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低估了自己,你永遠不知道,你的潛力有多大。”羅斯福十分狂熱地看着小喬,“我有生之年,竟然能夠有此番成就,死而無憾了,接下來就是你向我證明你價值的時候,沒有價值的人,是不值得我耗費時間和精力的。這就是你救你姐姐的機會。”
隔着一扇玻璃門,小喬很想一個炮彈轟了他,直取羅斯福咽喉。
她從未如此恨過一個人。
恨不得抽筋扒皮的那一種。
芭芭拉如花似玉的臉龐在她腦海裡掠過,小喬心中劇痛。
“我殺了諾拉,你就罷手?”小喬問。
“自然!”
小喬冷冷地看着他,“只可惜,我不相信你,你說的話都是狗屁,我和諾拉交過手,我完全不是她的對手,我沒那麼愚蠢自己去找死,我姐姐的命,MG還不敢拿。”
羅斯福冷笑地看着她,“MG是誰的人?我讓他做什麼,他就得做什麼!”
“那是因爲你手裡有諾拉,他知道你讓我去殺諾拉麼?”小喬仔細觀察羅斯福的表情,卻發現他的確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深藏不露。
就算她這麼說,羅斯福也沒有一點點情緒反應。
“你可以試一試,用你姐姐的命來試一試,他到底會不會下手!”羅斯福說,看了看錶,“離下一次恐怖襲擊,還有十分鐘。”
小喬往後一靠,心中像是篤定什麼似的,“除了小九外,倘若有誰讓我想要賭上一切去相信,恐怕只有衛斯理少校,所以,你不會如願,這一次爆炸,不可能會有,不信,我和你賭!”
羅斯福看着她,沒想到小喬如此軟硬不吃,小喬的確是軟硬不吃的人,羅斯福這一招對她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她根本不會上當。
羅斯福看着她,“看來他們的命,在你看來,一文不值。”
小喬淡定地看着他,“我只不過是好奇,你被困在這裡,如何發號施令。”
羅斯福目光掠過一抹危險,這丫頭比他想象中的難纏。
“我在反恐打滾這麼多年,什麼樣的對手沒見過,你想讓我做什麼,還要看你有沒有這種本事,羅斯福,你終究不會如願的。”小喬說,“諾拉在哪兒?”
“喬冬,你會後悔的。”羅斯福看了看時間,“我想,你不介意打開我剛剛給你的手機,看一看一段視頻。”
羅斯福剛這麼說完,小喬的手機上突然就叮的一聲,傳來了一個視頻,小喬低着頭,這是小孩子給她的那個手機,還是一個很古董的翻蓋手機,她打開手機,點開了視頻,那是一段很溫馨的視頻,喬夏正在陪着嘟嘟和哈里在頂樓玩,一支狙擊槍在遠處,盯着她,其中一個槍口,對着正在爬的嘟嘟。
這段視頻很短,卻讓小喬渾身發冷。
羅斯福說的是真的,他的人,槍口正對着她姐姐和嘟嘟,穆涼幹什麼吃的去了?
烽火集團的玻璃全換了防彈玻璃,狙擊槍是很難打進來,除非是三槍全部打在一個彈孔上,可這種概率幾乎是零沒有人能做到。
陸柏早就換過了窗戶,就是爲了以防萬一,小喬卻不知道這件事。
她拿出了電話,羅斯福說,“若是喬夏接了電話,我的人立刻就開槍,你想清楚。”
小喬收了手機,深呼吸,壓住心中涌起的惱怒和恨意,這個人已經奪走了她的父母,她不可能讓他奪走她的姐姐和嘟嘟。
這一招,捏住了她的咽喉,她已別無選擇。
“我答應你。”小喬沉聲說,就算和諾拉決鬥,那就和諾拉決鬥吧。
就算她死,也不能讓姐姐和嘟嘟死。
“我不是諾拉的對手。”小喬說,這是她不明白的地方,爲什麼羅斯福要她和諾拉決鬥,從羅斯福的眼裡,他看到他的狂熱,這麼一個狂熱者,不可能讓她去死,可她和諾拉對上,除了死,還能有什麼結局?
“你只需要知道,不是她死,就是你亡。”羅斯福說,“你活着,你的家人就活着,你死了,你的家人給你陪葬!”
“你……”小喬一直壓抑的脾氣,倏然被點燃,這句話就意味着,她要想方設法贏了諾拉,她是衛斯理的恩人,是MG的姐姐。
雖然衛斯理已經打算火化她,可諾拉如今,還算是一條生命,沒死透的生命,如果核心技術有救的話,說不定她能恢復正常。
“我以爲,你最想要的是我身上的芯片。”小喬沉聲說。
“有了你,芯片自然就到手了。”羅斯福說,“那時候,你爲我所用,我還怕芯片落入別人之手嗎?”
