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探
第二季 [二十三] 白衣節
楊林 著
引子
—嚇死你不償命：
夜深了，基尼比克集團大樓陷入了可怖的寂靜。五樓形體藝術辦公室的員工樸景言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當他出門轉身給門上鎖的時候，不經意間瞥向了走廊的盡頭，驚訝地發現那裡竟然飄蕩着幾縷白色的綢曼，裡面漸漸地顯露出一個女人的容貌來。
那個女人的臉時隱時現，像幽靈般飄忽不定。當那張臉靠近樸景言時，樸景言嚇得滿身是汗，豆大的汗珠溼潤了他不算英俊的臉龐，最後，那個女人居然親吻了他。伴隨着一聲慘叫，樸景言竟被活活嚇死，而那個幽靈般的女人也消失了。
案件一
—倒黴蛋考克斯：
“喂，請問這位是倒黴蛋考克斯嗎？”一覺醒來，一個電話就倉促地打進來，按下接聽鍵，竟是大學同學考克斯。
“嗨，你怎麼給我起了一個這麼般配的綽號呢？你現在在偵探社嗎？你手頭上有案子嗎？”電話那頭問。
“沒有沒有，這周過得很清閒，那兩個傢伙去釣魚了。說吧，自從上回的新娘風波以後你又有什麼問題了？”鬼探問。
“唉，怎麼這麼倒黴？昨天晚上我的公司裡死了個人，就是死得不太正常，勞駕大偵探來查看一下。”
“哦，邪神是不是看中你什麼了？你長得是除了王爾德以外芝加哥蠻帥的男子了，前妻已死，身價上億，真奇怪呀。行了，電話裡也別說那麼多了，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報警了嗎？”
“你這不廢話嗎？你的好朋友奧蘭託已經封鎖了現場，你越早去查看越好。記得叫上那兩個傢伙。”
幾小時後，三個人來到了基尼比克集團大樓，焦急不安的考克斯和管家在大廳裡迎接了他們仨。
“呦，倒黴蛋考克斯，好久不見！”鬼探拍了拍考克斯的肩膀，向電梯間走去。
“唉，前風未改啊！”考克斯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案發現場位於28樓，那是形體藝術區域。燕尾服走廊兩邊各有一扇窗戶，靠近正中的地方有一間用於收集全世界女性服裝設計稿圖的辦公室，死者就在那裡工作。鬼探一看到原來死者屍體所在的區域便皺起了眉頭，因爲那裡沒有任何血跡。
“奧蘭託，你覺得這是自殺還是他殺？”鬼探的兩隻眼睛緊盯着地板上的每一個細節。
“嗯，不清楚，有可能是毒死的，你還是去太平間看看吧。”
就在鬼探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偶然間注意到窗外的建築，這兩面窗戶都是正北正南的，南面的窗外是斯頓購物廣場，北面的窗外是居民樓，樓頂設有航空燈。
案件二
——謎：
一行人匆匆忙忙地來到太平間，這是醫院後面不大的一間平房，一進屋氣溫驟降，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樸景言的屍體在四號冰庫裡，一個從鐵櫃裡抽出來的鐵板上蓋着一層毯子，兩個臉色很不好看的警官站在一旁。
“凱瑞，丟溫，你們倆站這幹嘛了，彙報情況呀！”奧蘭託呵斥道。 wωω▪ttk an▪￠ 〇
“先生，我們已經檢查過了，死者並非毒死的，他身體一切正常，心臟也是正常的，說明一定是大腦的問題。”其中一名警官說道。
“該死的。奧蘭託，你讓他們倆再找個法醫來解剖屍體。我要去查監控了。”鬼探說着走出了太平間。
