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確實覺得對權淑玉有些歉意:“是的,那個時候我確實是想利用你,但你應該相信,我並不想傷害你,只是爲了自保。i^”權淑玉淡淡地說道:“其實你也沒有錯,換我在你那樣的處境,一樣不會相信任何人。”
權淑玉拿起舒逸放在一旁的香菸,點了一支,然後遞給舒逸。
舒逸接過吸了一口。
權淑玉說道:“所以你一直都沒有真正相信過我,對嗎?”舒逸搖了搖頭:“你錯了,其實就在你提出平城之行是個圈套的時候,我已經開始對你產生了信任,直到到了金剛山小鎮,遇到那幫士兵之後我才又開始對你產生了懷疑。”
權淑玉問道:“爲什麼?那幫士兵確實只是偶然出現的,與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舒逸說道:“對,所以我纔會懷疑你,你還記得嗎?我們進鎮之前經過一個哨卡,在哨卡的時候我們曾經被攔下來檢查,當時你是打了個電話給那個什麼安司令,擺平了那些人。但在遇到巡夜的士兵時,你的那個安司令卻不管用了,所以我就想,在哨卡的那一幕,十有八九是你在做戲,你要讓我相信你在金剛山的能量。”
權淑玉問道:“我有什麼必要這樣做?”舒逸說道:“因爲你已經答應了金真正,一定會把我誆上山的。其實遭遇那幫士兵的時候你完全也可以把他們打發走的,那個時候你只要打個電話給金真正,他一定能夠替你擺平,你如果打了,我或許對哨卡的懷疑也就打消了,可惜你沒有打,不過那時候你的眼裡閃過些許猶豫。”
舒逸又吸了口煙:“你猶豫是不是應該打這個電話,最後你放棄了打電話的想法,於是我們不得不出手製住那幫人,接着你就帶我上了懇嶺。懇嶺也是你早就安排好的一步棋,原本應該是第二天得到資料後我們纔去的,因爲這幫士兵的出現,你把懇嶺之行提前了,這就是你爲什麼猶豫的原因,因爲我們上了懇嶺,你纔有時間脫離我的視線,你有絕好的藉口,那就是去拿我需要的東西。”
權淑玉緊緊地咬住嘴脣,望着舒逸:“你太可怕了。”
舒逸搖了搖頭:“你如果當晚打電話解決了那幫士兵,我還真的就相信你了,是你想得太遠了。i^你總覺得我在你身邊你不方便去做一些什麼事情,見一些什麼人,其實就算我仍舊呆在鎮上,你也依然有自由的,在取得我對你的信任後,你只要藉口說去打聽消息,拿東西什麼的,我都不會懷疑你的。”
權淑玉說道:“這是不是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
舒逸微微一笑:“看來你對華夏國的成語還是蠻熟悉的。”
權淑玉說道:“你既然知道這也是個陰謀,爲什麼你還要上山?”舒逸嘆了口氣:“因爲我有任務,我一定要完成我的任務,況且我也有好奇心,我真的很想弄清楚你到底在爲誰做事,這樣算計我是爲了什麼。”
權淑玉拿起舒逸的茶杯:“水冷了,我給你續點熱的。”
權淑玉重新端着茶杯回來:“你就不怕這趟上山你再也回不來了嗎?”
舒逸說道:“怕,但我還是得上山,而且我在你的身上沒有感覺到一點殺意,這也是我能夠鼓起勇氣面對危險的原因之一。”權淑玉笑了:“對你我真的不會有任何的殺意。”
舒逸說道:“直到在b層見到金真正,他正好又帶着我去見了那個假的江林威後,我便肯定了一點,這個局裡,金真正纔是最關鍵的人物,他在控制着整個局,而江林威要留下我,金真正在幾通電話之後便同意了,當時我從金真正的眼睛裡面早就看出了他很希望我留在江林威身旁。”
“他打那幾個電話無非只爲了一件事情,實則是在推卸責任,他知道一旦把我留下來肯定會有一場亂子,他把是否留下我的決定權交到了其他人的手上。如果我沒猜錯,他還是極力反對我留下的人,所以一旦我惹出什麼禍事來,他能夠及時撇清自己。”
權淑玉點了點頭,她不得不佩服舒逸的分析與判斷。舒逸幾乎把所有的事情都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了。
“我唯一沒有想到的是,江林威竟然是假的,所以看到江林威的那一刻起,我便完全明白了,這個局很大,而真正控制着這個局的人遠在華夏。於是我便從容地接受了這一切,我甚至也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金真正也在局中。當然,還有一件事情也出乎我的意料,就是最後接應我們的人竟然還是你和權叔。”
權淑玉輕聲說道:“這件事情過後,我會帶着家人移民澳洲。然後過平靜的日子,再也不想象這樣擔驚受怕了。”權淑玉做爲一個雙料特工,能夠存在確實有她的過人之處,可歸根結底,她還是一個小女人。
她望着舒逸:“其實我最大的願望是能夠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去哪都無所謂。”舒逸笑了笑:“那確實是個美麗的願望。”舒逸知道她在暗示着什麼,舒逸裝做不知道。
羅希站在金賢惠的門口,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才擡起手來敲了敲門。
金賢惠打開了門,臉上露出笑容:“羅希,快進來。”
金賢惠穿着一條短裙,絲質薄紗,很是寬鬆,羅希發現她竟然沒有戴罩,可那一對軟玉卻並不下墜。羅希嚥了一口口水,金賢惠哪裡會不知道他的眼神,金賢惠伸手拉了他一把:“進來吧,站在門口做什麼?”
