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和晴兒的這些事情,附近的鄉親們和道觀裡都知道,大家打心眼裡同情晴兒,也對二師兄常年堅持不懈幫助晴兒的做法很讚許。
他們一來二去相處的久了,二師兄可能也動了凡心,他倆從同情和被同情,變成了感情,但二師兄在這方面,絕對不會做出過格的事,針對這個,所有人對二師兄還是信任的。
其實玄機道長也知道這事,對二師兄行善幫助晴兒表示支持,但玄機道長多次提醒,絕對不能有任何感情瓜葛,告訴二師兄連還俗都別想了,說你命犯三煞、財星坐羊刃,不可對任何女子用情,否則必定害了女方。
本來二師兄不太相信玄機道長的話,可至從薛癩子這番的折騰,二師兄信了,在兩年前的這時候離館出走了,可能也是不想因爲他的命理害了晴兒。
智清小道士滔滔不絕,想到哪說到哪,說了很多他在二師兄那聽說的一些和晴兒的事。我對二師兄和晴兒故事的來龍去脈基本都瞭解了。
到現在,我也終於知道了,怪不得看那個女孩瞅着那麼眼熟了,原來她就是在二師兄地盤裡砍柴的那個小女孩,膽子好像很小,樣子楚楚可憐的。
這個晴兒開始被二師兄欺負的夠嗆,後來聽見了她的身世很苦,心軟的二師兄最後還是幫了她,聽周圍人的議論,至從那以後他倆又發生了很多事情。
那時我們就聽說晴兒她爹是個很不爭氣的東西,今天一看,一點不假!
沒想到之後二師兄和薛晴兒之間又發生了這些故事,我現在心裡對他倆之間的感情很是羨慕,但更多的是同情,更可惜的是,這次來最想見到的二師兄卻沒能看到,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緣得見。
更沒想到二師兄會遭遇如此不幸,離館出走了,他從小就在道觀長大,也不知道是否適應外面的生活,現在怎麼樣了。
心裡也擔心起晴兒來了,我今天的莽撞行爲,會不會讓她更加遭受薛癩子的虐待。怪不得玄機道長,一再的給薛癩子錢財,可能一是爲了讓晴兒少受些苦,還可能是想爲二師兄做些什麼。
道觀裡沒有了二師兄,我在這裡住的十分沒意思,也擔心着家裡的情況,就這樣度日如年的等來兩個來月,可等來的是一個噩夢!
那天早上,我到玄機道長房間請安,聽玄機道長給我講解《道德經》經文。可玄機道長對《道德經》的講解之法很是古怪。
由於中國古文沒有標點符號,每段文字都需要讀者自行拆分語句,怪就怪在了玄機道長的拆解法,與之前我知道的大不一樣,與衆不同,很是有趣。
人家都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附陰而抱陽,衝氣以爲和。’可他老人家卻教我應該這樣理解‘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附陰而抱陽,衝氣以爲和。’
本來應該是“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傾,音聲相和,前後相隨,恆也。”可他卻給能拆成“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傾音聲,相和前後,相隨恆也。”
《道德經》基本都被玄機道長衆多這樣古怪的拆法,給拆的面目全非了,完全顛覆了我傳統的觀念,雖然令我頭暈腦脹,但也學得不亦樂乎。
快到中午的事後普,外面院子裡,幾個人急匆匆的直奔玄機道長的房間,我一眼就認出了走在當中的福安,他身後還揹着一個人,二人頭髮蓬亂,渾身髒兮兮的。
我和玄機道長急忙迎出去,我走近一看,福安背上背的,正是我思念擔心的爺爺。
爺爺怎麼這副打扮?蓬頭垢面,衣衫襤褸,他和福安二人已骨瘦如柴,整個就是一對老乞丐!
心疼的我趕緊接下爺爺,抱進玄機道長的房間,把爺爺放在牀上躺下後,我發覺爺爺不對勁,看到我跟沒看到一樣,目光呆滯,嘴裡喃喃囈語不知說着什麼?
我忙問福安:“安伯,出了什麼事情,爺爺咋變成這樣了?”
福安嘆了口氣說道:“無忌少爺,至從送你上了火車後,我就立刻返回家裡,由於沒有了馬車,我走了好幾天纔到家,一看咱們的家着着大火,房子被一羣士兵給燒了,那羣士兵還在鎮子裡搜查十八九歲的人,估計就是在找少爺你!”
