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鍾離遺恨,鎮南方拉住舒逸問道:“老舒,剛纔鍾離遺恨提到八年前的承諾,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舒逸嘆了口氣:“八年前我在嶺南執行一項軍事任務,由於情報有誤,我誤傷了鍾離家的人,當時我被鍾離家的幾大高手追到絕境,連我自己都以爲我可能回不去了。”
舒逸看了看衆人:“因爲當時的任務涉外,在很多事情上都有着顧忌,所以無論任務成功與否,我都不能夠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就是說,那時候鍾離家的人就算是把我殺了,也只是普通的刑事責任。況且當時他們真要殺了我,也沒有人知曉。”
舒逸說到這裡,大家的心裡都是一凜。雖然大家都知道舒逸不會有事,不然現在也不可能站在這和大家說話了,可他們還是爲當時的舒逸捏了一把冷汗。
舒逸接着說道:“誰知道鍾離家的人只是把我抓住,並沒有爲難我。他們把我押回到嶺南鍾離世家,讓他們的家主裁決。”
小惠關心的還是功夫:“鍾離家的家主功夫一定很厲害吧?”舒逸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過我想應該是的!”小惠問道:“舒大哥,你不是說鍾離遺恨和鍾離遺情當時都比不過你嗎?怎麼還會被他們抓住?”舒逸苦笑了一下:“我是說過,可是他們雖然比我差一點,可差距並不大,再加上鍾離家當時可是所有高手傾巢而出,俗話說雙拳抵不過四手,我也是個凡人!”
鎮南方說道:“後來呢?”
舒逸說道:“我見到了鍾離家的家主鍾離思遠,他讓我對這件事情做出解釋,在鍾離思遠同意後,我和上級領導取得了聯繫,向他們說明了發生的一切,上級領導讓我和鍾離家的人好好溝通,必要的時候可以把實情告訴他們,希望能夠獲得他們的諒解。於是我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向鍾離思遠說明,沒想到這個鍾離思遠還很顧全大局。”
“他說既然事出有因,那麼這件事情也就這樣算了。不過,鍾離思遠卻提出了一個條件,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後,他說如果某一天鐘離家的人犯了什麼事,如果不幹國體,而又恰好被我撞上,希望我能夠網開一面,不要爲難他們。”舒逸無奈地笑了笑:“我當時就答應了,我想怎麼可能有這麼巧的事情?誰知道今天竟然真的碰上了。”
小惠也笑了:“怪不得,舒大哥,沒想到你也會有出錯的時候。”
舒逸說道:“我當然也會錯,畢竟我也是個普通人。再說當時也是因爲我們的情報有誤,不然也不會釀成這樣的禍事。不過我也不後悔答應鐘離家的人,鍾離家的規矩很嚴,鍾離世家的子弟一般也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這次鍾離天的死,鍾離家自然不會放過兇手,他們有自己的一套手段,我想或許他們會比我們先找出兇手吧!大家準備一下,明天一早就撤!”
“對了,南方,姓氏的查詢有什麼結果了嗎?”舒逸問道。
鎮南方說道:“查了,其實整個漭鎮符合的人並不多,大約有十幾個人!”葉清寒也說道:“原本我們以爲會很難查,沒想到範圍會那麼小!”鎮南方接過話:“這十幾個人我們也初步地查了一下,目標暫時鎖定了六個人。”
舒逸說道:“看來你們還是蠻有收穫的嘛!”鎮南方說道:“這六個人中的第一個便是馬維漢,昨天晚上這個時候他一個人外出了,他說他是去了王家祠堂附近,想看看祠堂那邊到底有什麼詭異。巧的是他回到住處的時間就是你發現鍾離天死後的十幾分鍾,算算如果腳程快的話足夠從青風嶺的案發地點趕回去了。”
舒逸沒有說話。
鎮南方繼續說道:“第二個人叫申強,是鎮派出所的警察,這個人自幼習武,聽說還拿過警察系統舉辦的武術大賽冠軍,葉哥說申強的身手還在他之上,不下於小惠和和尚。沒想到這樣的小鎮裡會隱藏着這樣的高手。他是單身漢,他說昨晚他自己一個人呆在自己的宿舍,沒有人能夠證明他是否有外出。”
“第三個和第四個是兩兄弟,王家的外戚,哥哥叫田明清,弟弟叫田明靜,二人都是退伍軍人,特種兵。另外,田家的祖上在解放前是走鏢的,家傳武學,據說兄弟二人都曾經和申強比試過,但他們之間的比試沒有人看到,他們自己也沒有再提起,所以並沒有人知道結果。不過我想既然他們能夠與申強交手,無論輸贏也不會弱到哪兒去的!”
“他們兄弟倆都說不出昨晚案發的時候去了什麼地方,所以嫌疑最大!”