羅希進了門,金賢惠拉他坐到了沙發上:“你先坐一下,我給你衝杯咖啡。”羅希忙說道:“不用了,副主管,找我什麼事?”金賢惠嫣然一笑:“怎麼,看你很緊張的樣子,是不是怕我吃了你啊?”金賢惠話說到這兒了,羅希也不好再說什麼。
金賢惠端了兩杯咖啡過來,遞給羅希一杯:“嚐嚐,味道很不錯的。”她挨着羅希坐下,羅希聞到她身上的淡淡香水味,和着咖啡的芳香,很是沁人心脾。
金賢惠喝了一口,然後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羅希,其實我來之前就看過你的資料,你和羅娜好象並不是親姐弟,對嗎?”羅希點了點頭,這並不是秘密,羅希從小是孤兒,是羅娜的父母收養了他,他到羅家的時候才三歲。
金賢惠笑了笑:“不過看來你們姐弟的感情還真是不錯。”羅希輕聲說道:“姐姐對我很好,從小到大,她都讓着我,還有爸爸媽媽,他們對我甚至比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還要好。”金賢惠嘆了口氣:“這確實很難得,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親生父母是誰,他們爲什麼會拋棄你?”
羅希楞了一下,這個問題他當然想過,而且不只一次,只是每次一向父母問起,他們都很巧妙地迴避着。看着羅希臉上的略帶痛苦與迷惑的表情,金賢惠知道自己這個突破口算是找對了,她輕聲說道:“其實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羅希心裡一凜,他知道金賢惠要說的事情一定與他的身世相關,他很想知道,卻又隱隱有些害怕知道,他當然清楚金賢惠是什麼人,金賢惠在這個時候提起自己的身世,多半與羅家有關係,她是想瓦解自己和羅娜的關係。
羅希把咖啡一飲而盡,杯子放到了桌子上。
金賢惠靠到了羅希的身邊,雙手抓住了羅希的胳膊,嘴脣貼在了羅希的耳邊,羅希被她的氣息弄得一身酥麻。金賢惠輕聲說道:“我知道一個秘密,我知道你的親生父母是誰,我還知道是誰害死了他們。”
說完她坐直了身體,將一雙赤腳擡到沙發上。
羅希終於忍不住了:“你別說了,我對這些沒有任何的興趣,對不起,金副主管,還有事麼?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金賢惠微笑着說道:“去吧,好好考慮一下我說的話,羅希,對你好的人不一定是你的恩人,或許人家是在贖罪。”
羅希離開了金賢惠的房間,當他關上那扇門的時候,整個人象是虛脫了一樣,他一直強忍着沒有聽金賢惠繼續往下說,但最後金賢惠還是說出了那句話,他雖然從情感上來說並不會相信金賢惠的話,可是他自己知道,這句話就象根刺一般,深深地埋在了他的心裡。
羅希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羅娜那裡。
羅娜正和嫣紅說笑着,羅希直接推門進來,他望着嫣紅冷冷地說道:“你先回你的屋去,我的話要和姐姐說。”嫣紅“哦”了一聲就離開了。
“你怎麼了?臉色很難看?”羅娜關心地問道,還伸手摸了摸羅希的額頭。
羅希擡手打開了羅娜的手,他半天沒有說話。羅娜皺起了眉頭:“你這是和誰嘔氣呢?”羅希扭頭望着羅娜,最後他長長地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拉開門走了。
羅娜一頭的霧水,但她馬上想到了一個問題,一定是金賢惠,一定是她對羅希說了些什麼,會是什麼呢?羅娜突然心裡一驚,莫非她想在羅希的身世上做文章?如果真是那樣,問題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