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大師鬼手神功空前絕後。您,已超越了這個時代!”
當着現場無數人的面,陳不負向金鐸頷首致禮:“不負服輸。藍家服輸。”
“從今往後,藍家不提復仇二字。”
這話出來,現場一片沉寂肅穆。
無數人的目光聚集在金鐸和陳不負身上,在人們的眼中,看到的是踩着陳不負腦袋登頂九龍王座的君王。
一代天驕,就此誕生!
“勞大師。再問一個問題。你可以不說。”
“你問。”
“瓷片之後,你又玩的什麼?”
“蛇。”
“蛇?”
陳不負聲音有了停頓:“什麼蛇?”
“什麼蛇都有。”
陳不負死寂的目光一直盯着金鐸足足過了三秒才輕聲開口:“後來又玩什麼?”
“玩泥巴。”
陳不負眼眸中神光爍爍透出頹廢和迷惘,俊朗沉俊的臉上青灰滿布。
嘴皮蠕動欲言又止,但最後卻是什麼都沒再說。
雙手捧起那疊殘破的宣紙和劃下來的紙張疊在一起轉身目不斜視步出人羣。
午後的陽光正濃,穿過百年黃葛樹的樹葉投射在地面,泛起千奇百怪的光斑。
永不知疲倦的知鳥在樹上慵懶的哼唱着銘刻在血脈中的歌謠。
七窖三開飄雪的濃濃茶香鋪滿了半個天空,悠閒的錦城時光隨着伴着隱隱可聞的麻將聲悄然流逝。
突然,一聲悶雷般的吼聲打碎了草堂寧靜的下午。池塘中正在纏綿恩愛的俊美魚兒們受到驚嚇快速逃逸不見。
“牛逼。”
“太牛逼了!”
“你是沒見到陳不負走的時候那副德行。臉都是青的,走路都是飄的。驚弓之鳥吶啊哈哈。”
“還有老蜜獾的那些門徒們,個個灰頭土臉潰不成軍比夾尾巴狗還不如。”
“哈哈,信誓旦旦要把小勞帶回去給老蜜獾上香磕頭,結果,卻是落得全軍覆沒的下場。喪家之犬過街老鼠。”
“連吃兩個大恐龍蛋,藍家老碧蓮都丟光丟盡了。”
“尤其是顧家大小姐呀,我看着她走的時候都不叫走,都叫逃了。”
“噯。我倒是瞅見顧家大小姐走的時候看了小勞大師一眼。那一眼呀……包涵了比南海還要深的幽怨深情呀。”
“嗬嗬,哈哈。”
“小勞真是好樣的,他不僅是咱們錦城的驕傲更是咱們巴蜀的驕傲。我一定要把他挖到咱們博物館來上班。給他申請國家特殊津貼。”
“一邊去。小勞大師可是甲001號高級鑑定師。去你們博物館算個什麼事?要來也要來咱們考古所。只要小勞點頭,我馬上申請開挖三星堆和江口沉銀……”
“啊呸。天天挖死人墓也不嫌晦氣。小勞大師最應該到咱們圖書館來。我給他最高待遇。工作時間由他定,哪怕他只掛個名頭也行。”
“去去去,想挖小勞。也不稱稱你們這羣王婆自己的斤頭。人小勞大師缺錢嗎?缺名嗎?”
“我到現在,都在沉浸在小勞大師那神來一刀之下無法自拔呀。”
“就算是老祖宗來,也不過如此吧。”
“最牛逼的還是小勞把藍家的國璽刀給陰了。”
“啊呸。什麼叫陰?那是戰利品!”
“哈哈。陰得好!”
