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女直直看着金鐸,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我後悔個屁。你不要後悔纔是真的。”
說着,老婦女就撲在提包上。
兩個小時後,老婦女抱着四十萬現金上了飛機。
金蟬銀蟬賣給侯翔八萬,侯晉宬給了鑑定費三十二萬。
金鐸用今天掙到的四十萬買下了老婦女手裡的那隻小碗。
那隻小碗本應該取代那青銅簸箕被侯晉宬捧到奧運開幕式現場,但鬼使神差的落在金鐸手裡。
在機場門口金鐸再一次對老婦女重申。
“大媽。這隻碗是國寶。很貴。我不想撿你的漏。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拿到錢的老婦女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般,根本不願意多聽!
“我不後悔。我絕對不後悔。合同我都跟你簽了!誰後悔誰就全家死光死絕。”
“你不要後悔纔是真的。從今往後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
“不要再和我說話。再跟着我,我要報警了。”
生怕金鐸反悔,老婦女急衝衝跑進機場。
坐公交回了狀元街,拿了自行車再騎回豬兒市場廢品站。
重回人世以來最漫長的一天,終於到了結束。
三天之後,自己會迎來一次人生大考!
鑑定資格考覈!
只要拿到了這個東西,金鐸以後的路子就寬了許多。
在狀元街如喪家之犬過街老鼠,在九七大廈喝風吃雨的困苦日子,將會一去不復還!
終於,能看見一點點曙光了!
對於金鐸來說,這一點點曙光,就意味着希望!
接下來還有三天時間,金鐸會好好利用這三天時間,一戰成名!
這十一年多無間地獄的折磨,等的,就是這一天!
七瘋子,我要找到那個希望了!
第二天金鐸帶着滴答開始收拾豬圈,該補的補該修的修。做了兩張最簡易的牀,砌了個最原始的土竈,焊了個長長的鐵架子,鋪上幾塊木板做成了工作臺。
忙到下午,煥然一新的豬圈總算是有了家了味道。
“安逸。巴適。”
“鐸哥。我們以後就住這了好不?”
滴答對這個似是而非的豬圈相當滿意,露出純真稚嫩的笑容。
這裡的環境與九七大廈相比天差地別,但這裡家的味道,遠勝九七大廈。
“暫時住這!”
“醫好湯靜雅就搬!”
金鐸輕聲迴應,將裝着那個小碗的盒子放進自制的泡沫盒中。又在外面纏上透明膠帶。
滴答有些不解,但又不敢多問,只是輕輕哦了聲。
忽然,滴答望向門口。
湯靜雅就站在那裡,手裡拎着兩個全新大包。
很明顯,湯靜雅聽到了金鐸的話。
只是湯靜雅沒有多言,吃力拎着兩個大包進了豬圈,挨着挨着給兩張牀鋪上全新的被褥牀單。
“這是我爸爸媽媽結婚時候買的。放了好多年一直沒用。”
“這個是我參加超女得的獎勵,新的。”
黑黑的遮簾下,清幽山泉潺潺流淌,賽過天籟。
湯靜雅爸爸媽媽結婚買的被褥牀單給滴答,參加快女獎勵的家紡鋪在金鐸的牀上。
等到湯靜雅再次進來,她的手裡又多了一盆富貴竹。
富貴竹放在工作臺上的那一刻,面積超過六十平米的大豬圈徑自多了一分生機盎然的味道。
下午六點,老魚頭提前收工。
跟着老魚頭一起回來的還有董麻子。
兩個人最先從車裡搬下七八棵樹子,按照湯靜雅的要求,一棵茉莉花和一株玫瑰栽在鐵欄杆裡湯靜雅寢室門口。
一棵金銀花栽在黃葛樹下,一棵白玉蘭栽在湯靜雅寢室後窗。
還剩三棵金銀花和白玉蘭被滴答要了過來栽在豬圈旁邊。
這些花都是香氣濃郁的品種。
兩棵金銀花似乎是剛剛從花市植物園裡移栽過來,一米多高的樹上二三十朵茉莉已經綻放,香飄宅院。
過了半響,院子裡傳來陣陣悶響,夾着老魚頭和董麻子的罵罵咧咧。
又過了一會,老魚頭董麻子兩個人突然的大呼小叫起來,跟着就是陣陣匆忙慌亂的腳步聲。
正在整理藥材的金鐸起身出門!