鬼探順利地調出了前天夜間的監控。22時17分09秒，死者從辦公室裡出來，轉身鎖上了門，剛要轉身離開，眼睛卻無意間看向了北面的窗戶，隨後他怔住了，嘴張得大大的。突然，他的頭向上揚了一下，然後就倒地身亡了。這段極爲詭異的視頻給鬼探流下了極爲不好的印象，一個將近四十歲的英俊男子居然突然暴斃了！要知道，樸景言是個健康的人，他的種種表現也顯示不出他是因病去世的，他究竟是看到了什麼東西使他被活活嚇死了呢？鬼探反覆地觀看了這段視頻，他終於在第九次發現了端倪：在樸景言目瞪口呆的那段時間，視頻的右下角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小角，這個小角始終飄蕩着，直到樸景言倒地身亡兩分鐘後，那個小角才消失。
“那究竟是什麼該死的東西？”鬼探打算到現場去查看一下。
案件三
—新發現：
鬼探帶着他的兩個助手和考克斯來到公司大樓。果不其然，他在牆壁上發現了一個白綢曼，它有部分處於飄蕩狀態，那個部分從監控里正好可以看到。就此，白色小角的謎團算是解開了，可樸景言之死的事件還是未解之謎。
鬼探回到監控室繼續查看起監控來，可他又偶然間看見了另一個監控，那是背面的視角。在樸景言出門的時間，幾縷白綢曼在空中飄蕩着，兩縷綢曼慢慢的圍出一個球來。
“停。不對勁。這個走廊裡兩面的窗戶都是關着的，沒有空氣的流動，要想使這兩縷綢曼飄動起來，只有排風口的電扇能夠做到。當時公司基本要關門了，正常的話電扇是不會開啓的，說明負責電扇關閉的人是故意而爲之的。”鬼探笑了一下，隨後叫上了奧蘭託前去尋找那名員工。
不費吹灰之力，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員工多米尼克。當他看到一位警察來找自己時，他知道自己完了。
“多米尼克先生，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工作。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你……”還沒等奧蘭託說完，多米尼克就拍了一下桌子隨後說：“行了，我承認，我是殺了樸景言。我在他的飯菜裡下了毒！”
當鬼探聽到這段短暫的對話時，他知道這不對勁，因爲基本沒有一個殺人兇手能這麼快的承認自己犯下的罪行，罪犯肯定另有其人。而且他之前也調查過了，樸景言當天中午是在公司對面的快餐廳吃的飯，期間沒有離開過，這也證實了鬼探的想法。
鬼探第十一次觀看起那段錄像，他竟發現了一個令人不寒而慄的東西。
案件四
—逝者永不眠：
鬼探第十一次觀看起那段錄像，他竟發現了一個令人不寒而慄的東西：在22時17分19秒，白綢曼中出現了一張幽靈般的女人臉，這個女人長得很美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還有紅潤的嘴脣，彷彿這個人是直接站在鬼探面前一樣。這個女人長着一副亞洲面孔，她在接下來的幾秒鐘緩慢靠近樸景言的臉，最終親吻了他，樸景言也在那張臉和白綢曼消失後倒地身亡了。
爲什麼只有這個監控能看到那個女人，而背面的那個監控則不能呢？
這個問題一直在鬼探的腦海裡揮之不去，他便問了旁邊的一名保安，直到那個保安說：“哦，你剛看到的那個監控是言石集團研發的，另一個是本地公司做的。”
“言石集團？董事長是那個叫江一石的青年嗎？”鬼探問。
“是的。你知道嗎，就那個樸景言他妻子的哥哥就是江一石，那女的五個月前出車禍死了。我覺得這是一條蠻重要的線索。”那個保安笑着說。
“嗯，是很重要。”說完，鬼探立刻進行了截圖，並拿着截圖來找到考克斯，問：“夥計，你認識這個女人嗎？”
“斯耶，你從哪找來的鬼圖片嚇我呀？哥可是從小到大看鬼片長大的！”
“嘿，你難道認不出這條走廊嗎？這不就是樸景言死得那條走廊嗎？這是我從監控上截的圖，我就問你你到底認不認識這個女的。”
“當然認識了，她是樸景言的妻子江淑珍，不過就是五個月前被撞死了，沒想到頭期還回來了。”考克斯仔細地打量者那張圖片說。
“我覺得我們該去見一下江一石先生了。”
