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九和泰勒將軍如實報告,沒拿到什麼有用的情報,泰勒將軍萬分失望,“是不是陸柏認出你了?”
“不可能。”陸小九說,隱約又有一種倘若他認出自己期待,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那麼暗的燈光,她全程一句話都沒說過,改頭換面,他又怎麼能認得出。昨晚那件事,唯一的解釋就是陸柏素來就是這麼談生意的,這樣的意識令陸小九極其憤怒。
她掩飾得好,泰勒將軍都沒看出來。
“你進去幾個小時,他們都沒在談事情,那都在做什麼?”
陸小九說,“玩。”
“玩什麼?”
陸小九看着泰勒將軍,“玩女人。”
泰勒將軍,“……”
心好累,爲何得到這種答案,聽上去還那麼的可信。
“你繼續想辦法,一定要拿到有用的情報,烽火集團和黑手黨不能聯手,否則會造成國際恐慌,助長恐怖分子的氣焰,以後恐怖分子也來和烽火集團合作,我們防不勝防。”
“是!”陸小九說。
泰勒將軍說,“伯恩的小女兒莉莉絲和林景生據說婚期將近,莉莉絲都已經懷孕了,務必要破壞他們的聯姻。”
“是!”
泰勒將軍對陸小九的表現非常滿意。
小喬看着一臉疲倦的陸小九,“小九,你可真拼。”
陸小九問,“別管我了,你晚上去敘利亞一定要小心,別和那邊的武裝部隊鬧得太僵,我聽聞衛斯理一直在那一帶活動,你好奇心不要太勝。”
這是他們第一次分開執行任務,陸小九很擔心小喬。
她人在紐約,又是潛伏在烽火集團的人身邊,不管是哪一個和她都很熟悉,她能自如應對,就算出了事,她也不會有太差的待遇。
小喬就不一樣,那一邊剛爆發過戰爭,一片混亂,到處都武裝暴徒。
小喬瀟灑地揮了揮手,“我做事,你就放心吧。”
倘若說這世上,還有誰讓陸小九無條件的信任,恐怕也只有小喬了,就如當年她掏心掏肺地對陸柏,當年的慘劇後,她一度不相信任何人,甚至不相信自己的搭檔,幾度造成小喬陷入危險之中,小喬憑着自己的機智和強悍每次都能化險爲夷,從未提及她的懷疑,如今,她已經能全心全意地再一次相信一個人,並且願意爲了她,付出信任,榮譽,還有生命。在她們這個行業,倘若不把搭檔當成生命,兩人都會失去性命,這是無數前輩用鮮血給出的教訓。她對小喬毫無秘密,小喬對她也毫無秘密。
伯恩和路易斯第二次和陸柏見面。
這一次,陸柏來指定見面的地點。
他常去的咖啡廳。
光天白日,衆目睽睽之下,一羣人的眼睛都盯着他們,泰勒的人組成了三組監聽小組在附近,陸小九坐在一張桌子之外,真面目示人。
“怎麼來這麼……”伯恩很不理解,陸柏爲什麼選在這麼公衆的地方。
對於不喜歡這種曝光,伯恩和路易斯身邊竟然一個人都沒帶,若是被仇家找到,那是一槍斃命的節奏,陸柏說,“我選在地方,一定保證你們的安全,大可放心。”
這基本上是道上的規矩。
伯恩笑容有點尷尬,或許是因爲那一槍的緣故,他在陸柏面前,總是有點氣短心虛,分明不應該氣短心虛的。
於是,他開了一個非常不好的頭。
“陸先生臉色不太好,昨天沒休息好嗎?”
在燦爛的陽光下,陸柏的臉色差得無法逃脫。
“幾年前一次重傷,留下比較嚴重的後遺症。”
伯恩,“……”
路易斯一直都等背景牆,陸柏問,“路易斯看着不像是伯恩培養的繼承人。”
路易斯略尷尬,伯恩說,“他從小就知道彈鋼琴,一點野心都沒有,我一直管理黑手黨,對他疏於管教,希望還不晚吧。”
陸柏暗忖,這樣的性子,可一點都不適合在道上混。
路易斯說,“希望陸先生多多指教。”
“指教倒不敢,說不定能成親家。”陸柏說道,“莉莉絲還好嗎?”
“挺好,挺好的,懷孕三個月了,說起來,我以爲是林先生會和我進行這一次的洽談。”伯恩說。
這可是準女婿了。
這要換成以前,他是打死不同意。
如今,攀上烽火集團,犧牲一個女兒,根本不算什麼。
陸小九蹙眉,她就坐在隔壁,根本不需要監聽,陸柏知道她在隔壁,肯定不會說出什麼重要的信息,她心想,難道烽火集團真的要利用聯姻和黑手黨建立良好關係嗎?