“我不敢回家,偷偷的打聽了才知道,那夥盜墓的軍隊在盜掘東皇陵的時候,受了不小的損失,一是怎麼也找不到乾隆和慈溪墓的地宮入口,二是受到老老爺的暗中阻礙,增添了不少麻煩。”
“可老老爺他們只阻撓了六七天,還是被那夥軍隊抓到了,老老爺被怕死的人指破了身份,咱們全家就全都被抓了起來,威脅老老爺找出地宮入口,爲了家人的性命,老老爺沒辦法只能就範幫助他們了。”
“鄉親們說,在我到家的前一天,東皇陵好像發生了地震,大地都有些顫抖了,之後軍隊裡好像死了很多人,第二天就是我到家的那天,一羣士兵惱羞成怒的把咱家給燒了。”
“我心想着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就跑去以前經常陪老老爺觀山的涼亭,因爲在那裡方便觀察東皇陵的情況,而我到了那裡一看不要緊,卻發現了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老老爺,他躲在涼亭後面的草叢裡,縮成一團,精神好像都失常了,嘴裡嘟囔着什麼,手裡死死的攥着這個東西。”
說完福安從懷裡掏出一隻晶瑩剔透的三彩玉鐲,這玉鐲和別的手鐲不太一樣,有紅橙黃三個顏色。
而且更特別的是,別的鐲子的圓環圈都是雕成圓柱體的,而這隻鐲子確是由方體構成的圓環,說白了就像把一根長方條環成一個圓圈的樣子,圓環的方璧厚有三釐米,寬大概一釐米多,這隻‘方體玉鐲’顯得比一般的鐲子大一些,是個四方嘶楞的圓圈,估計帶着也會咯手。
這時,爺爺在牀上突然瞪大了眼睛,驚恐的望着棚頂,雙手想空中亂抓着,嘴裡大喊:“魚、魚,全是魚!蛇、蛇、那邊還有蛇!快跑!無忌快跑!無忌快跑!秘密都在崑崙!去崑崙!無忌去崑崙!”
說着說着就拼命要起身下牀,被衆人按在牀上,玄機道長拿出一粒藥丸給爺爺吃了,才使他安靜下來。
我看爺爺好像是受到驚嚇才變成這樣,可他老人家是什麼世面都見過的人,殭屍在他面前都跟對待老鼠一樣面不改色,聽說人精神失常後嘴裡唸叨的,大多是致使他精神失常的原因,是什麼把爺爺嚇成了這樣?
爺爺不停嘮叨的魚和蛇是怎麼回事?什麼崑崙有秘密?這與我又有什麼關係?怎麼叫我快跑去崑崙?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一會爺爺就昏睡了過去。
玄機道長拿着玉鐲看了一會,交到我的手裡,說:“這個東西很古怪,人都精神失常了,還死攥着它,一定很重要,無忌,這是你家的東西嗎?”
我將這隻三彩玉鐲接到手裡,又仔細的看了一邊,可怎麼看怎麼覺得陌生,就回答玄機道長說:“這鐲子應該不是我家裡的,從小到大也沒見過這樣的,或類似的東西,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
玄機道長聽後說道:“那這應該是你爺爺精神失常前得到的東西,之前你爺爺到底看到了什麼?憑他的意志是不會輕易瘋掉的。”
我說:“就是,一定是爺爺領着軍隊進了地宮後,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魚、蛇、玉鐲?他們之間能有什麼聯繫呢?崑崙秘密又是怎麼回事?”
我們研究了半天也沒弄出個所以然來,我問玄機道長:“玄機爺爺,我爺爺的病會好起來嗎?看樣子,只有他老人家病好了我們才能知道了。”
玄機道長說:“這個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這種病三天好也可能,三年好也可能,一輩子也沒準。”
玄機道長又沉默了一陣,說道:“福安說皇陵發生了地震,之後,軍隊就氣急敗壞的燒了你家,還要找到你!一定是你爺爺做了什麼惹惱了軍隊,發生了可怕的事情不說,還讓軍隊死了很多人,看樣你全家都已經遭遇不測了!無忌,樓觀臺也不是你久留之地了,我儘快安排你到外地讀書,我再想辦法治好你的爺爺,就什麼都知道了。”
我聽着玄機道長的分析,心裡也擔心起父親來,不知是生是死,有沒有躲過這一劫,母親和妹妹怎麼樣了?她們在外公家應該沒事吧。
我打算第二天回家去看看情況,可被玄機道長堅決制止了,說我現在絕對不可以在家附近出現,我的生死對我家很重要,絕對不可以意氣用事。
就這樣,我在道觀伺候了爺爺一段時間,爺爺也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玄機道長就安排再次改姓去了北平,寄留在尹大善人家裡,繼續學業,等爺爺稍有好轉就通知我。
沒想到去了北平後,纔是我今生傳奇經歷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