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久淵他們也回來了,不過他們卻是一無所獲,他們找到了顏平和李麗麗原先的單位東北沈中市科委,不過沒有人能夠提出哪怕一點有用的線索,他們又去了那家汽車銷售公司,雖然能夠從銷售憑證上查到那輛車的確切銷售時間與提貨時間,但對於思思曾經提到過的那個所謂的工人卻是誰也沒有印象,更何況那人長什麼樣子思思都說不明白。
龍久淵和歐陽帥都是一臉的疲倦,累一點到是沒有什麼,可是跑出去這好幾天卻一無所獲這讓他們很是沮喪。舒逸卻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二十二年前的事情,就算是當事人自己都不一定能夠記得那麼清楚,更何況是別人。
舒逸輕聲說道:“龍處,你們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一天吧,明天放你們一天的假,在家裡好好陪陪嫂子。”他又看了歐陽帥一眼:“你也去談你的戀愛去!不過記得我們的紀律,凡是與案情相關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許提,這是原則!”
龍久淵說道:“組長,假就不必放了吧,這有案子,就是休假我們也不會休得安心的。”歐陽帥也點了點頭:“是啊,組長,看看我們下一步該乾點啥,你就吱一聲吧!”舒逸苦笑了一下,現在案子彷彿是陷入了僵局,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應該從哪裡入手。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肖英,可是他現在還不想用強制手段來逼肖英開口。
現在舒逸最希望的就是有人聽到了風聲,然後要對肖英不利,或許這樣一來肖英會主動選擇和自己合作。但他又不能夠讓肖英真的出事。
可就在這時林城市國安局的電話打了過來是徐圖接的,他聽完後擡起頭來:“組長,電話!”舒逸過去接聽了電話:“羅局長,你好,你好,我是舒逸,啊?什麼?嗯,我這就讓龍處他們過去把他帶過來!”
見舒逸掛了電話龍久淵問道:“帶誰?”舒逸說道:“肖英的丈夫馬勇聽說國安上門找過肖英,他跑到了林城市局,說是有情況要反映,龍處,你和歐陽馬上趕回局裡把他帶過來。”龍久淵和歐陽帥急忙出發了。
樑志軍說道:“希望他能夠帶給我們驚喜吧!”舒逸淡淡地說道:“不是驚嚇就好!”
馬勇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人有些微胖,身上穿着一套灰色的西服,臉也圓圓的,酒糟鼻子,一雙眼睛也小小的,身上還散發着一股酒氣。果然如舒逸聽到的一般,這是一個嗜賭爛酒的糟老頭子,如果把他和肖英放在一塊,誰也不會相信他就是肖英的丈夫。
馬勇被帶到了舒逸的面前:“你要找的人就是我們舒組長!”歐陽帥淡淡地說道。看來他對這個糟老頭子並沒有多少好感。馬勇還在打着酒嗝:“組,組長,這官不大嘛,能做得了主嗎?”
舒逸請他在沙發上坐下:“老人家,你有什麼問題儘管說,我想你說的事情我應該能夠做主!”馬勇嘿嘿一笑,在沙發上坐下:“我聽說你們在查肖英年輕時的作風問題?”舒逸先是一楞,隨即笑了:“算是吧。”馬勇說道:“有件事情我想對你們應該有幫助,不過……”
他尷尬地笑了一下:“我可不能白說,這個,你們也知道最近我的手頭有些緊,我爲你們提供線索是不是可以給我一些獎勵?”龍久淵幾人都皺起了眉頭,感情這人是來訛錢的。龍久淵還從來沒見過和國安討價還價的人,正待發作,見舒逸用目光制止了他,他只得悻悻地站在一旁。
舒逸對馬勇笑道:“那你覺得應該給你多少獎勵合適啊?”馬勇一驚,他沒想到公家人做事情會這樣的爽快,他反而有些狐疑:“這麼說你是答應給我獎勵了?”舒逸點了點頭:“如果你提供的資料確實對我們有幫助,我一定會給你獎勵!”馬勇試探着問道:“五百,怎麼樣?”
舒逸差點噴了,五百?他原本還以爲馬勇是說五千,甚至五萬呢,五千他倒是能夠作主,五萬他可就得請示一下陸亦雷了。必要的時候花錢買情報這在軍情局裡倒並不罕見。馬勇見舒逸半天不回答,以爲自己說得多了些,他又說道:“這樣吧,四百,不能再少了!”