場壩上,一個黑不溜秋的龐然大物正在冒着黑煙。
老魚頭董麻子正在旁邊手忙腳亂奮力滅火澆水。
龐然大物赫然是一個面目全非的保險櫃。
那保險櫃足有一米六的高度,寬約三尺。整個大板車上除了那幾棵植物花卉,剩下的就拉了這個保險櫃,足見他的重量。
見到金鐸過來老魚頭有些難堪,一個勁的給金鐸道歉。
“哪兒來的?”
“……西門有家研究所搬家了,我們去得晚,就剩下這個保險櫃沒有人搬得動。”
“那個管後勤的看我們造孽兮兮的,就喊我們搬起走。不要我們錢。”
董麻子臉上滿是污垢開心笑着:“那個管後勤的是個大好人,看到我們累慘了還甩了兩包煙給我們。”
“我們拉回來的時候感覺這個保險櫃裡有東西。砸不動就上了氣割。”
“這個保險櫃太結實了!”
地上的保險櫃已經被老魚頭和董麻子砸得不成樣子。幾處最堅固的邊角有的塌有的癟,門鎖鎖把也被砸斷,刻度盤也被二人砸壞,倒是鑰匙孔卻堅挺如斯。
金鐸看了看保險櫃低低說道:“你們把錢燒了。”
兩個人有些不敢相信金鐸的話吶吶問道:“啥子,啥子錢?”
“保險櫃裡還有錢啊?”
“不可能唷。”
金鐸沒說話,讓老魚頭繼續對着保險櫃澆水。自己返回豬圈拿出工具就此取材做出幾件特殊的器具。
這是一臺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保險櫃,生產廠商就是錦城的一家企業。
當年這家企業爲了證實自家保險櫃的堅固動用了五十噸的吊車,將保險吊上二十米高空再砸下來。
結果保險櫃屁事沒有。
這種保險櫃非常牢實,用的全是真材實料。
當年這種保險櫃一般都放在一樓。上二樓的話沒人擡得動,只能用吊車。
旁邊人看着金鐸做的器具相當不解,看着金鐸將一根短短的粗鋼筋焊接在鑰匙孔上。
轉身抄起十斤重的大錘狠狠砸下去!
呼!
砰!
勁風起處,巨雷爆響,老魚頭兩個人急忙捂住耳朵。
接連數聲震天價響響徹四野,就跟驚雷一般的震耳欲聾。地面都在顫動。
連着砸了十數下,直至將鑰匙孔砸入保險櫃內!
跟着,金鐸搬來焊機將做的鐵圈套上刻度盤,隨後逮着刻度盤來回轉動。再跟着,金鐸手持撬插進鐵圈!
幾乎沒有怎麼用力,那保險櫃就自開了。
“抓緊撿!”
說完,金鐸拍拍雙手回了豬圈。
老魚頭董麻子呆呆看着,嘴裡的煙都掉在地上。
不過幾秒之後,兩個糙漢子就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在那保險櫃的下層散落着一堆綠色鈔票,大部分鈔票已經被燒燬,只剩下那駭人而又誘人的的50數字。
“你龜兒子的老魚頭啊老魚頭,這麼多錢都着你燒了啊。老子婆娘被關在精神病院,沒得錢接不出來啊。”
“你說老子有卵用。是你喊我上氣割的撒。”
兩個糙漢子一邊瘋搶錢幣,一邊相互痛斥對方,心痛得滴血。
晚上十點多,老魚頭董麻子出現在豬圈門口,互相推着對方慢吞吞進了豬圈吞吞吐吐給金鐸彙報。
保險櫃裡掏出來足足五萬塊鉅款,全是上一套的流通貨幣。只是好的全的能用的不過幾千。
最慘的那一疊嶄新連號錢,半分之八十完好無損,僅僅被燒了個一個角。
像這種已經退出市場流通的錢如果是全的話,還是可以兌換成現在的綠五十鈔票。
現在殘了,也就廢了。
不過兩個人也不是沒有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