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也湊了過來,看了一眼,兩張照片果然是一模一樣的,就只是其中一張潘希仁臉上的那個叉很是顯眼,李志誠輕聲問道:“李女士,這張照片我能夠帶走嗎?”李嬌點了點頭,李志誠翻到了照片的背面,背面什麼都沒有,白底有些泛黃了。
肖宇皺着眉頭:“這張照片應該是潘希仁自己的吧?可是他爲什麼要在自己的臉上劃個叉,還把它寄給你呢?”李嬌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李志誠又問了一些關於兩人在大學的事情,包括他們的戀愛什麼的,不過也沒有什麼值得李志誠他們關注的,李嬌說得很平淡,就和很多的普通的大學生一樣,只是她說到兩個人的戀愛時,那眼裡倒是露出了一種久違的光芒。
李志誠和肖宇離開的時候王逾越還沒有回來,上了車肖宇長長地出了口氣:“李大,你覺得李嬌有沒有說謊?”李志誠搖了搖頭:“這個暫時還不能確定,不過看樣子他應該沒有說謊,而且她也沒有必要說謊,除非她和案子有關係!”肖宇說道:“我說啊她完全有作案的動機,當然,她自己不一定會親自動手,可是她可以僱人啊。”李志誠瞪了他一眼:“我們是警察,辦案講求的是證據,你呢,張口就來,你說她有動機,根據是什麼?”
肖宇說道:“當然有證據啊,她是潘希仁的原配,也可以說她曾經是潘希仁成功背後站着的那個女人,好了,現在潘希仁成功了,可是她卻被踢出局了,是的,不可不論潘希仁在和她離婚的時候是給了她一定的補償,可是據說也並不多,至少對於潘希仁的身家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她有理由心理不平衡,有理由懷恨在心。再說了,她是什麼身份,就算再婚也應該是找一個和她相配的人,可是她卻找了一個歌舞團打雜的,她這是什麼心理,報復心理,你潘希仁不是名人嗎?不是有身份有地位嗎?好,我們離婚了,我找一個最差的,直接掃你的臉賣你的面,讓你擡不起頭來!”
李志誠笑了:“你小子,哪裡來的這麼多的歪理?”肖宇說道:“這哪是歪理,這可是心理學,犯罪心理的分析!”李志誠“哦”了一聲:“我說你小子最近怎麼這麼老實,莫非就是去學這什麼心理學去了?”肖宇“嘿嘿”一笑:“也不是專門去學,我告訴你,我家隔壁可是住着一個牛人,人家那可是心理學的專家,我倒想拜師,可是人家根本就看不上我,我聽和他一個院子的廣叔說,這個人很厲害,只是可惜不知道是遭了什麼打擊,意志有些消沉。”
李志誠輕哼一聲:“遇到打擊,挫折並不算什麼,振作起來就是了,有什麼好消沉的,我看不起這樣的男人。”肖宇白了李志誠一眼:“李大,說了你還別不服氣,能夠得到廣叔這樣評價的人真心不多,至少你我在他老人家的面前指不定人家正眼都難得看我們一眼。”李志誠來了勁:“這個廣叔到底是什麼人物,值得你這麼崇拜?”
肖宇說道:“說來保準嚇你一跳,他叫廣仁,京城廣家你知道吧?廣老你應該聽說過吧?”李志誠確實嚇了一跳,廣老那是高山一般的存在,而廣家也是京城幾大世家裡靠前的,他說道:“你竟然和廣家的人相熟?”肖宇苦笑了一下:“熟悉就談不上,廣叔和我是鄰居,倒是我爸和他要熟些,我嘛,在人家的眼裡就是一小屁孩。”
李志誠說道:“對了,說說你剛纔提到的那個牛人,還有那個心理學真能幫助破案?”肖宇用力地點了點頭:“當然了,那人叫舒逸,聽廣老說他是華夏心理學專家朱毅的嫡傳弟子,朱毅你知道吧?很久以前那個震驚華夏的間諜案就是他協助軍安的陸局告破的,那可是心理學成功運用於偵破的典型案例呢!”
李志誠張大了嘴,那個案子就曾經是他在警官大學時接觸的典型案例,他哪會不知道。他踩了一腳剎車:“這個舒逸是哪個單位的?現在在哪?帶我去見見他?”肖宇笑了:“廣叔說他現在暫時閒在家裡,不過單位嘛,應該在軍安吧,我聽廣惠那丫頭提過一嘴,不過你別問,他的身份應該是保密的。我們現在去他家找他,他一定在家,不過他會不會幫我們就說不清楚了。”李志誠問道:“爲什麼?”肖宇說道:“不是說了嘛,他的意志消沉,對什麼事情都很冷淡,雖然有時候我去請教心理學上的一些問題他也說,可是讓我感覺他整個一個冰人!”
李志誠說道:“管不了這麼多,這個案子市裡催得急,如果他真能夠幫我們一把那麼就算是讓我用熱臉去蹭他的冷腚我也願意了!”
