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張青峰有些奇怪,剛纔還賓至如歸呢,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他疑道:“安老師,你不會晃點我們吧?”
安琳急道:“他們認爲是你們帶來了詛咒,所以導致金沙河漲水,而且野人一直與部族相安無事,今天爲了救你們,我開槍打死了幾個野人,所以他們認爲這都是你們造成的。”
龐大海不滿:“打死野人頭領的是安老師你,他們抓也應該抓你啊!”
安琳說:“你說的是正常人的思維,這裡的土著思維跟正常人不一樣,他們相信世界上所有的壞事都是源自詛咒,所以不會在意誰是直接兇手,只會殺死他們認爲帶來詛咒的人,所以他們的目標就是抓住你們,看,他們已經準備動手了!”
樹屋四面透風,所以可以清楚的看到艾利格人的動靜。
他們聚集的地方離酋長的樹屋不遠,只有一百來米,可以看成是一處類似於“村民活動中心”似的小廣場。
此時酋長正站在一羣青壯麪前,拿着一支步槍,高舉過頭,情緒激動的大聲吼着什麼。
土著青壯們大概有五、六十號,在他面前排成了幾列,大多數手裡都拿着一枝老式步槍,少數則拿着原始的弓箭,隨着酋長的吼聲發出低喝般的呼應。
吼了幾句後,兩排人開始隨着呼喝的節拍開始前進、後退、旋轉,還不時做出舉槍射擊、或拉弓射箭的姿勢。
張青峰和龐大海頓時被吸引,他們覺得這舞跳的還挺好看的。
安琳急道:“酋長已經下令了,他們馬上就會來抓你們,這是他們準備戰鬥前的戰舞!”
龐大海問:“那被他們抓到會怎麼樣?”
安琳說:“殺死,腦袋斬下祭神,屍體交給野人換取和平。”
龐大海頓時大驚:“臥槽,不會吧?拔屌無情啊!”
安琳急道:“別說了,一會兒他們跳完就該衝上來了,趕緊走!我攔他們一下。”
張青峰和龐大海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猶豫,這地方沒法律一說,有法也管不過來,既然安琳這麼說了,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跑路。
隨即安琳大聲對那邊的幾個日本人喊了幾句,而且在安琳解釋的時候,百武直美也聽懂了,大概翻譯給了旁邊的人聽。
和田和魚古似乎不太相信,但被安琳聲色俱厲的訓了幾句後,似乎也覺得小命不能靠僥倖,臉上開始有了慌張之色,也起了跑路的心思,至於他們那仨受傷的同伴,估計又被他倆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不過勞倫卻是明確表示不走,因爲他男朋友還在外面呢,而且腿斷了根本走不成,她表示自己絕對不會拋下男友。
安琳說:“她是澳洲人,留下沒事,艾利格部族不會對澳洲人動手的,你們趕緊走!還有,那邊是他們的庫房,裡面有武器,你們可以去搶幾把槍防身。”
張青峰有些不放心:“你確定他們不會遷怒於你?”
安琳說:“確定,而且我得幫你們保住那三個傷號,儘量拖延他們祭祀的時間。你們翻過這座山就是那條金沙河,河岸邊應該有船,你們去搶一艘,然後順流而下,估計一天後就能到斯特里克蘭河,那邊有城鎮,有警察,到那裡就說大量外國人被食人族抓了,他們會來救人的!”
說完塞張青峰手裡一鐵疙瘩,張青峰一看,正是從她打死那個野人首領手裡繳獲的那枚手**。
這玩意是防身利器,張青峰也不客氣,直接收下。
事不宜遲,張青峰帶頭直接朝着安琳所說的武器房間跑去,好在艾利格的戰舞跳起來耗時不短,直到他們趕到倉庫還沒跳完的意思。
途中遇到的幾個土著婦女,看向他們的眼神驚懼無比,跟躲瘟神似的慌忙躲開,這無疑從側面印證了安琳所說的話。
土著們居住的樹屋大多都跟棚子似的,因爲這裡沒四季,常年溫度都在23℃以上,所以沒必要防寒。
但安琳指的那個房間卻是嚴嚴實實的木板房,外面還塗着一層摻着石灰的泥土,明顯是防潮用的,好在土著沒鎖門的習慣,只是用幾根繩子拴着。
張青峰身上有白天繳獲的刺刀,過去將繩子割斷,然後一腳將房門踹開,目光掃過,裡面扔着幾袋沒封口的生石灰,估計是防潮用的,中間則堆滿箱子,有的寫着日語,有的寫着英語,寫日語的多,英語的少。
箱子裡全是武器,雖然一看就是二戰時期的老貨,但都未開封,土著們保存的不錯,槍機上黃油都沒幹,完全能夠正常使用。
兩人一人抓了把步槍,然後開始往揹包裡塞子彈。
有了魔國那次的教訓,倆人是能多帶子彈就不少帶,倆人背的都是斜挎包,容量不大,但也不小,二戰老槍用的都是彈橋,有五發有八發,兩人把挎包裝滿,足足裝了一百多發子彈才罷手。
最後又一人劃拉了一個鋁製的二戰軍用老水壺,這才急匆匆的衝出木屋,向後山跑去。
遠遠的,張青峰可以看到,酋長房間下面,安琳正攔着一幫土著戰士們大聲說着什麼,好在土著確實沒爲難安琳的意思,並沒有動粗,而是繞過她向幾人逃走的方向追來。
張青峰不敢耽擱,貓着腰帶頭向後面的叢林跑去。
跑了沒幾步,龐大海就開始出餿主意:“瘋子,要不咱放把火把丫土著的營地燒了得了!”
