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寒說道:“舒處,真有山魈,看來大峽谷這條線可以暫時放一放了。”鎮南方說道:“葉大哥,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鎮南方望向巖領。
小和尚說道:“巧合?什麼意思?”鎮南方說道:“算了,不和你們說了,這智商不對等的對話很累。”小和尚也不和鎮南方計較,倒是葉清寒一把拉住鎮南方:“我說,小鎮,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鎮南方說道:“我的意思很簡單,我們想知道山魈是不是真的存在,山魈就及時的出現了。”
葉清寒說道:“巖領大叔是西明的老人,他能夠知道山魈在哪裡也不足爲奇。”鎮南方說道:“我可是清楚記得老舒曾經給我說過,你們盤問過巖領,他說山魈的事情也只是老輩人的傳說,他並沒有真正的見過。”說完也不搭理葉清寒,走到了椰海的旁邊。
椰海此刻的心很亂,其實她已經感覺到這個巖領應該就是自己的父親了,可父親今天的作爲卻讓她很不理解,她也隱隱猜到今天這就是場戲,她希望父親能夠解釋一下,可是父親沒有看自己一眼,蹲在那抽着旱菸。
突然衆人的面前出現驚人的一幕。一隻山魈剛跑到一處茂密的灌木處,便直直地飛了出去,山魈一聲慘叫。隨即,灌木處飛出一個人影,閃電般的向峽谷最深處跑去。
衆人還沒反應過來,舒逸便象箭一般射了出去,追向人影消失的方向。葉清寒讓小和尚留下保護幾人的安全,也跟了上去。
葉清寒發現自己竟然追不上舒逸,他有些不可思議,不過也沒去細想,只是覺得舒逸跑得蠻快的。又跑出幾百米,他看到舒逸茫然地站在一塊巨石上邊,四處張望。葉清寒走上來問道:“舒處,人呢?”舒逸搖了搖頭:“不知道,我跟丟了。”葉清寒說道:“到底是人還是怪啊!”舒逸說道:“野人,身上掛着樹葉布條,頭髮和鬍子都很長,很髒。”
就在二人說話的間隙,身後風聲響起,葉清寒用力把舒逸推向一邊:“舒處,小心!”然後與黑影對上了一掌。葉清寒看清楚了攻擊他們的人。果然如舒逸說的,象個野人。葉清寒身手不差,可也只能和野人打個平手,他的心裡有些慌亂,會不會還有第二個,第三個野人,如果有,他們就很危險了。
他希望舒逸能夠掏出槍來幫自己一把,誰知道舒逸卻津津有味地看着二人的交鋒。
終於,舒逸大叫了一聲:“肖不離,住手!”那野人象是中了魔咒一般,停止了攻擊,而葉清寒也楞住了,肖不離,他竟然是肖不離,失蹤的五名偵察員中的一名,難怪,山洞裡只有四具屍體,原來肖不離竟然還活着。
葉清寒也覺得奇怪,肖不離應該是認識自己的,爲什麼還要下死手對付自己,肖不離這個樣子,自己認不出來情有可原,而他應該能夠認出自己啊。
葉清寒叫道:“不離,我是葉清寒。”誰知道他這話一說,肖不離退了幾步,然後突然跑了,只幾下便消失在了峽谷之中。舒逸沒有再追,因爲他知道一定是追不上的。葉清寒經過一場劇烈的打鬥,有氣喘,他問舒逸:“舒處,你沒看錯吧?他真是肖不離?”舒逸面色凝重:“或許是吧,你沒覺得他出手的套路和你很相似嗎?還有,雖然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能夠體現他的身份的東西,可腳上那雙破爛不堪的鞋子卻是國安部門的制式皮靴。”
葉清寒說道:“靴子也很有可能是他從別處搞到的啊,比如那個山洞裡,那四個偵察員的屍體上。”舒逸白了他一眼:“清寒,我真懷疑你的教官是怎麼讓你畢業的。山洞裡那四具屍身型相對肖不離來說都要小了許多,他們的鞋子穿在肖不離的腳上能那麼合適嗎?”
