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一個熱水澡,總算舒服了一點,喬夏把自己弄得清清爽爽,總算下樓,餐桌上,全是中式早餐,她喜歡的樣式,喬夏心滿意足,早上來一根油條配豆奶,簡直美味得酥了。
“潘嫂,今天禮拜幾?”
“禮拜五。”
“那我不用上班哦。”
“少夫人,反正你在少爺的公司上班,不去也沒什麼。”
“哦……特權,我懂。”哼,難怪他昨天把她折騰得下不了牀。
她迷糊想起昨天后半夜,她哭着求饒,求他放過,她明天還想去上班。
穆涼說,“總裁夫人的首要任務是伺候好總裁,不需要過問公事。”
喬夏戳着盤子裡的油條,“大沙文豬!!”
吃過早餐,很無聊,喬夏想出門去轉一圈。
剛一出去就碰見了兩個人。
“小艾姐,纖纖?”
徐艾緊張地握着她的手,“你醒了?”
“我一直醒着啊。”喬夏莫名其妙,什麼叫我醒着?
孟纖,“別站着門口說話,進去說。”
幾人進了小別墅,就在花苑裡坐着。
“你這段時間去哪兒了?”
“度蜜月啊。”喬夏總算找到可以問的人,“我和穆涼真都結婚了嗎?”
“你怎麼回事,失憶了?”
“可以這麼說,好多事情都想不起來,我覺得好像結婚了,又沒什麼真實感。”喬夏苦惱極了。
徐艾和孟纖相視一眼。
竟然一時無言以對。
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穆涼帶她回來,很顯然就知道,她們會找上門,他就那麼放心,不怕她們告訴喬夏?
“穆涼怎麼和你說的?”
“就說我們結婚了,去度蜜月,他說謊嗎?”喬夏問,氣憤填膺,“我就覺得他在說謊,我怎麼可能嫁給他,還度蜜月,那就是一個奇葩,惡棍,我明明喜歡那種翩翩佳公子。”
孟纖,“……”
徐艾,“他倒也不是說謊,你們的確結婚了。”
“啊……晴天霹靂!”
“這個表情和小樹特別像。”孟纖笑說,喬夏不在a市這段時間,徐艾和孟纖倒是一直聯繫,她還在徐艾家住了幾天,兩人感情很好。
徐小樹也很喜歡孟纖。
“總之,你沒事就好,我擔心死了,一點音訊都沒有。”徐艾悲傷地看着她,心裡壓着這麼大的秘密,無法說出口,也是相當的難受。
可說出來之後,有什麼改變嗎?
只不過是徒加痛苦。
或許,失憶是一輩子的事情。
這麼多年了,她的記憶,一點都沒有回來。
忘記了,就是忘記了。
或許,重新開始,沒了那段仇恨,大喬能夠幸福一點。
她一點都不想破壞大喬的幸福,那麼這幸福如履薄冰,她也不想去破壞,或許,能一輩子保持呢。
孟纖和她一樣的想法,既然喬夏忘記了,那就不要告訴喬夏,等她有一天自己想起來,或許一輩子都沒能想起來,也會很幸福。
這世上,並不是每一個真相都必須要知道。
“大喬,你愛穆涼嗎?”
“我可能愛穆涼!”
斬釘截鐵,毫不猶豫。
她並不知道,此刻的tve辦公室,穆涼正帶着耳機,聽着她這句斬釘截鐵的話,心臟如被人打了一拳,悶悶的疼。
我怎麼可能愛穆涼!
她怎麼敢,說得這麼毫不猶豫!
竟然……不愛他。
她敢不愛他!
穆涼臉色扭曲,帶着一種報復性的力度,猛然狠狠一掃,辦公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顧小五嚇了一跳,慌忙推門進來,看到是一雙血紅的眼睛,如一個癲狂的瘋子。
顧小五,“……”
我爲什麼要手賤,推開這扇門?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就這麼想當炮灰嗎?
“滾,滾滾滾滾,滾出去!”
顧小五迅速滾了。
求之不得,謝天謝地!
穆涼驀然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他的心情已經平復下來,心底卻無法平息那股不甘和悲傷。
十年前,他犯下的錯誤。
斷送了他一輩子的幸福。
他的女孩,再也不會愛他了。
花園裡。
孟纖戰戰兢兢地問,“你不愛穆總?”
“我討厭他。”
孟纖,“……”
當初可是你要追穆總的啊,當初可是你來問我,以什麼樣在姿勢追求你的男神,是你對他着迷,不可自拔的呢,還捨得送他一條半個月工資才能購買的禮物。
對一個小鐵公雞來說,這是很大的付出呢。
孟纖要說什麼,被徐艾制止了。
就不說喬夏愛穆涼,穆涼對喬夏一家做出過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就讓喬夏虐他幾天,他活該!
