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斯理也暫時放下了公事，此人情商智商一直都在線，從來不幹太過出格的事情，第一杯陸柏和他們碰杯，莫名其妙地來一句，“來，敬世界和平！”
衛斯理面色不變，白夜非常捧場第一個碰杯，“世界和平！”
小九的手藝並不算那麼好，但是做家鄉菜卻很有一手，桌面上都是國的菜餚，因爲有少校，陸小九臨時烤了牛排，白夜口味和陸柏相似，倒也不用特殊照顧。
陸小九是桌子上唯一稍微比較戰戰兢兢的人，衛斯理就在她對面，白夜在她左手邊，她就怕衛斯理看出什麼來，小喬演技是一流的棒，見到一個美人若是什麼話都不說，那就不是她的風格，逮着白夜各種盤問，最後繞到主題上來，“小美人，有女朋友了嗎？”
“介意姐弟戀麼？”
“看我怎麼樣，你當我情人吧。”
“姐姐很會疼人哦。”
白夜也很配合地裝出一副格外吃驚的樣子，差點噴了酒，臉帶羞澀地回答，“我有女朋友了。”
“怎麼可能，你看着像是有男朋友的。”小喬說，“女朋友長什麼樣，有照片嗎，來一張。”
“有！”白夜從相冊裡，把葉薇的照片出來，“這是我女朋友。”
“哇塞……雖然幼齒了一點，大美人啊。”
十一歲左右的葉薇已有風華絕代的趨勢，五官精緻得不得了，她和白夜合照時簡直配一臉，看着就是青梅竹馬的一對兒，很是完美。
陸柏和小喬不對盤，“別打我弟弟的注意。”
“你弟弟比你帥多了，不打他注意打你注意啊。”
陸小九一笑，“改天把小美人帶來一起吃飯。”
“行啊，你們初三就走了，我就怕來不及，她要初五纔回來。”謊話編得眼神都不帶眨的。
“少校，你平時是怎麼忍受她的？”陸柏轉了話題，問衛斯理，舉起了舉杯。
衛斯理和他碰杯，淡淡說，“關上耳朵。”
兩人乾杯飲酒，陸柏心有慼慼焉，對衛斯理這種功能格外的羨慕，小喬翹着腿，“今天你壓着人家在牀鋪上可不是這麼說的。”
衆人，“……”
“那是你自找的。”
“嘴上說着不要不要，身體倒是很誠實。”
眼看話題要往十九禁方向展開，陸小九慌忙說，“我們弟弟還在呢，你們差不多就行了。”
“你弟弟說不定經驗老道呢，是吧，小美人。”
白夜，“我還小，什麼都聽不懂。”
小喬嘖了聲。
這氣氛還算不錯，小九暗暗鬆了一口氣，有小喬在地方，氣氛都不會差，多麼冷的氣氛都能炒熱，衛斯理的注意力也沒在白夜身上。
“少校，有一個問題困擾我已久。”陸柏微笑地問，他已經和衛斯理幹了三杯酒，這點酒量對於衛斯理而言並沒有什麼，對陸柏而言就有點問題了。
他算是海量，然而，肝不好，能不喝酒就不會喝酒。
陸小九規定今天也就只能和五杯，不能再多。
“請說。”
“我們烽火集團花錢買你的人頭，小喬接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讓她把人頭送上來，畢竟已經收了三千萬。”
白夜一口酒差點噴出來，這一次絕對是本色出演，沒有演技的成分。
這件事真是太可惜了。
當時看到格殺令的時候，楚離想接的，沒想到被人搶了，黑道有一個殺手網站，專門掛格殺令的，人員並不多，質量卻很高，會員全部都是殺手，並且有規定，只能一人接單，這人失敗了，再有下一個人接，小喬手比較快，當時烽火集團出的佣金比較可觀，誰都想拿這筆錢，可也知道，衛斯理不是你想殺就能殺的。
“我倒是不知道我的命這麼值錢！”衛斯理嘲諷。
“絕對比你想象中要值錢多了。”陸柏說，“正好兩位都在場，是殺還是還錢，給個準話。”
小喬說，“要不要這麼小氣？”
“三千萬，數目不小。”陸柏說，總不能平白無故地讓小喬拿了三千萬。
“殺！”小喬說，“我才和少校談好條件什麼時候讓我開一槍，對了，我對他開過一槍，雖然沒要了他的命，也讓他躺了三個月，第三條腿查差點廢了，我希望已經很大了，好歹早就抵了定金好不好。”
白夜在一旁看戲，你們真會玩！
這玩法還是滿新穎的。
只能說，有錢，任性。
衛斯理沉默不語，“於我無關，她要殺，隨便她來。”
小喬深呼吸，“小九，你老公問我要錢，你幫我還。”
“好！”
陸柏，“……”
