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悄地降臨了,舒逸的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前面不遠處的“立雲大廈”雙手放在方向盤上,一邊哼着小曲,一邊右手的食指有節奏地敲打着。
舒逸在這裡已經等了半個多小時了,終於,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費遷從大廈裡走了出來,就他一個人。只見他出門擡了一部出租,就準備離開。
舒逸歪着頭向大廈上面望了一眼,他的心裡在猶豫,是跟上費遷還是上樓雲找費逝,想了想,他發動了車子緊緊地跟在費遷坐的那部出租車的後面。舒逸來的時候就打定了主意,費遷抑或費逝,他今天是一定要帶一個回去的。既然他們想玩陰的,舒逸也不會和他們客氣。
費遷其實也很是機警的,他走出大廈的時候前後地看到下,沒發現異常這才上的出租車,只是他的運氣不好,跟蹤他的人是舒逸。舒逸跟蹤的技巧很高明,手段也層出不窮,費遷一直拖着一條大尾巴,可憐他自己竟是渾然不知。
費遷在安西市林業賓館下的車,下車後他便走進了賓館。兩分鐘後,舒逸也進去了。
“小姐,請問剛纔的那個客人住幾號房?”舒逸問前臺小姐,前臺小姐微笑着說道:“對不起先生,我們不能夠泄露客人的資料。”舒逸掏出證件:“我是警察,正在查案,請你配合一下。”前臺小姐嚇了一跳,忙說道:“哦,他是來找人的,並不是我們的客人。”
舒逸問道:“知道他找誰,住幾號房間嗎?”
前臺小姐說道:“他說他找的那兩個女孩是他女兒,住1803號房。”舒逸微笑着說道:“謝謝!”舒逸上了電梯,電梯很快就到了十八樓,舒逸出了電梯,往左拐了一下就看到1803號房間的號牌的,舒逸走上前去,輕輕摁了摁門鈴。
一個女孩伸出頭來,見是舒逸,他張大了嘴:“你,你怎麼來了?”舒逸微笑着說道:“怎麼,不歡迎我進來坐坐嗎?”
“誰啊?”屋裡傳來費遷的聲音。費一涵扭頭說道:“爸爸,是舒逸。”費遷聽說竟然是舒逸,他吃了一驚,看來舒逸是一直就跟在自己的身後的,和自己前後腳到的。費遷是個老狐狸,他說道:“小涵,還不請舒先生進來坐!”
費一涵這才請舒逸進去,在沙發上坐下後,費一潔給他端來了一杯茶水。
舒逸望着費遷,淡淡地說道:“費先生,今天我來是想請先生跟我走一趟。”費遷楞了一下,他可是明白舒逸的意思的:“去哪?”舒逸微笑着說道:“去我那做客!”費遷笑了:“舒逸,你不會是想要抓我吧?”舒逸說道:“是請。”費遷說道:“還不是一個意思?你覺得你有把握能帶得走我嗎?”
舒逸笑而不語。
費遷說道:“看來你確實夠狂。”費一潔對舒逸說道:“姓舒的,你也欺人太甚了吧,想要帶走我父親走,有本事先過我這關。”費一涵雖然不說話,可眼睛裡也充滿了仇視。
舒逸淡然地說道:“費遷,給你五分鐘時間考慮。”舒逸點上支菸,望着費遷。
費一潔很看不慣舒逸的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她本身就是個火爆脾性,骨子裡也是非常驕傲的:“舒逸,我說了,要想帶走我父親,就先過我這關。”舒逸說道:“費遷,你真想讓你女兒來做你的擋箭牌?”費一涵也攔在了費遷的面前。
費遷長長地嘆了口氣:“你們不是人家的對手,都退下吧。”費一涵和費一潔都不約而同地望向費遷:“爸爸!”費遷笑道:“放心吧,舒逸不會把我怎麼樣的,我們很快就能團聚了。”說罷,他站了起來走到了舒逸的面前:“好,我跟你走,別爲難小女。”
舒逸說道:“我原本就沒打算爲難她們,只要你老實地跟我走就好!”費遷微微地點了點頭:“能讓我和女兒說兩句話嗎?”舒逸也不說話,出了房間,把門帶上了,這裡是八樓,他倒也不怕費遷逃跑。
一支菸的功夫,費遷打開門出來了。他對守在門外的舒逸說道:“走吧!”說完他徑直向電梯口走去,舒逸跟在了他的後面。進了電梯,費遷對舒逸說道:“舒逸,我挺佩服你的,其實很多事情並不是非白即黑的,你又何必那麼執着呢?”舒逸望着他,淡淡地說道:“道理我也明白,我也不是認死理的人,可是你們不該把我扯進來。”
費遷笑了:“舒逸啊舒逸,就算我們不把你扯進來你以爲你就能置身事外了嗎?不,只要這個計劃一啓動,你總會捲進來的,這一點我們一開始就意識到了。除非當時你不答應嚴正出山。”費遷說得不錯,他們早就知道這個計劃一旦啓動,肯定逃不過國安部門的眼睛,而首當其衝的必然就是舒逸了。