“難道我過去很愛穆涼?”喬夏迷惑地問。
孟纖嘴巴張了張,考慮着若是說不愛,會不會被總裁一腳踢出公司。
徐艾頗爲機智說,“我們其實都不是很清楚,你們是閃婚的,你是爲了家裡那套房子和公司才和穆涼結婚,估計也沒什麼愛情吧。”
“對吧,我們結婚果然是有貓膩的。”
“沒事,有我們愛你。”徐艾摸着她的臉龐,“我會永遠愛你的。”
就像愛小樹一樣,愛着你。
“我也愛你。”喬夏說,她一見到她們就覺得特別的可親,也記得和她們之間的回憶,喬夏擁抱着她們,“幸好有你們,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孤單。”
她不想告訴穆涼,失去這段記憶的她,很彷徨。
每天都是惴惴不安。
孟纖拍着她的肩膀,“沒關係,我們一直都在你身邊,就算不告訴你有些事,也是爲了你好。”
“好!”
她並不算完全的失憶,只能說是失去了某一段她不想回憶的記憶。
就如當年在平涼城內發生的一切,她拼命地忘記,封閉自己,就是不願意想起家人慘死的畫面,如今,她的記憶也確實了某一段,是因爲發生了什麼悲慘的事情嗎?
是穆涼,傷害了她嗎?
小艾姐和纖纖欲言又止,一定是怕我多心。
酒吧裡。
穆涼和劉正裡喝酒。
這是一家很安靜的酒吧,只有悠揚的音樂。
劉正看着穆涼一杯一杯地喝,白的,紅的,黃的混在一起喝,咬了咬牙,“阿涼,你可真出息了,你老婆就說一句不愛你罷了,又不是永遠不愛你,怎麼就這德行。”
穆涼喝了兩瓶白酒,兩瓶紅酒了,一瓶白葡萄,實在是有點喝高了。精緻的五官彷彿也蒙了一層酒氣,眼睛溼潤中有着難過,醉酒後,反而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真實。
劉正可喜歡醉酒的穆涼了。
上一次他和顧小五聯合灌醉了穆涼,兩人就逗着穆涼玩,醉醉後,他特別誠實。
“你沒資格說我!”穆涼指着劉正,打了一個酒嗝,氣息不穩,冷着臉教訓他,“你失戀,喝酒,喝到酒精中毒,又胃出血,你……沒出息!”
劉正,“……”
果然喝了酒不能好好當好兄弟,基本上,醉了酒的他,也不太說話,一說就是大實話,這話換成沒喝醉的穆涼不會說,免得傷了他哥的面子。
醉了酒,管你是誰。
惹了老子,就是罵!
穆涼不到十分鐘,又灌了一瓶紅酒,臉喝得通紅通紅的,簡直不能看了,他一把握住酒瓶,“不能喝了,再喝你也要胃出血。”
“我難受。”穆涼拍着他的胸口,面無表情,“我難受,難受!”
一連說了好幾個難受,卻是臉色冷厲。
劉正一臉正氣地教育他,“阿涼,你就這麼表情,你難受,別人也不知道,你得告訴喬夏,你很難受,你不說,誰知道你難受,還以爲你很高冷呢。”
“她不愛我,她討厭我,她明明那麼愛我的,憑什麼,憑什麼失憶了。”
“不失憶就更恨你。”
“我不想她失憶,我不想。”
劉正一楞,這算是酒後吐真言嗎?原來他弟弟的三觀還是很正的,並不是真的病入膏肓無可救藥,他帶着喬夏一走了之,他本以爲會與世隔絕地生活。
沒想到這麼快又帶回來,一點都不像他的風格。
原來,他並不願意喬夏失憶。
可爲什麼,卻表現得恨不得她完全不記得呢。
“恨也好,至少有愛。”穆涼的聲音,又低又沉,“不要忘了我……哪怕恨我,也不要忘了我。”
原來,他的內心是如此痛恨喬夏失憶。
卻從未表現出來。
真是一個玩真心話大冒險的好時機,劉正蠢蠢欲動,童心未泯,“阿涼,你愛我嗎?”
“智障,我愛的明明是喬夏!”
劉正,“……”
老子說的不是這種愛,臥槽!
當然,這句話,你對喬夏說過嗎?
他猜,肯定沒有。
這弟弟實在是悶騷得可怕,不可能說出這麼肉麻的話。
“她忘了你,你就讓她再愛上你,你這麼有魅力,還怕她會忘了你嗎?”
“她討厭我!”
“說得當初你們初見面,她不討厭你一樣。”劉正忍不住拆臺,弟弟,你真的不是人見人愛的,如果不是你是我弟弟,你這種脾氣,早就被我拉出去打了好幾回。
“說的也是,我這麼有魅力……”
“重點錯了吧。”劉正心好累。
爲什麼失戀了,要來折磨他,不去折磨顧小五,這種好事不是一直都是顧小五在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