舒逸微微地點了點頭:“還有兩個呢?”
鎮南方說道:“第五個叫周航,他不是漭鎮本地人,是幾年前從外地分配到鎮中學的體育老師,以前是省體工隊的武術教練,他住在學校的宿舍,也是一個人,對於昨晚他是不是在宿舍睡覺也找不到人證。”
“最後一個叫田德榮,鎮計生辦的工作人員,也是田家的人,也是自幼學習田家的家傳武學,只是從來沒見他和誰動過手,甚至連切磋都沒有過。”鎮南方說到這裡,他望着舒逸笑了笑:“老舒,這個田德榮還有一個身份,你猜是什麼?”
舒逸搖了搖頭:“猜不到!”小惠嘴快:“他便是漭鎮印刷有限公司總經理王河香的男人。他說昨晚案發的事情兩口子正鬧彆扭,他就衝氣出來了,一個人在漭河邊坐了幾個小時,一直到後半夜纔回家的。”
舒逸“哦”了一聲:“向王河香證實了嗎?”鎮南方說道:“嗯,證實了,不過王河香的話也不足爲信,她自己本身就有問題,又怎麼能夠替田德榮作證呢?就算她能作證,田德榮自己在河邊呆的這幾個小時也再無人證了。”
舒逸說道:“你的意思是這個田德榮的嫌疑最大嗎?”鎮南方說道:“這個我可就不敢亂說了,這些人都有嫌疑,在沒有排查清楚的情況下我也不敢隨意下結論。”舒逸點了點頭:“嗯,沒有調查研究就沒有發言權,這樣的態度很好。”
鎮南方說道:“不過老舒,我有一點擔心我是不是做錯了。”舒逸說道:“你是說你這樣大張旗鼓地調查會不會打草驚蛇?”鎮南方點了點頭:“是的。”舒逸搖了搖頭:“不用擔心,這樣反而更好,你整出這樣的動靜,可以爲鍾離家提供調查的方向,這樣就算是我們暫時撤離,他們也知道應該從哪裡入手。”
“不過,馬維漢的嫌疑我覺得可以排除,至少以我對他的瞭解,我覺得他的身手還不及鍾離天,他想要殺死鍾離天可能性太小。對了,鍾離天的死應該是因爲他看到了兇手的真面目,剩下的五個人除了周航,其他人都是漭鎮的本地人,鍾離家與王家是姻親,鍾離天與鍾離遺恨的感情很深,對於這個四嬸也非常的敬重,他應該與漭鎮的人相熟。”
鎮南方笑了:“老舒的意思是可以再排除一個周航嗎?”舒逸點了點頭。
鎮南方說道:“好,我會把這些話想辦法轉告鍾離遺恨的。”舒逸說道:“嗯,注意技巧,別太着痕跡。”鎮南方說道:“明白!”
鎮南方對舒逸說道:“老舒,我去見見鍾離遺恨吧!”舒逸說道:“讓小惠和清寒陪你一起去。”
幾人走後,沐七兒問道:“一堆嫌疑人,會是誰呢?”舒逸笑了:“你覺得會是誰?”沐七兒說道:“我哪會知道。”舒逸淡淡地說道:“一個都不是!”沐七兒一驚:“爲什麼?”舒逸回答道:“感覺!”沐七兒苦笑道:“又是感覺,有沒有更靠譜的解釋。”
舒逸正色地說道:“有!匕首是直接插進鍾離天心口的,鍾離天的身手不弱,能夠面對面將匕首插進他的心口,那人除了要有很好的武功外,應該還是鍾離天意想不到的,因爲我從鍾離天死時睜大的眼睛裡看到了驚詫,不是他特別熟悉的而又意想不到的人,他不會有這樣的眼神!”
沐七兒一楞:“既然這樣,你爲什麼不告訴南方他們,萬一鍾離家的人弄錯了,誤傷了人命怎麼辦?”舒逸咬了咬嘴脣:“因爲我心裡有個疑惑,只是目前我還不能說,希望是我多心了!”沐七兒說道:“難道連我你也不能說嗎?”舒逸說道:“我懷疑殺死鍾離天的人與鍾離世家很是親近!”
沐七兒問道:“你懷疑誰?”舒逸說道:“還記得和王馨麗一起失蹤的還有一個人嗎?”沐七兒點了點頭:“鍾離雁!”
舒逸說道:“我在想鍾離天寫的會不會是雁字,他寫的起筆也許並不是橫折、豎,而是橫,撇,撇,只是他臨斷氣了,第三畫的那撇已經無法控制,所以在我們看來就成了橫折、豎!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這猜測萬一錯了,以後我也不好向鍾離家交差,所以我忍住沒說。還有,我相信鍾離家無論如何也不會隨便出手,還是讓他們自己好好查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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