出了酒店,舒逸把費遷領到了他的車邊,拉開車門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紅點,很小的一個紅點,在車門上晃動了一下。舒逸一個閃身,翻滾,就在他做同這個連貫動作的同時,“砰”的一聲悶響,車門被子彈打穿了一個小洞,他很快就判斷出狙擊手的位置,然後躲到了一個射擊死角。
再望向費遷時,只見費遷臉上露出微笑,輕輕地向舒逸揮了揮手,那是在和舒逸再見道別。舒逸沒有動,臉上也露出了微笑。他的笑容浮現竟然使得費遷的笑容僵硬了,費遷那原本揮舞着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他沒有動,確切地說是不敢動,因爲他感覺到了腰上頂了個硬梆梆的。
舒逸也從角落裡走了出來,他的笑依舊那麼的燦爛。
奇怪的是狙擊手竟然沒有再開第二槍。
“很奇怪,對吧?”舒逸對費遷說道。費遷苦笑着說:“不奇怪,都說舒逸智慧過人,看來果然不虛。”舒逸搖了搖頭:“你錯了,我不是神仙,我也沒想到你會在短短十分鐘內就能夠讓狙擊手就位。”費遷並不相信舒逸的話,他的眼睛微微向後瞟了一下:“那他是?”
舒逸笑道:“他們的出現只是個偶然!”
費遷身後的人走了出來,對於費遷來說,這是一個陌生人,一個面貌可怖的陌生人。舒逸走上前去,對費遷說道:“這位是王福,漭鎮王家的人,是個午夜開棺人。”費遷皺起了眉頭:“漭鎮王家?他怎麼會在這兒?”舒逸聳了聳肩膀:“這個問題恐怕得問他自己了。”舒逸這才望向王福:“謝謝!”
王福那張分不清五官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感情變化,倒是一雙眼睛裡露出了笑意,他搖了搖頭:“不客氣!”這時,一個看上去上了年紀的老男人押着一箇中年男子過來了,老男人的手中還提了一隻細長的皮箱。
這個老男人費遷就認識了,他看到老男人有些驚訝:“陳克?怎麼是你?”
陳克淡淡地笑了笑:“我是路過的。”陳克望着舒逸:“我很好奇一個問題。”舒逸說道:“請講。”陳克說道:“老聽朱毅說你是他的學生中最具智慧的,而且又還是華老的關門弟子,我很想知道,剛纔這樣的情況如果不是碰巧遇到我們,你是不是也能夠應付?”
舒逸楞了一下,這個問題他還真不好回答,如果實話實說,告訴陳克自己能夠應付,那麼又會讓陳克有一種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的感覺,如果說自己不能應付,那樣又有違自己的本心,他不願意在這樣的問題上欺騙陳克。
舒逸最後笑了起來:“這個問題很複雜,沒有真正到最後的一刻,我也說不準。”
陳克罵道:“小滑頭,你應該多向你老師學學。”接着他正色地對舒逸說道:“過來一下!”說完他便把舒逸帶到了一旁,輕聲說着什麼,幾分鐘後他和舒逸走了回來,他對舒逸說道:“好了,我們還有急事要辦,這兩個人交給你了,有什麼情況及時聯繫。”
說完陳克扭頭就走,王福臨走的時候望了舒逸一眼,點了點頭,豎起了他的大拇指。
費遷見陳克他們走遠了,他才冷冷地對舒逸說道:“看來你的運氣還真的很好。”舒逸點了點頭:“那是,我經常遇到這些打醬油的。”
費遷冷笑道:“走吧!”舒逸知道費遷在打什麼主意,他一個人押兩個人上車還真的有難度,舒逸一臉的鎮定,他擡起手臂揮了揮,旁邊一輛車的車門打開了,西門無望和靳大海走了下來。西門無望和靳大海和舒逸打了個招呼,各自摸出一副手銬,分別把費遷和那個槍手給銬了起來。
費遷嘆了口氣:“你竟然還留了一手!”舒逸說道:“再告訴你一件事吧,其實他們也不是我安排的,他們從我離開酒店的時候就悄悄地跟在我的後面,我只是沒有聲張而已。”
費遷笑了,其中包含了興災樂禍的意味:“沒想到啊,你遇到襲擊他們竟然動都沒動!”舒逸說道:“你不用挑撥我們的關係,我告誡過他們,凡事別衝動,最主要的要學會先保證自己的安全,如果他們連自己的安全都保證不了,他們又怎麼能夠幫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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