車子在一個四合院前停了下來,肖宇領着李志誠進了四合院,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笑着跑上前來:“肖宇哥哥,你怎麼來了?”肖宇望着小女孩笑道:“小惠,今天怎麼沒去上學?”女孩正是廣惠,廣惠說道:“人家才放學呢!”肖宇看了看錶,竟然是下午五點多鐘了,他笑道:“你看看,我們竟然忙得忘記了時間。”廣惠問道:“肖宇哥哥,你是來找舒大哥的吧?”肖宇點了點頭:“在嗎?”小惠回答道:“在,在我家,你們去吧,我得出去一趟。”
肖宇走到了左邊一間屋前,敲了下門,然後叫道:“廣叔!”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進來吧!”肖宇望了李志誠一眼,然後推門進了進去。
李志誠看到屋裡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正和一個三十上下的年輕男子下着圍棋,老人的精神矍鑠,一雙眼睛閃着光亮,看那身子骨就是個練家子,李志誠知道這個老人應該就是肖宇口中的廣叔了,廣家不只是紅色世家,也是華夏的古武大家,那另一個一定就是舒逸了,看上去象是個文弱書生,不過臉上有些胡茬,頭髮略長有些零亂,一雙眼睛躺在鏡片的背後,卻仍舊顯出了滄桑。
舒逸穿着一套黑色的立領中山裝,只是那衣服上竟然有些油漬,好象有些日子沒洗過了。
李志誠皺起了眉頭,他甚至有些後悔,不該來的,這樣一個人能夠對自己有什麼幫助?肖宇先開口了:“廣叔,舒大哥,你們好興致啊,這還沒吃飯吧?今天我請客,廣叔,咱喝兩口去?”廣仁斜了他一眼:“就你那小酒量還敢跟老叔叫板?咦,這位是?”其實他們早就已經看到了李志誠的。
肖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忘記介紹了,這是我們市局刑警隊的李大隊長。”李志誠忙說道:“什麼大隊長不大隊長的,廣叔,叫我小李就是了。”他可知道自己這個大隊長在人家廣叔面前根本就不算什麼,哪裡撐得起檯面,肖宇又給李志誠介紹舒逸:“這位是我舒大哥。”李志誠還真不知道怎麼稱呼舒逸,只好笑着說道:“舒先生好!”
舒逸卻頭也不擡,一雙眼睛望着圍棋盤,甚至還話也沒回一句。李地誠的臉上還真就有些掛不住了,差點就冒出不敬的話來,可就在這時廣仁笑着對舒逸說道:“怎麼樣,我沒說錯吧?出了這檔子事小宇這兔崽子一定會給你找事的!”聽到廣仁這樣說,舒逸苦笑了一下,然後把手裡的圍棋籽扔回到罐子裡去:“我輸了!”
廣仁笑道:“你根本就心不在焉,不輸纔怪呢!”說罷他扭頭對李志誠說道:“今晚這頓你做東?”李志誠這才恢復了些臉色賠了個笑:“當然是我做東了。”不過他望向舒逸的眼神還是有些不舒服。
舒逸淡淡地說道:“我就不去了,困了,回去睡一覺去!”李志誠心道,見過拽的,卻沒見過這麼拽的,什麼玩意嘛!肖宇也苦了臉:“這個,舒大哥,別介,一起吃個飯嘛!”李志誠說道:“算了小宇,人家根本就尿我們,何苦拿熱臉去湊呢?”舒逸已經走到了門邊,聽到李志誠的話他站住了,轉過身來:“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樣子,從一進屋你的心裡就沒有真正擺正自己的位置。”說罷,舒逸大步走了出去,回了自己的屋子,關上了門。
肖宇望向廣仁:“叔,這個,你看咋整?”廣仁望向李志誠:“小李啊,舒逸說得沒錯,他看人是很準的,我想你應該是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心裡就很是失望吧?不過我不得不說,你錯了,錯在哪兒你知道嗎?你不應該以貌取人,雖然他現在是這個樣子,可是無論他再怎麼樣,他還是那個有資格驕傲,有資格目空一切的舒逸。”
李志誠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廣仁的批評他哪裡敢不聽,可是對於舒逸他還是相信不起來,不過既然廣仁都這麼說了他只好說道:“廣叔教訓得對,不過事情成了這樣我該怎麼辦?”廣仁笑了:“拿出你的誠意來,當然,如果你真希望他能夠幫助你們的話,其實舒逸很好說話的,他這個人的心軟,或許這是我在他身上能夠看得到的唯一的弱點了!”
廣仁的這話再一次讓李志誠吃驚,心軟是舒逸唯一的弱點,那這個人不知道強大到什麼地步了!廣仁看到了李志誠臉上的驚訝,他嘆了口氣:“不信是嗎?告訴你吧,你拿出樣兒來求他還真的不丟份,就按級別來說吧,你一個刑警大隊長什麼級別,正處吧?人傢什麼級別,少將,就這,你已經差老鼻子遠了!”李志誠這下徹底凌亂了,三十歲的少將,這也太誇張了吧?逆天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