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陣詫異,剛剛聽凌熠辰說濟引元師的家雖然沒在瀋陽最繁華的地段,也不至於住在這裡這麼遠吧,秦淮幹嘛讓阿皮找在這?我實在難以理解,而且這屋子到處都是灰,牆上還掛着蜘蛛網,很明顯很久沒人住了,放着那麼多好賓館不去,非要來這受苦,我頓時聯想起在北京的那個總統套房,只能在心裡默默流淚。
阿皮從屋子裡面搬出一個黑色木箱子,這木箱子之上倒是一點灰都沒有,打開箱子,我以爲是什麼寶藏呢,出乎預料裡面竟然是水,而且水裡好像好泡着什麼東西,他指着水裡的東西說道:“七爺,你要的,我給你找來了,廢了好大的勁才找了這三個質量好算不錯的,這三張皮都出自一個大師之手,不過帶着不能超過8個小時,而且用過之後要用清水洗過,繼續泡在這裡,否則第二天就會乾裂。”
我湊過去一看,滿心狐疑,這水裡泡着的是三張人臉,或者換句話說,是三個人皮面具,我曾經在電視劇裡看過,將人皮面具貼在臉上是易容術的一種,莫名的我看到這面具就全身抖了一下,我聯想到之前那個陰婆繡的人皮,還有那些帶着人皮的奢比屍。
秦淮似乎看穿了我心中所想,拍拍我肩膀道:“放心,這三張面具的材料是特殊的合成材料,不是人皮,你不必害怕。”
我恩了一聲,詫異的問:“咱們三個都要帶着面具去嗎?爲什麼?難道也有人認識我跟凌熠辰?”
“這是爲了安全起見,那盛會認識我的人應該不佔少數,你是我徒兒認識你是自然的事,連名字都要改一下,還有你從現在起要練習別人喊你真名字沒反應,喊你假名字要馬上反應過來。”秦淮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我撇撇嘴,“還要換名字啊——讓我想想吧,起個好聽的。”
凌熠辰立馬來了精神,“小曦,你不用起了,我都給你想好了,咱們爲了配合濟引元師,你就叫滅燈師太,秦老七叫弱智禪師。”
我瞪了他一眼,“那你叫腎虛道長吧——”
凌熠辰頓時一臉黑線,“你又沒試過,你怎麼知道我腎虛?”我懶得搭理他,凌熠辰說廢話最厲害,這時候紅禪又冒出來了,“阿彌陀佛,這是誰要跟老衲起情侶法號?”
我看着這貨心裡想,他不是我養的,他不是我養的,都是法號了還情侶?我無語了。
秦淮清了清
嗓子,道:“夠了,說正經的,今天晚上是還願燈儀式,咱們先去佔個有利地勢,然後明天再商量對策。”
我腦子裡又閃過無數個疑問,凌熠辰馬上堵住我的嘴,“行了,你別問了,這八仙盛會你問三天三夜也問不完,今天看到就知道了。”
說完,我們三個各拿出一個人皮面目帶在臉上,這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極爲透明且非常有貼合感,我對着滿是灰的鏡子貼上之後,頓時瞠目結舌,即使我貼近鏡子,都看不出自己貼了一個人皮面具,簡直就像長在了臉上一般,關鍵是我這人皮面具畫的也太特麼難看了,難道是鳳姐定製款?我這大大的眼睛跑哪去了?
我一臉糾結的轉向秦淮,本來想哭訴,結果看見他倆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凌熠辰的那個還好也就是個大衆臉,秦淮那個簡直醜到爆,在左眼睛上有塊青色的胎記不說,鼻子下面還有一個大黑痦子,一打眼以爲鼻屎沒清理乾淨。
凌熠辰看見秦淮的也笑的前仰後合,“不是我說阿皮,你跟秦老七有仇嗎?非要給他弄的這麼醜?”