張青峰用看白癡的眼神兒瞪了他一眼:“你丫想在雨季的熱帶雨林放火?行啊,給你打火機,你先慢慢燎着,我們走先!”
龐大海說:“那咋辦?你看那倆累贅,走路都羅圈腿兒了!”
果然,身後的和田、魚古兩人純粹就是意大利人,追兵還沒追上來呢,雙腿就已經開始打顫了,相對來說,反而是身爲女人的百武直美還很鎮定,表現讓人刮目相看。
張青峰對百武直美說:“幫我翻譯:跟不上就是死,不想死就別磨蹭!”
這句話確實挺管用,倆小日本聞言趕忙加快腳步跟了上來。
雨季叢林土地又溼又滑又粘,跑了沒多遠,鞋底便粘了厚厚的一層泥土,跟纏了個大沙袋似的,還沒到半山腰,後面也開始出現影影綽綽的火把,同時伴隨着土著們的喊叫。
跑在最後的魚古嚇得不輕,操起步槍對着身後就是一槍,槍聲轟鳴,在寂靜的叢林裡分外清晰,很快身後散落的火把便向衆人的方向聚集!
龐大海大怒:“小鬼子,我日你祖宗!你丫生怕追兵追錯了方向吧?”
張青峰也挺煩:“甭管他們,跟得上就跟,跟不上自己死切!”
幾人繼續朝山頂跑,好在他們是吃飽了飯又休息了一會兒出來的,一時半會兒還沒出現體力不繼的問題,跑到山頂後,他們確實看到了另一側的金沙河。
金沙河河面寬闊,足有數十米,蜿蜒在叢林中。兩岸還有不少樹木被淹,中間卻沒有樹木,也就是原本的河道只有二十來米寬,但雨季發水使得河道擴大了不止一倍,季節性增流的跡象很明顯,流水也湍急的很。
不過在看到金沙河的同時,他們也看到了另一側山坡上影影綽綽的火把,同時夾雜着土著們的喊叫,而且數量不少。
很明顯,這些人也是得到消息來抓他們的。
下山是不現實了,張青峰當機立斷,一指河流下游:“往那邊跑。”
他身後是龐大海,龐大海倒挺有紳士風度,一直拉着百武直美,所以百武比和田、魚古上來的還快一些,聞言反對道:“不行,我們往上游跑,否則他們乘船順流而下我們根本跑不過。”
這話有理,張青峰不禁對百武直美刮目相看,沒想到這日本妞臨危不亂,心思居然比自己還縝密!
張青峰從善如流,帶着幾人沿着山頂向河流上游,也就是西北方向繼續逃。
山高林密,外加這裡剛被龍捲風肆虐過,逃的總比追的佔便宜,很快,衆人再次和追兵拉開了一段距離。
而且老天似乎也想照顧他們,越過一道山樑後,居然開始下起了暴雨!
土著們都是天生的獵人,在這種熱帶雨林中肯定有種族天賦加成的,即便追的慢些,衆人想擺脫也不是容易事,但一下雨就不一樣了,足跡很快便會被雨水沖掉,而且暴風雨吹落的樹葉樹枝,也可以極大程度上掩蓋他們的蹤跡。
張青峰再次改變逃跑路線,很快,身後的追兵便徹底失去了蹤跡。
又跑了一段兒,所有人都成落湯雞了,張青峰看了看錶,他戴的是多功能探險手錶,結實耐艹,功能齊全,還有GPS,可惜沒什麼卵用,發不出求救信號有GPS也沒人來救他們,不過看看時間還是可以的。
時間將近12點,距離他們逃出來已經過了3個小時了,一路奔逃累得夠嗆,既然已經甩開追兵,所以他決定休息一下,不過首先要找個能避雨的地方,否則被雨淋着歇了還不如不歇。
似乎倒黴的事已經夠多了,幾人的運氣開始好轉,張青峰剛產生這個念頭不久,便在半山腰上發現了一個斜切進去的山坳,雖然三面透風,但避雨卻是沒問題的。
但讓他有些發毛的是,一條足有十多米長的巨蟒盤在山坳下,淡黃色的蛇眼一動不動的盯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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