“研究出成功的人體武器,對你到底有什麼好處?”小喬不明白,爲什麼羅斯福對人體武器如此執着,“你這麼執着,對你有什麼好處?就算成功了,你又能做什麼?還是血肉之軀,抵不過炮彈,抵不過子彈,有血有肉,又不是不死之軀,你能從中得到什麼?”
“如果成功了,就改變了未來的諜戰格局,你只看得到眼前的,看不到未來,這個技術的價值是無法衡量的,CIA情報部門會因此而感謝我。”羅斯福狂熱地說,“你想一想,這個技術成功了,無數普通的人都能成爲一名頂尖的特工,擁有過人的速度,力度和敏銳,這筆財富多麼可怕,在未來的諜戰中,科技走在前沿,誰擁有這個技術,誰都能走到最前方,說不定能改變世界格局,你說,這個技術值不值錢?”
“你真是瘋了。”小喬諷刺,她竟然在和一個瘋子談未來,談理想,談世界觀,這多麼的可笑,她不理解羅斯福,同樣的羅斯福也不理解她。
他們是無法相互理解的個體。
小喬說,“我只知道,你瘋了。”
“世人皆醉我獨醒,你不懂。”羅斯福說。
“假如我殺了諾拉,你也就控制了我,是不是?”羅斯福在她身上打的東西,加速了她的細胞變化,會讓她變成什麼怪物不得而知,她殺了諾拉,她是不是就變成了下一個諾拉。她變成了諾拉,就成了羅斯福新的殺人工具,她的人生就變成了什麼樣子?
她好不容易從屍體堆裡爬出來,耗盡心神成長成一個至少不會讓爸媽姐姐失望的人,難不成又要被打回原形,那她所有的努力,都成了白費了。
她曾經那麼渴望得到的人生,就這麼容易的被毀了。
“你猜。”羅斯福的聲音帶着一抹惡意,小喬知道不需要猜她就能知道羅斯福的意思,她肯定會變成羅斯福新的殺人工具,或許,她會和諾拉一樣失去了意識,唯一的好處就是,她不會變成諾拉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羅斯福對她的態度太過狂熱,她又怎麼會猜不到自己的結局呢。
果然呢,她就算再努力想要在正道上博一條生路出來,也總是身不由己被人拉到黑暗中。
“你最好,說到做到。”她死了,姐姐和嘟嘟的威脅就不在了,“羅斯福,我這個人,最討厭受人威脅,真的,你會後悔惹上我。”
她被威脅了,只有兩條路。
第一條,把對方趕盡殺絕。
第二條,把自己趕盡殺絕。
她沒自虐的習慣,所以,她會先把羅斯福趕盡殺絕!
包括他的爪牙,有可能復仇的特工。
“我威脅你,你又能怎麼樣呢?”
“你很快就能知道我能怎麼樣。”小喬笑了笑,“我答應你,諾拉在哪兒,我去見她。”
羅斯福貪婪地看着她,“真是太完美了。”
“噁心!”她想罵一句變態,又覺得他侮辱了變態這個詞,這種眼光在十年前她就遇見過,那時候,那麼難,她都挺過來了,如今算什麼呢。
羅斯福大笑,“你的脾氣也很對我胃口。”
“那真是我的不幸,廢話少說,諾拉在哪兒?”小喬已沒了耐心。
“你收好那手機,會有人聯繫你。”
“你一個被困在監獄裡的人,我倒是真的很好奇,到底誰給你傳話,總會查到的,你的人,會被連根拔起的,你選錯了對象。”小喬沉聲說道,收了手機,該和羅斯福說的,她已經說過了,小喬轉身離開時,倏然想起一件事,她回頭看向羅斯福,露出一抹燦爛的笑意,羅斯福愣了愣,不明所以。
小喬說,“我知道你這個人感情淺薄,沒什麼親情牽絆,可我還想告訴你一個壞消息,貝兒死了,不是陰謀,不是假死,是真的死了,我在醫院看着她煙氣。”
羅斯福眼睛倏然睜大,小喬一手放在小腹間,微微鞠躬,臉上的笑意不減,“敬請節哀!”
羅斯福倏然站起來,小喬已出來,碰上了匆匆趕來的科林。
“科林,你怎麼來了?”
“少校讓我過來的。”科林跑得氣喘吁吁,小喬一笑,“我能有什麼事情。”
科林暗忖,少校不是擔心你有事,是擔心羅斯福有事,他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小喬也意識到少校的想法,笑了笑,倒是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