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解毒神符的圖案十分之繁瑣,餘飛憑着記憶,畫得極爲仔細,生怕弄出一絲差錯,因爲稍有不慎,非但救不了唐嫣,恐怕還有可能造成負面影響,甚至反噬自身內氣,當然,只要能夠救得了唐嫣,餘飛倒是壓根兒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會不會被反噬,
過了好一會兒,神符總算是繪製好了,然而這時候,唐嫣的身體已經漸漸停止了掙扎,氣息也隨之變得越來越微弱,而臉上的表情卻顯得得更爲猙獰了,一雙眼珠子凸得像兩顆圓球,彷彿隨時都會爆裂開來一般,五官則仍有鮮紅的血液往外涌出來,
白逸清扶着唐嫣,已經急得不行,大聲喊道:“餘兄弟,快,嫣兒只怕是熬不過去了。”
餘飛二話不說,立刻上前,將畫着掌心符的右手手心按在了唐嫣的額頭之上,這剛按上去,唐嫣的身體竟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猛地一顫,不過隨即便又平靜了下來,
過了許久之後,唐嫣的臉上終於恢復了一絲血色,眼珠子也沒有再繼續往外凸出來,看起來總算是恢復了正常模樣,坤元子在一旁幫着把了把唐嫣的脈搏,驚喜地說道:“餘兄弟此神符果然有奇效,公主的脈象已經恢復了平穩,想必應該沒事了。”
聽了坤元子所說,餘飛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他這纔將手從唐嫣額頭移開了來,並俯身輕喚了一聲:“嫣兒。”
然而唐嫣便像是睡着了一般,並無任何反應,
“嫣兒,你醒醒。”餘飛又輕喊了一聲,
唐嫣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嫣兒怎麼會沒有反應呢。”餘飛擡起頭來問道,他心裡那顆剛剛落地的石頭又懸了起來,
坤元子皺着眉頭說道:“由公主的脈象來看,應該已無大礙,想必是方纔耗費精力過多,所以暫時昏厥過去了而已,依貧道所見,餘兄弟還是先扶公主回屋裡休息休息吧。”
餘飛點了點頭,從白逸清懷裡接過唐嫣,抱着她上了樓,
這天晚上,餘飛靜靜地守護在唐嫣牀邊,一直守到了天亮,幾乎是一夜沒有閤眼,當太陽從窗外照射進來的時候,他這才站起身來,活動活動了筋骨,彎下身子,俯到唐嫣耳邊輕輕喚道:“嫣兒。”
然而,唐嫣似乎還在沉睡,並沒有任何反應,餘飛又擡手搖了搖她的胳膊,卻仍不能將她搖醒,
餘飛心裡頓時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他注意到,唐嫣一晚上都沒有翻身,如今又無論如何也不能使她醒來,看來並非是睡着了這麼簡單,或許真如坤元子所說,是由於耗費精力過多從而導致昏厥,只是,如果只是短暫昏厥,不至於會持續這麼長時間,更何況她的氣息和脈搏還如此平穩,這又似乎並不符合昏厥的徵兆,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正思索着,白逸清推門走了進來,
“嫣兒怎麼樣了。”白逸清開口問道,
“還是未能醒來。”餘飛眼睛緊盯着靜靜躺在牀上的唐嫣,皺着眉頭說道,
白逸清不由一怔:“怎麼會呢,,老道不是說她的脈象已經恢復了麼。”
“她的身體的確是已經恢復了正常,但我懷疑……”說到這,餘飛深吸了一口氣,欲言又止,
“餘兄弟懷疑什麼。”白逸清問道,
餘飛扭頭看了白逸清一眼,緩緩說道:“我懷疑嫣兒只怕是魂魄方面出了什麼問題。”
“什麼,,怎……怎麼可能呢。”白逸清大吃一驚,
“嫣兒應該是被人下了毒,昨天晚上我用解毒的神符幫她解了毒,所以她的身體也就基本恢復了,但也不知究竟是什麼毒,居然好像還傷到了嫣兒的魂魄。”餘飛說道,
“不至於吧,哪有如此厲害的奇毒呢,你先等等,我去叫老道來看看。”白逸清說着,立刻轉身出門去叫坤元子,在這方面,她覺得還是坤元子的經驗比較豐富,
過了沒一會兒,白逸清領着坤元子一同走了進來,
一進門,坤元子便開口問道:“餘兄弟,公主還未醒來麼。”
“嗯,也不知怎麼回事,嫣兒的氣息明明十分均勻,卻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所以我懷疑,是不是她的魂魄出了問題,還是道長你來看看吧。”餘飛說着,側身讓到了一旁,
坤元子走到牀邊,將手放在唐嫣腹部上方,運氣提神,閉上眼睛感應起來,
過了片刻之後,坤元子睜開了眼睛,神色顯得有些凝重,
“怎麼樣,道長。”餘飛趕忙問道,
“果然不出餘兄弟所料,公主恐怕的確是魂魄出了問題,因爲貧道在其命宮之中,完全感應不到她三魂的存在。”坤元子緩緩說道,
“什麼,三魂都不存在了,,這怎麼可能呢,老道你可不要胡說,若說只是失了天地二魂倒也罷了,怎麼可能連命魂也不見了呢,如果這樣的話,嫣兒恐怕早就已經……”剛說到這,白逸清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忙閉上了嘴巴,
不過,她的話其實並沒有說錯,命魂是維繫生命的根本所在,一旦命魂離體,那便會深度昏迷,身體各項機能將逐漸停止運行,如果沒有外力介入的話,不出數日,便會停止呼吸、心跳,機體進入死亡狀態,
而唐嫣卻還能保持如此平穩的脈搏和氣息,顯然不似是命魂離體,
坤元子皺着眉頭沉吟了一會兒,擡起頭來說道:“公主體內有金蠶靈蠱護體,即使命魂離了身體,倒也不至於失去性命,因爲那金蠶靈蠱能夠暫時替代其命魂,驅動其體。”
“老道你的意思是說,嫣兒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白逸清脫口而出,剛一說完,便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
不過餘飛倒是並沒有心思責怪白逸清,他聽完坤元子和白逸清的一番對話,立刻俯身在唐嫣跟前,呼喚起唐嫣的名字來,不過仍憑他如何呼喚,唐嫣都毫無反應,
坤元子輕嘆了一聲,勸道:“餘兄弟,先勿着急,此事實在來得蹊蹺,我們還是先好好理一理,究竟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