舒逸手一擡:“好,四百就四百,不過如果你說的是謊話我們不僅要追回這錢,還會對你進行相應的處罰,你明白嗎?”馬勇的臉上露出了微笑:“是,是!你就放一百個心,我的消息百分百是真的,這件事情也就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當然,肖英自己
也知道,這些年來她是怎麼對我的,我全都記在心裡,我說過的,總有一天我會拆穿這個賤人的真面目。”
“二十八年前,也就是我認識肖英的那年我在鎮上做着小買賣,賣一些日用品,而肖英就經常光顧我的小店買些雪花膏什麼的,一來二去我們也就算是認識了,說實話,當年的肖英長得倒真是俊俏,雖然是個寡婦,可那模樣,那身段就是小姑娘都無法和她比,而我當時剛剛離婚,你們也知道,男人嘛,有時候想法就是多些,我見到肖英原本就已經動了心,和她熟絡以後,我倒開始想如何才能夠把她給那啥。”
這老不知羞的東西說到這兒竟然也微微有些臉紅:“一天,她又來到我的店子裡,看她那樣子好象有心事,我倒感覺到機會來了,我故意裝做很關心她,問寒問暖,她倒也沒有拒絕我的關心,那天我把店子也關了,連哄帶騙把她哄到了我的住處,這然後我們就發生了那種關係。”
“男人和女人之間一旦那層窗戶紙捅破了便就再也沒有什麼隔閡了,我們很快就粘在了一起,她提出想搬到鎮上來和我一起住,她嚮往城裡人的生活,不願意再窩在那窮山溝裡,而我呢那時正迷戀她的身體,自然是萬分的樂意,當時就同意了。”
馬勇說着臉上還洋溢着一種媚色:“就在我們在一起一個多月以後她突然告訴我,她懷孕了,對於我來說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我和前妻之所以離婚就是因爲她不會生孩子,你們都是男人,你們說,誰願意娶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啊?”
“所以你們就結婚了?”舒逸輕聲問道。
“必須的啊,她說如果我不娶她,那麼她就要把這孩子給拿掉!好容易有了個孩子,我怎麼可能讓她拿掉,於是我就答應了,和她結婚,可結婚不到半年,那孩子就生下來了,我就納悶,就把我和她的第一次加在一起,滿打滿算也才七個半月,怎麼孩子就生下來了呢?都說十月懷胎十月懷胎,這他媽的萬里長征只走了四分之三就勝利了?”
“不過醫生卻告訴我這孩子早產,提前了兩個月出世,醫生的話我自然是相信了,也讓我的懷疑暫時地打消了,可是誰知道就在孩子三歲的時候,一次玩耍中撞破了頭,出了很多血,急需輸血,怪事卻發生了,肖英是a型血,我也是a型血,可孩子卻是b型血,這他媽的還是我的孩子嗎?”
馬勇說到這兒,一臉的氣憤:“原本我以爲是自己算計來一個媳婦,誰知道我他媽的這一王八蛋,頂着一頂大綠帽子還不知道,竟然還要替人家養娃!”馬勇的情緒有些激動。舒逸說道:“你有沒有親口問她?”馬勇說道:“我問了,可是她那態度比我還橫,她說和我在一起已經是便宜我了,如果不是因爲有這個孩子,別說是和我上牀了,就是讓我看上一眼她都會覺得噁心,我他媽的有這麼差嗎?”
舒逸是見過林得旺的,相比之下,林得旺長得比馬勇要帥得多了,雖然馬勇現在已經是六十多的人了,可是二十二年前他也有四十歲了,和現在就算有差別也不會大到哪去。舒逸說道:“那她有沒有告訴你那孩子是誰的?”馬勇冷笑一聲:“她倒沒有說,不過我知道這孩子一定是她以前在村裡那個相好的!”
舒逸說道:“我知道你說的那個人,他叫林得旺,不過在你們結婚的前兩年那人就已經失蹤了!這算這孩子不是你的,你也不能肯定就是那個人的啊!”
馬勇說道:“你們相信他們的話,我可不相信,就算那男人失蹤也不是我們結婚的前兩年,就在肖英搬到鎮上和我同居以後,我就發現過一次,我開着門面,一般白天是很少回家的,可偏偏那天覺得生意不好,又想着她在屋裡,我忍不住就把店門關了想回去和她那個一下,但當我開門進去才發現屋裡竟然有個年輕人,而桌子上則放着一些山貨。”
“她告訴我是她的遠房親戚,給她帶點山貨來的。當時我也沒細想,既然是她的親戚我就熱情地招呼,誰知道那人沒坐幾分鐘就離開了。後來我才知道,那人就是姓林的,肖英之前的相好,再後來一打聽,這個人竟然已經失蹤了兩年了,我便要去報案,肖英攔住了我,說以後會好好和我過日子,不會再和他有什麼來往了。可她的保證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用,從生了孩子以後就再也不讓我碰他,我再拿這件事情威脅她時,她也不怕了,她說沒有人會信我的話,因爲除了我沒有人再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