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準確來說,之前一直在籌備,幾天前資金到位了,纔開始實施。
當然,這些在司馬文曦看來,沒必要告訴蘇紫嫣,他的嫣兒只需要接受驚喜就可以了,其他的,他來做。
“想給你驚喜。”擦掉她臉上的淚,司馬文曦輕淺的說。
“我以爲,你說的驚喜,是你突然回來,沒想到是……”如此大的驚喜!
將戒指鄭重的戴在她的無名指上,司馬文曦站起來,拉着她的手,踏上紅毯,往樓上走。
他的手,依然溫暖如火爐,她竟有種錯覺,似她真踏着這紅毯,前面是牧師,走向恆久殿堂。
走進紅毯通向的房間,看着眼前滿目的粉紅色和精心設計,蘇紫嫣再度感動的說不出話來。
窗簾大開,通過落地窗,首先入眼的是窗外,湖面上那一抹霓虹,天色灰暗,霓虹如此醒目,似黑夜裡指路的燈暉,又似閃爍在空明的遙遠星辰,萬物皆靜,萬物皆無,只它,萬物從中生,湖面上,一艘畫舫拉扯着裹了彩燈的氣球,閃爍着愛的告白。
咻咻咻!
突來幾聲煙火聲,圍着氣球,炸開一朵朵絢爛瑰麗,如她此刻翻滾着燦爛的心,百花齊放亦不過如此,旖旎多姿,蹁躚似鳳凰拖着長而豔麗的鳳尾,一躍沖天。
目光落回屋內,屋中央是一個個彩色氣球組成的心,如秋池簇擁的紅蓮,輕輕搖曳,只待灼灼綻放,牆上掛着她的畫,一顰一笑,或嬌或嗔,或喜或怒,皆在其中,厚厚的地攤上,花瓣鋪了一層,不可缺或的迤邐之物,最能襯托出嬌心,仔細看去,花瓣並不是凌亂的鋪灑,竟然組成了一句話。
傾之我心,悠悠長綿,汝之情意,納於心間。
此生遇此情深,夫復何求!
窗戶旁,閃爍着燭光的晚餐已呈放在桌上,燭火閃爍,明朗而暖煦的光,照亮了餐桌,只一眼,她便知,那是她愛的菜餚,也是他親手烹製的菜餚。
呼!
屋中央的氣球盡數起飛,直抵屋頂,彷彿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舉目,蘇紫嫣這才發現,氣球垂吊下,空中多了一個巴掌大的錦盒,上前兩步,取下錦盒,打開,裡面是一個晶瑩剔透雕工精湛的鳳佩。
蘇紫嫣疑惑的側目看司馬文曦。
司馬文曦將鳳佩拿出來,掛在蘇紫嫣脖子上,道,“剛纔的求婚,是這個世界的規矩,這,是楚北的規矩。”
“楚北的規矩?”
“這是司馬家的祖傳之物,妻持鳳佩,夫持龍佩。”說着,他拿出另一塊龍佩。
蘇紫嫣看去,龍鳳佩剛好組成一個完整的龍鳳呈祥。
司馬文曦握着她的手,繼續道,“持此物,便是司馬家兒媳,永生,不變。”
“還來雙重保險了?”
“必須的。”
說完,司馬文曦牽着她,走向餐桌前。
打開紅酒,倒上,司馬文曦一邊倒酒,一邊說道,“上次不是說想喝八二年的拉菲?”
“我……什麼時候說過。”蘇紫嫣已經完全不記得那次醉酒的事。
“不記得沒關係,我記得就成。”
“……”
窗戶外便是湖面,湖面上那艘畫舫船還閃爍着愛的霓虹,煙花四射,瑞香香嫋,燈火明徹,天色已黑,燦爛猶在,當真是浪漫風花雪月,叫人心醉難自持,看着如此精心設計的告白,蘇紫嫣的少女心絃被挑撥得軟如一腔春水。
見蘇紫嫣將目光落到窗外,司馬文曦按下窗戶旁邊的窗簾按鈕,窗簾自動拉上。
視線隔絕,蘇紫嫣纔將目光收回。
“我就在你面前,看那些虛無的東西,不如看我。”司馬文曦攬住她的腰,扶着她坐下。
“……你弄這個,不就是給我看的?”
“的確。”司馬文曦點頭,“但也不能讓它搶了我風采。”
“……”這人!竟跟霓虹燈吃醋!還是自個兒安排的霓虹燈!
