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酒店是侯家女皇候婉清現在的居所。進入錦城之後,侯家女皇就一直在這裡辦公。
踏入酒店,直奔最大那套宅院,侯家少爺臉色卻是越來越白,腳下虛浮,走路都有些變形。
尤其是快要到了大宅院的當口,侯翔表現猶豫不決,大口大口抽菸欲言又止。
“侯少爺,行不行?”
侯翔偏頭瞥着金鐸嘿嘿乾笑:“行啊。怎麼不行了。勞哥。我發過誓要做六味地黃丸的。”
“你容我把這根菸抽完。我肯定行。”
金鐸扭頭說道:“不行就回。輸了不丟人。”
侯翔一把拽住金鐸,眼神閃躲呼出來的氣都是涼的:“鐸哥。你有沒有把握?”
“我有沒有把握取決於你是不是爛泥。”
若在平時,侯翔早就翻臉。但現在,侯家少爺卻是無可奈何。
“到時候你要幫我啊勞哥。咱們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打下江山來,我封你一字並肩王。”
嘴裡雖然這麼說着,但侯家少爺卻依然嚴重的底氣不足。
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煙霧吞進肺部,侯家少爺面色凝肅整理衣服昂起腦袋嘶聲叫道。
“走。”
“刺王殺駕!”
“跟太平公主拼了。”
金鐸輕漠冷冷說道:“考慮好,踏出這一步,極有可能粉身碎骨。”
當即侯翔身子一個抖索又退了回來,哭喪臉叫道:“勞哥。戰前動員能不能說點吉利的。”
金鐸眼皮下垂說出一番話。
“你知道刺殺秦始皇的刺客哪個最出名不?”
“荊軻。圖窮匕見。”
金鐸冷然說道:“不是。”
“那是誰?”
“張良!”
侯翔直愣愣看着金鐸:“哪個張良?”
“世界上就一個張良。”
侯翔眯着眼思索半響,試探着輕聲問道:“謀聖那個張良?他刺殺過秦始皇?”
金鐸靜靜說道:“史書上記錄有三個人刺殺祖龍。一個荊軻,一個高漸離,最後一個張良。”
突然侯翔一個激靈顫聲叫道:“他刺殺秦始皇了還能活下來?”
“他要是死了,劉邦能成大漢皇帝?”
侯翔直視金鐸燦燦問道:“勞哥,你這話什麼意思?”
金鐸抿着嘴不說話,一切交給侯家少爺發揮想象力自己去猜自己去想。
過了好久好久,侯翔頹廢恍惚的眼神慢慢清亮繼而變得堅定,手捏菸蒂狠狠扔在地上:“大不了老子去金字塔國。”
昂起腦袋沉聲叫道:“走。”
“拿回我的江山。”
一瞬間,侯翔氣場就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雄赳赳氣昂昂轉過牆角,侯翔單手插袋步伐沉穩走向大宅院。
剛上臺階,立刻的門口就有保鏢下來攔住侯翔:“侯總,候副董正在會客……”
“滾。”
侯翔毫不客氣罵了過去,一把推開保鏢:“敢攔我。我他媽開除你。”
保鏢倒是不敢阻攔侯翔,但金鐸卻是被後面的保鏢攔住。
“侯總可以進去,你不能!”
金鐸冷冷說道:“我是侯老特聘御用鑑定師。”
保鏢愣了愣正要說話。金鐸沉聲說道:“候副董要是買到了假古董,給侯家造成損失,你能負責不?”
這話讓兩個保鏢無法接口。侯翔揹着手指着兩個保鏢聲色俱厲叫道:“你們兩個是不是跟賣古董的一夥的?是不是串起來想坑我們侯家錢?”
兩個保鏢嚇得一個激靈趕緊搖頭。
侯翔輕哼出聲:“我先去找我姐。完了我再來調查你們。”
“要是發現你們吃裡扒外,我他媽親自把你們送進去。”
兩個保鏢嚇得噤若寒蟬。
大搖大擺過了第一關,帶着金鐸直奔庭院正房。
候婉清住的宅院極大,光是中間那個游泳池就超過三居室。四周栽種各種盆景,格調極爲雅緻。
在正房外還種着一棵銀杏,上面掛着古樹名木的牌子。年份赫然有五百年之久。
背後就是延綿巍峨的青城後山,萬里青空如洗,白雲朵朵浮蕩在綠色青山之上,如詩如畫。
“侯總您怎麼來了?侯總您不能進去。”
剛剛走過泳池,一個身材絕佳的女秘書便自急衝衝過來截住侯翔。
“你被開除了。”
侯翔毫不客氣對着女秘書叱喝出口:“去給我辦離職手續。”
女秘書當即錯愕怔住。
連着打了保鏢和秘書的臉,侯翔信心倍增,底氣十足,走路帶風,風範十足。
邁步上了臺階,正要進屋。
冷不丁的一個女子出來正遇見侯翔,吃驚叫道:“翔少爺您怎麼來了?”
能管侯翔叫少爺的,自然是侯家嫡系親信。
“我爲什麼不能來?”
女子是候婉清的助理,擱以前就是貼身丫鬟。
“翔少爺您來這做什麼?大小姐有交代,您沒找到九桃瓶之前……”
“我沒找到九桃瓶之前就不能見我姐是吧?”
侯翔揹着手湊在女子眼前獰聲叫道:“是不是?是不是?”
候婉清助理哪見過侯翔這幅兇悍樣子,本能搖頭:“不是……翔少爺……”
侯翔指着助理嘶聲叫道:“我還是不是侯家少爺?我還是不是我爺爺的孫子?還是不是我爸媽的兒子?還是不是我姐的弟弟?”
“還是不是集團派駐神州的執董?”
侯翔一聲比一聲淒厲,助理嚇得臉都白了,不停點頭叫着是。
“那不就結了。”
侯翔擡手勾着助理圓潤的下巴使勁擡高冷冷叫道:“去。給少爺我定個帶溫泉的宅子,今晚少爺我就住在這。”
“少爺我沒錢。你大可以打電話回國告我爺爺。”
助理趕緊點頭又重重搖頭,飛快逃離侯翔,一路小跑衝出宅院去給侯翔訂房。
“哼!”
“賤人就是矯情。”
“不給你們幾分顏色,都他媽以爲老子好欺負。”
侯翔嘴裡罵罵咧咧昂首闊步走進正房。大廳裡兩個助理怔怔傻傻看着侯翔,卻是再沒人敢上前。
這一回,侯家少爺心裡那股子得意勁要多爽有多爽。
從小就被自己老姐打屁股,這就算了。連他媽這羣下屬都瞧不起自己,這口氣憋了多少年了。
這一回,總算是找回了一點尊嚴。
舒服!
真舒坦!
衝着金鐸咧嘴一笑,侯翔擺出最冷酷的造型,毫不客氣直接推開會議室,深深吸了一口氣大喊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