是滋味!”和尚開始報怨。我說道:“放心吧,我會替你們說話的,你先出去吧,我想再睡一會。”
和尚瞪大了眼睛:“還睡?都已經下午了,你不覺得餓嗎?”下午了?我竟然睡了那麼長的時間,這到底怎麼了?我努力回憶着昨晚陸亦雷找我去到底都說了些什麼,可是我卻想不起來,好象又是什麼讓我暗中配合甄別工作什麼的,算了,估計和第一次的談話沒太大的區別。
我從牀上爬了起來:“你這一說我還真的有些餓了。”和尚說道:“我去食堂給你弄點吃的吧!”和尚走了以後,我揉了揉自己的頭,不知道爲什麼我覺得很困,就想睡覺,還有就是半天昨晚見陸亦雷的那一節我真的沒有什麼印象,見鬼了,再之前的事情我卻很記得清清楚楚。
走出院子,就看到舒逸從院外進來。
是九號,因爲他的手上紋着一個九字。他笑道:“早上我就來過一趟了,說你還在睡覺。”我點了點頭:“可能有些着涼,所以覺得困得慌。對了,舒處找我有什麼事嗎?”他坐了下來:“聽說你昨晚又去了八號院?”我相信我確實是去了八號院了,否則他們不會都這麼說。我微笑道:“嗯。”他輕聲問道:“陸局怎麼說,老師的事情是不是他做的?”
他指的是朱毅失蹤的事情,不知道爲什麼,想到朱毅我的心裡有種很怪異的感覺,我說不清楚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我說道:“這種事情他怎麼會告訴我?”九號舒逸盯着我的雙眼:“難道你就沒有問他嗎?”我搖了搖頭:“沒有,不過我想應該不會是他做的。”我這話有些違心,我也懷疑朱毅的失蹤就是陸亦雷做的,除了他誰還有這樣的能力?
只是沒有證據的話我是不能亂說的,我不想引起他們的恐慌。
我在想,我是不是應該主動去找找陸亦雷,我還要問問他爲什麼昨晚的事情我竟然一點都想不起來了!九號有些失望,他在我這兒沒能夠打聽到什麼說離開了。他才走沒多久,一號院的李鐵嘴就來了:“怎麼,又去打小報告了?”他對我還是充滿了敵意。
而和我一個院的大嘴卻說道:“你說的什麼話,小哥不是這樣的人。”和我一個院的大嘴是四號,而一號院來的自然就是三號了。三號也不和四號爭辯,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對我說道:“一號要見你!”
一號?那就是我的那個鏡像了。他怎麼想到要見我?三號大嘴說完便轉身走了,我站了起來對四號說道:“我去看看。”
進了一號院,另一個我正站在院中微笑地望着我,我也笑了笑,他請我在石几前坐下:“你今天很困惑?”我輕聲說道:“你能夠感覺得到?”他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回答這個問題無疑就是承認自己是鏡像。
“看來陸局他們很是欣賞你,相信你啊!”他給我倒了杯茶。
我接過茶喝了一口:“你想說什麼?”他說道:“你是不是在八號院看到,或者聽到了什麼不應該看到聽到的事情?”我不解地說道:“你爲什麼這麼說?”他笑了:“你不覺得奇怪嗎?你昨晚和陸亦雷見面的那段記憶竟然是缺失的!”
我冷笑道:“看來你對我很關心,也很瞭解嘛!”他淡淡地說道:“我們本是一類人,你真正以爲他們相信你嗎?老實告訴你,我也去過兩次八號院。”我聽了他這話,心裡微微一涼,果然是這樣,原來陸亦雷並不是真正的相信我,或許他對我的這個鏡像也說了同樣的話。
他斜着眼看着我:“怎麼?你不相信?”我搖了搖頭:“沒有什麼信不信的,或許這也是他們甄別的一個手段吧!”他卻說道:“只是我的記憶卻很是完整,所以我想遺失的那段記憶一定很重要,你應該好好想想,或許那纔是問題的關鍵,不是嗎?我早說過,我們應該好好合作,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就是早些離開這兒。”
我嘆了口氣:“可惜,我們只有一個人能夠離開這兒。”他笑道:“或許吧,不過這並不妨礙你把遺失的記憶給尋找回來,多一點信息不就多一份把握嗎?”他的話讓我的心裡也微微一動,那段失去的記憶是什麼?我自己也很好奇,我的腦子裡閃過了陸亦雷的影子,還有陳克,最奇怪的還有一隻胳膊,上面光潔乾淨,是誰的?我爲什麼會想起這隻胳膊?
“是不是想起了什麼?”那個我輕聲問道,不過我聽得出他的聲音裡有些激動,我忙說道:“沒,沒什麼!”我突然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如果我遺忘的記憶真的很重要,那我是不是應該記起?
“我的腦子裡的信息很凌亂,有些象是夢境,有的又象是真實發生的,我也分不清到底這是夢還是真,算了吧,我就算我能夠想到什麼,也或許是這幾日心情太過緊張,夢裡出現的情形也未可知。”我淡淡地說完,站起來和他告辭後離開了一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