阿皮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這是七爺交代的,說一定要越醜越好,本來還有一個更醜的,滿臉都是疙瘩,我估計七爺不能喜歡。”
我頓時全身抖了一下,“辛虧你沒拿,關鍵是他醜也就算了,爲什麼我的也這麼醜?”
阿皮頓時無語,支支吾吾的辯解道,“我以爲都要是一個標準,所以……”
凌熠辰見勢趕緊打圓場,“行了小曦,你別爲難阿皮了,人家做的對,我們這樣不會惹人注意。”
我當時心裡飄過一萬個草泥馬,正常人能醜成這樣嗎?還不引人注意?我也懶得爭辯,反正秦淮說行就行。
在那房子裡我們什麼都沒幹,練了一下午的名字,凌熠辰給我起了個極其接地氣的名字叫朱盼望,我是富豪家的千金,他倆是我隨從兼保鏢,秦淮叫無情,凌熠辰叫冷血,我頓時無語了,凌熠辰一定是看四大名捕看多了,關鍵是爲毛他倆的名字聽起來如此酷帥狂霸拽,而我叫朱盼望?
被他倆叫了一下午的朱盼望,我真的快認爲自己叫這個名字了,關鍵是紅禪這小東西沒事也跟着摻和,秦淮告誡紅禪在濟引元師家必須藏好,因爲巫醫世家華家也是八大家族之一,華老爺子兩個兒子都已經死了,他必然會親自來,到時候
一眼就能認出紅禪,也定會猜出我們的身份,我這才明白爲什麼我們三個人都要帶人皮面具,還真的有能一眼就認出我們的人。
到了晚上,阿皮不知道從哪弄來一輛豪車,車是什麼牌我都不認識,就知道上面支了一個老鷹,我穿了一身自認爲最漂亮的衣服,帶上這個鳳姐版人皮面具便上了車,秦淮一早叮囑我,去的時候千萬不能亂說話,只要往前走就行,一切就交給他和凌熠辰,我頭點的像撥浪鼓一樣,有時候覺得秦淮像更年期,說話的時候能煩死人。
車開到一個三層的房子旁邊停了下來,這周圍都是這樣的商鋪,雖然來來往往的人不少,可是幾乎都聚在了這裡,外面也停了不少豪華的車,這三層的房子裝修的古香古色,有點電視劇裡那古時候茶館的感覺,一個店小二打扮的夥計從裡面走了出來,這小夥長了一口爆牙,滿臉堆笑的問,“這位姑娘,您有預定嗎?”
我特別高冷了瞥了他一眼,愛理不理的說:“我填燈還願!”
店小二立馬又問,“姑娘您貴姓?”
“免貴姓……朱……”我差點說我姓周,幸虧沒說出口即使改了過來。
店小二一甩手上的白布,朝着裡面大喊一聲,“這位朱小姐填燈還願——”
一聽這麼說,裡面出來一位穿着旗袍的美女走出來,朝着我微微一笑,“朱小姐您好,請問你填幾升的燈啊?”
我白了那女人一眼,儘量演出這豪門的富貴勁,然後嘴角一撇說道,“無量燈——”我這話一說完,那女人楞了一下,周圍凡是聽到我這麼說的,全都發出唏噓的聲音,女人馬上就恢復了微笑,朝着內堂大喊,“朱小姐供無量燈——”這下茶館裡一共三層,幾乎都已經坐滿了人,所有人的目光都直直的看向我,我頓時覺得自己太有做演員的天賦了。
來的時候,秦淮曾教過我,這種交易一般都是見不得世面的,所以大家都用暗語,填燈就是我要參加這個盛會,競拍物件,所以他們自然像待上賓一樣對我,而幾升的燈意思就是我大概能預付的起多少錢,一升相當於十萬,按照加碼給大家排坐,供燈少的就坐在樓下看,貴賓都坐在三樓,而無量燈的意思就是老孃多少錢都出的起,只要喜歡,這裡的東西我包了也無妨,要知道八大家族的物件一般都是價值連城的,有人敢這麼喊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