“阿生最近身體不好,很多事情不方便出面。”陸柏說,“我已經相信地看過你給我的資料,基本上沒什麼問題,只不過,我們需要一個詳細的數據來支撐和分析,所以,還要麻煩你們父子多等幾天,你們留在紐約等也行,回家等也沒問題。”
“就這麼簡單?”伯恩覺得很不可思議,原本以爲和陸柏談判會是一件非常受折磨的事情,這麼快就解決了,他心裡還有一點不確定的感覺。
是不是太容易了?
“做生意,原本就是很簡單的事情。”陸柏淡淡說道。
伯恩見到心平氣和,又寬容大度的陸柏,頓時覺得自己真的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看起來真的不計前嫌,這對黑手黨而言,是一大福音。
“所以,我們的合作沒問題?”
“基本問題不大,這要看看莉莉絲肚子裡的孩子爭不爭氣。”
“怎麼說?”
“你應該問莉莉絲。”陸柏笑了笑,“阿生和莉莉絲的事情,我也希望能有一個圓滿的結局,能有一名黑手黨公主當媳婦兒,烽火集團也是相當的歡迎,也是我們的榮耀。”
伯恩說,“你放心,這件事我們一定會有一個非常圓滿的結局。”
“那就好。”陸柏端着酒,“敬黑手黨和烽火集團。”
……
伯恩和路易斯等人浩浩蕩蕩地走了,泰勒將軍在猶豫着,到底抓不抓他們,這是一次非常好的機會,伯恩父子來了紐約,若是放虎歸山,將來後患無窮。
可若抓了他們,引起了黑手黨那邊動亂,意大利政府的反抗,又得不償失。
這是一次很棘手的問題。
原本希望烽火集團的人能夠識相點,別和黑手黨合作,沒想到陸柏這麼不識相,相談甚歡,簡直可恨!陸柏輕輕地靠在椅子上,端着酒杯,輕輕搖動,“聽得過癮嗎?”
陸小九把椅子轉了過來,她今天穿了一件高領的白襯衫,休閒長褲,白布鞋,整個人清清爽爽的,看是一名東方留學生。
“你約在咖啡館,不就是讓人聽嗎?”陸小九看着他。
不懂陸柏要傳遞什麼。
陸柏對她勾了勾手指,“過來坐,我請你喝茶。”
陸小九,“……”
她坐了過來,陸柏點了一杯咖啡給她,潔白的上衣領子,纖塵不染,他幾乎能透過白色的領子,看到脖子上的吻痕,那些隱秘的,瘋狂的記憶,涌進了腦海裡,那一瞬間,陸柏的表情十分柔和。陸小九對他從頭髮到腳尖都充滿了鄙視,一想到他在談判桌上做的那些事,她就覺得噁心。
陸柏問,“小九,泰勒讓你做什麼,你就會做什麼嗎?”
泰勒將軍怒,胡說八道?我讓她嫁給你,她就不肯啊,少年。
“是!”
泰勒將軍,“……”
不要污衊我啊,少女!!
泰勒將軍覺得他很有必要出面解釋一下。
陸柏說,“很好。”
泰勒將軍頭皮發麻,總有一種被餓狼盯着的感覺,後背有點涼。
“所以,林景生會娶莉莉絲,你們和黑手黨聯姻?”陸小九問。
陸柏的嘴巴太緊了,人很聰明,間諜戰術對他一點用處都沒有,他自有一套應對辦法,監聽的後果,她已經嚐到了,這樣公衆的地方,她得到的消息是相當的零碎。
莫非,真的要投其所好,用美人計嗎?
他那麼好色,伯恩給一個女人就能談判,他們不如也效仿伯恩,或許效果會更好。
“莉莉絲懷了阿生的孩子,作爲c國親王的小兒子,阿生可不能做出始亂終棄的事情,否則,丟臉的就不是烽火集團了。”陸柏說。
“黑手黨公主當c國的親王妃,你不覺得可笑嗎?”
“阿生未必會繼承親王位。”
陸小九,“所以,你們烽火集團會和黑手黨合作?”
陸柏說,“泰勒將軍,你派小九來談判,很顯然是一件很錯誤的事情,你我都看見了,她在這方面,完全不是我的對手,不如,你親自來談一談,如何?”
泰勒將軍,“……”
“陸柏!”陸小九盛怒。
泰勒將軍對陸小九說,“告訴他,我三十分鐘後到。”
“是!”陸小九看着他,“你到底在想什麼,伯恩差點害死過你。”
“小九,這個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陸柏說,“這三槍也沒要我的命。”
“你一年要動幾次手術,再看看鏡子,這三槍給你造成的後果,就楚凜睚眥必報的性格,他怎麼可能同意和伯恩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