“敢挑戰咱們小勞,就得復出代價。要不然,以後有個腦袋都來找小勞賭鬥,那小勞還賺不賺錢了。”
“哈哈,哈哈……”
空調房裡,可愛的巴蜀文保老頭們爭得面紅耳赤卻又神往無限。
伍洪順回頭狠狠瞪了幾個老傢伙一眼,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又復將耳朵緊緊貼在門口。
那是唐宋元的辦公室。
金鐸就在房間裡。
房間里老式空調依舊在滴水,安裝在牆外的空調開足馬力運轉,帶着三十年的高齡牆壁不停震動叫人心煩意亂。
唐宋元並沒有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而是坐在金鐸的旁邊。
茶几上擺着的,是那張白白的毛毯。
“這張北極狐毛皮我可是再清楚不過。當年老祖宗去北極科考探險親自獵到的。”
“你還說老祖宗跟你沒關係。這張毛皮怎麼解釋?”
“哼!”
金鐸就坐在唐宋元旁邊安靜喝茶安靜抽菸。
“你不說沒關係。你不認也沒關係。這本就是老祖宗的脾氣。可你沒必要,啊……”
唐宋元重重敲擊毛皮恨聲叫道:“你怎麼能把國璽刀給扣做戰利品了?”
“這套國璽刀是藍家的鎮門至寶。我說你扣什麼不好,偏要扣這寶貝。好不容易顧老幺認了輸,你卻是又要跟人過不去。”
說着,唐宋元又重敲茶几恨鐵不成鋼叫道:“樑子結深了。對你將來沒半點兒好處。”
北極狐毯子上,放着個檀香木盒。裝的正是那套國璽刀。
陳不負走了,藍家的人也走了,但這套國璽刀卻是被金鐸扣了。
代表藍家的陳不負挑戰金鐸失敗,按照規矩,這套國璽刀就成了金鐸的戰利品。
對此,藍家沒有一個人敢炸刺。
既然是挑戰,那就會有勝負。有勝負就會有規矩。
藍家的鎮派至寶,也就落在了金鐸的手上。
陰也好,扣也好。裝逼也好,報復也好。金鐸沒有解釋,也懶得解釋。
下了戰場的金鐸又恢復了那呆板木訥的德行,要嘛不說話,要嘛惜字如金。直把唐宋元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大戰結束,爲了防止金鐸再次溜走,唐宋元立馬下令馬紳皓伍洪順等人攔住金鐸生拉死拽將金鐸拖了過來。
唐宋元有很多很多的話要對金鐸講,到了地方卻是怎麼也撬不開金鐸的嘴。
唐宋元最想問金鐸的問題也問了。
那就是金鐸爲什麼要跟顧顏冰過不去?
這個問題,金鐸同樣沒有迴應。
這可把唐宋元氣得差點沒掀桌子。
這個混蛋臭小子,看似與世無爭其實是綿裡藏針,骨子裡卻是睚眥必報的主。跟老祖宗的性子脾氣太相像了。
氣歸氣恨歸恨,唐宋元還是耐着性子給金鐸講了好些個很有趣的事情。
第一個事情就是關於瓷器高級鑑定師考覈。
金鐸考的那一場瓷片大鑒定太過驚世駭俗,以至於後面的瓷器高級鑑定師考覈規則久久不能出臺。
當初藍關楚打擊金鐸被孫雨新懟了句氣話。說以後考瓷器就照金鐸的標準來執行。
這句氣話變成了真話。
於是乎,瓷器高級鑑定師的考覈就這麼依樣畫葫蘆出爐了。
考覈內容一公佈出來,所有報考瓷器高級鑑定師的考生們全部炸了。
這前所未有的考法直接讓九成以上的考生宣佈棄考。
這是什麼概念?
要知道,能報考和敢報考高級鑑定師的,實力都無限接近甚至等同於宗師級別的頂尖高手。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跟你大有關係,跟你有百分之百的關係。”
唐宋元沒好氣叫道:“幾個顧問大宗師看了你的錄像一致認爲,這種考試方法堪稱一絕。耿總和孫總迫於壓力也點頭同意。”
“你小子,現在不僅是藍家顧家的死敵。更是全國瓷器專家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好些中級鑑定師做夢都想着抽你筋扒你皮。”
“你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