“況且肖不離一米九三的個頭,剛纔那個人也很符合,特別是我叫出他的名字後,他的情緒變得激動,有些顫抖。”舒逸說完點上了支菸。
葉清寒就更納悶了:“如果真是這樣,他爲什麼要跑?而且他好象很怕我一樣。”舒逸輕輕地說道:“如果你曾經被自己的組織或是同伴出賣,我想你也會象他一樣。”葉清寒呆住了:“舒處,你是意思是我們部裡有內奸?”舒逸淡淡地說道:“清寒,沒有證據的話別亂說。不過我們必須找到肖不離,找到他很多問題就清楚了。”
葉清寒說道:“可是他根本不想見我們,他在這山裡應該呆了很長時間了,想要躲我們就太容易了,再說了,他逃跑的速度你應該也見到了,怎麼找?”
舒逸說道:“我有辦法,不過要等到晚上。走吧,現在我們先回去,他們應該等着急了,對了,在巖領的面前別提這件事情。”
回去的時候氣氛很沉悶,椰海一直在追問巖領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巖領卻象聾子一般,沒有任何的反應,椰海的眼睛紅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父親會參與到這些案子中去。
她激動地拉住了巖領的胳膊:“你說,母親的死,小鎮父親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巖領說道:“我什麼都沒有做,更沒有殺人,今天的事情我是不得已的。”椰海說道:“我只想知道,你還有多少個不得已。”舒逸止住了椰海:“椰海,你要相信你父親,他不是壞人。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好。”
椰海哭了,巖領想要勸慰,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最後只得嘆了一聲。
回到住處,巖領便忙着去做午飯,椰海也回了自己的房間,舒逸把葉清寒、和尚和鎮南方叫到了自己的房間,肖不離的事情必須讓他們知道。
葉清寒說道:“我建議把巖領釦了,我們有辦法讓他開口。”舒逸搖了搖頭:“不,他是椰海的父親這一層我們先不考慮,你們想想,至少有他在我們能夠獲得一些有用的情報,他是被逼的,從感情上來說,他更多傾向於我們,其次,有他在我們還能夠麻痹對手,我想這一點上,巖領會主動配合我們的。”
鎮南方也點了點頭:“其實我覺得巖領對我們還是不太信任,這應該是因爲兩個方面的問題導致的,一是他懷疑我們的人裡有內奸,這一點雖然我很不願意說出來,可事實卻由不得我們不深思。二是他懷疑我們的能力,懷疑我們是不是真的有實力與我們的對手對抗,一旦這兩個顧慮打消了,他應該會主動把一切都告訴我們的,這事急不來。”
舒逸對葉清寒說道:“你恐怕得回京一趟。”葉清寒問道:“做什麼?”舒逸說道:“直接找嚴部長,我要調當年與彭剛案相關的和此次與失蹤偵察員調查的案件有關係的全部國安人員的檔案,記住,是全部,哪怕只是在其中起到微弱關係的人。”葉清寒說道:“直接找嚴部長合適麼?”
舒逸說道:“只能找他。”葉清寒心裡苦澀,這件事情如果讓喻部長和嶽局長知道了他們會怎麼想。但他見舒逸說得很是嚴肅,他不敢說什麼,只得點了點頭。舒逸又說道:“清寒,我知道你有意見,但這件事情至關重大,明着告訴你吧,我懷疑部裡有問題,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舒逸又對鎮南方說道:“晚上我們再去一趟峽谷,你做好準備,帶好照明的東西。”小和尚和葉清寒都忙出言阻止,他們哪裡能夠讓舒逸和鎮南方去,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萬一有什麼意外,他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和尚說道:“先生,要去也是我陪你去。”葉清寒說道:“舒處,要不我明天再走,今晚讓我和你一起進山吧。”舒逸說道:“你們別爲我擔心,我算過了,今晚我們去不會有什麼危險,而且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小和尚還想說什麼,舒逸擺了擺手:“你留在這裡,椰海和巖領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葉清寒知道舒逸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再更改,無奈地說道:“好吧,舒處,我午飯後就離開西明,你自己注意安全。”舒逸說道:“你早去早回,路上別耽擱,我要的東西一定要完整地給我拷回來,最重要的,保密!”
舒逸閉上了眼睛,靠在牀上,葉清寒三人見舒逸想要休息,都離開了他的房間。
舒逸的心裡很苦澀,整個案件他大致已經串連起來了,不過卻沒有任何有利證據支撐,當然,如果現在調集人手來一次大行動,一定會有所斬獲,不過很多人就會漏網,而最終的大秘密也許會再也找不到答案。他需要的是時間,可時間還能夠等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