一個燈紅酒綠的夜總會，一羣瘋狂的女子在跳着舞，旁邊還有很多男人看着那些女人喝酒，還有就是罪惡的包間。鬼探非常不喜歡這種氣調，他認爲自己在這裡邊多呆一分鐘就會悶死，幽人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情景，王爾德認爲這是一個泡妞的好地方，奧蘭託則恨不得從這裡面抓上一對狗男狗女。當他們走到一個玻璃牆前，他們看到了一位高個子的瘦男人，全身都穿成了白色，包括手機、手錶和項鍊，以及身上的每一件衣服都是如此。
“那就是鬼探先生嗎？你給我打電話預約了跟我見面，有什麼事嗎？”江一石說這句話時手一直摟着旁邊的另一個女人，奧蘭託知道這不是正當的約會。
“你應該知道，你的妹夫樸景言昨天晚上被人謀殺了，我們調取了一段監控並看見了她，你怎麼解釋？”鬼探說着拿出了那份截圖。
“哦，真是奇怪，她不住墳墓裡好好的呆着跑出來幹什麼，小時候她就這麼淘氣。”
“作爲哥哥，你應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而且這份截圖的來源跟大樓裡其它的監控不一樣，它是你的公司研製的，爲什麼只有你的公司研製的能看到她？”奧蘭託追問道。
“呵呵，可能這只是機遇，沒準那個監控就中邪了呢？對不起，我現在有事，你明天下午三點可以到我海邊的住所找我。你們走吧。”江一石非常不友好地說，幾個人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案件五
—最後的了結：
第二天下午三點，鬼探準時來到“海邊”，那隻不過是芝加哥中心城區的一條河罷了。鬼探沿着河邊的散步道走了一段路，忽見前方有一棟矮小的日式樓房。房外的橫拉門突然開啓，鬼探看見江一石正站在泛着很大異味的榻榻米上。雖然是家居服，但全身上下依舊是一片白，簡直就像一個雪人。
“哈，你還真來了。聽說你推理能力蠻強的，要不來個現場的，讓我也長長知識。”江一石直接走到了屋外，衝到鬼探面前，用槍頂着他的太陽穴說：“我今天不會讓你離開這裡的，我會讓你在看到一個白色夢魘後死去。”
“對了，你不是讓我說一下推理過程嗎，我說完你再殺我也不遲啊。”
“行，我成全你。現在，快說，越簡潔越好。”
“哼哼，其實江淑珍小姐並沒有死，你表面對外界稱她已死，但你已經賄賂了負責治療她的醫生，讓他們隱藏了消息。你們公司不是生產投影儀嗎？其實當時，你早就派人在走廊裡安上了一個巨大的幕布，另一側，也就是在你們公司的大樓裡，你們錄製了所謂的‘女鬼視頻’，由此來嚇死了患有白色恐懼症的樸景言，其實我得知他得這個病也是看到了他所用的紙張。其餘的我也就不用說了，你們僱傭多米尼克的把戲也早已被拆穿了。現在，你可以槍殺我了。”鬼探說着向江一石的背後做了一個OK的手勢。
“你還少說一點，那就是我殺死樸景言的目的。第一，基尼比克集團和我的公司是對手關係，樸景言是他們公司唯一一個外國人，殺死一個外國人要比殺死一個本國人恫嚇威力強些，這可以分散他們的心，因爲他們正準備一場時裝秀；第二，樸景言對我妹妹實施家暴；第三，他並不是死於我手，是他自己心理過於脆弱所致，與任何人都無關。”江一石剛要開槍，鬼探敏捷地抱住了他，並將他反轉過來，用他強壯的胳膊緊緊地勒住了江一石的咽喉。待他無力反抗，鬼探纔將他放開，江一石跪在地上大喘氣着。他剛站起來，遠處涼亭裡的奧蘭託就朝他的胸口開了兩槍，他向後趔趄了幾步，然後就跌入了身後的小河裡。
這次事後，基尼比克集團並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岩石也一樣，董事長也有人替代，預計江一石的兒子長大成人後會接替董事長的職務。2002年逐漸走入尾聲，維羅也在兩天後回到了芝加哥。後來鬼探稱每年的11月13日爲“白衣節”，因爲他想紀念兩個人，一個哥哥和一個丈夫。
THE END
完
下文題目：格魯班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