他這三千萬就這麼打水漂了？
陸柏看着陸小九，陸小九很淡定，“我來還！”
小喬笑眯眯地看着陸柏，“看，有債主了，你找她吧。”
衛斯理低頭吃東西，對小九的手藝很認可，偶爾看白夜一眼，耳朵一直都開着。
“合着你們兩合夥起來騙錢。”
“小九，結婚證還沒扯吧，這一個身家千億的男人要和你結婚，三千萬還和你計較，這種男人一看就不能要，要不咱們再考慮一下，說起來聘禮都沒給呢，至少也得要上百支狙擊槍吧，保修十年什麼的吧。”小喬實力離間，陸小九哭笑不得，誰家要聘禮要狙擊槍的？
陸柏乾脆和衛斯理一起沉默喝酒吃東西。
“提到錢就慫了。”小喬說，八卦地問，“你打算給多少錢聘禮？”
“與你有關？”
“當然有關，我最好的姐妹出嫁，我就是她孃家了，肯定要收聘禮的。”小喬問衛斯理，“我是不是找到一個很完美的敲詐對象？”
衛斯理，“……”
陸柏，“……”
陸小九說，“這話題跳過，跳過……”
“我都不知道，原來烽火集團這麼想要我的命。”衛斯理淡淡說。
陸柏說，“你錯了。”
爲何會有這麼一個格殺令，陸柏不解釋，小喬多聰明啊，一猜就透，“原來你是想借美人少校的手來殺我呀，可以啊，陸先生……只不過呢，這件事黃了，我肚子裡說不定有小美人兒，少校看我貌美如花乾脆就收了我，怎麼可能狠心殺了我呢。”
“肚子裡有……”陸小九看着她，說好的沒撩上呢？
少校，你是不是要適當的反駁一下？
沉默地切牛排是什麼意思？
“那是不是要給我包個媒人紅包。”陸柏問。
陸小九說，“這個話題跳過，跳過……”
陸柏看着她，話題都跳過就沒得聊了。
你們家這位少校，真不是一個聊天的好對象，說十句話也不迴應一句，他都快要同情小喬了。
除了衛斯理沉默寡言外，這頓飯算是吃得賓主盡歡，飯後小九泡了一壺茶上來，淡淡說，“少校，你喝一喝我們國的炒茶，還挺不錯的。”
衛斯理少校喝啤酒多，喝茶少，還是很賞臉的。
白夜幫陸小九整理了廚房，然後和陸柏說，“哥，我先回去了，初三再送你們，你們好好過除夕。”
“行，回去小心一點。”
“好。”
白夜剛轉身，衛斯理突然說，“站住！”
衆人心中全都咯噔一下，衛斯理看出了什麼？衛斯理起身，穩如泰山，“你是白夜，還是黑傑克？”
小喬心中罵一句，這丫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他們全程都沒什麼問題，爲何還能看出是白夜，竟然還能端到結束，白夜倏然一笑，溫和的眉目像是清風醉人，“少校果然名不虛傳，不知我是哪兒露出馬腳了。”
小喬不動聲色地往前一步，隨時做好了掩護白夜走的準備，這屋裡所有人，肯定保得住一個白夜，也難怪白夜氣定神閒。
“你的手，一看就是常年摸槍，走路下盤很穩，至少有十年的格鬥基礎。國中學以文化課爲基礎，就算你有十年的訓練，作爲陸家嬌生慣養的孩子，你也不可能參加生死格鬥訓練。你走路的姿勢就已經出賣了你，我猜你一定是處女座，你切牛排，每一刀都按照紋理來切，握刀的姿勢往外偏三十度，手腕傾斜，隨時保持着把手中的刀當武器的姿勢，你打遊戲，顯然不夠專心，你根本不瞭解遊戲的設定。你僞裝得特別好，小喬的演技也不錯，陸柏和小九也很淡定。除了上述我所觀察，最不巧的是，我正好見過你。”衛斯理的聲音宛若一條水平線，“只不過，我不知道是，你究竟是恐怖組織中的誰，看你和小喬很熟悉，我只能猜測，你是白夜，或者黑傑克。”
陸柏心服口服，白夜也心服口服，一般人是真沒這種心力去觀察一名陌生人。
一個人能在不滿三十的時候爬到這個位置，除了出身顯赫外，別的東西也很重要，衛斯理顯然就是一名天生的捕獵者，他的獵物極少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小喬問，“少校，你一早就發現了，幹嘛端着？”
“我就是想看看，作爲政府工作人員的你和小九，究竟什麼時候說出真相。”陸柏目光掃過陸小九和小喬。
陸小九問，“少校，國行動小組是不是馬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