將桌上的紅酒杯遞給蘇紫嫣,司馬文曦舉杯,蘇紫嫣正要舉杯,跟他碰杯,他卻頓住。
蘇紫嫣再次疑惑。
“這杯酒,不能這麼喝。”
“那要怎麼喝?”蘇紫嫣問。
司馬文曦牽過她的手,繞進他的手臂,“交杯酒,要這麼喝。”
蘇紫嫣:“……”
喝了他心心念唸的交杯酒,司馬文曦拿下蘇紫嫣的酒杯,繼續在自己的酒杯裡倒上紅酒,定定的看着蘇紫嫣,又道,“第二杯,夫妻酒。”
“還有夫妻酒?”蘇紫嫣詫異。
“楚北有。”
“……”這是,打算做事做全套!
蘇紫嫣正疑惑夫妻酒是什麼,只見司馬文曦喝了一口紅酒,然後慢慢俯身,靠近她的脣。
貝齒開,巧舌入侵,隨之而來的,還有微澀卻讓蘇紫嫣覺得甘甜的紅酒。
相比那絲澀意,甘甜更得心,這絲甘甜在心口纏繞了幾圈,久久不散,餘溫猶存,猶如罌粟,一旦沾染,就撓得她心口酥癢再難戒掉。
酒是甜的,吻是甜的,連帶整個人,都是甜的,這種膩人的甜似發酵的蜜芽,越是深品,越是耐人尋味,欲罷不能。
紅酒在口中一轉,咕咚,順喉而下,甘甜還纏繞脣齒間,他卻立起身,再度喝了一口紅酒,俯身,再來。
蘇紫嫣:“……”
真的是……夫妻酒!
夫妻同喝!
迷迷糊糊的喝下半杯酒,蘇紫嫣面上已泛紅,不知是酒醺的,還是情愫陶的,或者兩者都有。
放下手中的空杯,他捧起她的臉,咫尺間,看見他眼裡,星辰中包裹的柔情和蜜意,此刻比那綻放的煙花更炫麗,亦如盪漾水波的碧潭,從發着光的眸心,一圈圈往外擴延,又似春雨之後,嬌豔而綻的花兒,吸引得她看進去,便移不開眼。
比女人都細膩的肌膚,摩挲着她的,微癢,似一根羽毛撓在心間,心裡竄出一股電流,直衝四肢和腦髓,蘇紫嫣怔怔時,只覺難以言明的酥麻刺激得心口直跳,那感覺,就似上好的綢緞纏繞着神經,虛無縹緲得看不見摸不着,無端的,讓她想起,相濡以沫執君手,良辰好景莫待時。
從眉心一直往下,眉、眼、鼻,一寸寸,一點點,絲毫不落,鄭重而珍貴,小心翼翼中的溫柔,除去剛纔的夫妻酒,這一吻,當真比酒,更令人迷醉。
輾轉摩挲,脣齒纏綿,寂靜中的“嘖嘖”聲,聽得人臉紅心跳,彷彿藏在深海里的珊瑚珍珠,要衝破海底,洗禮陽光,又似荷葉之下掩蓋的尖尖小荷,擺脫禁錮,一展芳華。
蘇紫嫣只覺身子一軟,正要靠在椅子上,他卻扶住了她。
手在她背脊輕撫過,似安撫,更多的卻是挑逗,蘇紫嫣只覺呼吸再度一緊,腦中一陣暈眩,連神經末梢都癱軟得動彈不得。
蘇紫嫣被甜蜜折磨得迷迷糊糊時,司馬文曦立起身,坐到她旁邊,嘴角掛笑,道,“來,吃飯。”
蘇紫嫣:“……”
這節奏,好像有點不對啊!
但,好像又沒什麼不對!
臉上帶着兩抹酡紅,看着桌上中西合併的精美晚餐,已有飢餓感的蘇紫嫣,不客氣的動起了筷子。
……
一頓燭光晚餐在司馬文曦的貼心下,美美吃完。
接下來該做點什麼事呢!
咳咳……蘇紫嫣掩嘴,突然覺得心口快跳出嗓子眼了。
但,咱們司馬男神卻突然起身,收拾碗筷,對蘇紫嫣道,“你去洗澡,這裡我來收拾。”
蘇紫嫣:“……”
這跟預想的有點不一樣啊!
帶着一臉糊塗,蘇紫嫣上了三樓。
打開房間的門,蘇紫嫣再度一驚。
屋裡的裝飾是完全的中式風格,帶着濃厚的古風韻味,紅燈籠,紅錦緞,紅紗簾,紅錦被……入眼滿目的紅,當真應了古文中那十里錦紅迎嬌妻,蘇紫嫣身前,一排花柱通向掛着錦緞的牀,花柱與花柱用紅綢相連,豔麗的玫瑰插在花柱頂端,彷彿是用御花園來裝飾的嬌屋,一點一滴,無不是心意,牀前,紅木桌上放着棗、栗子、花生,紅地毯的角落裡也灑了棗、栗子、花生,她不是不懂這早生貴子的語氣,莫名,這一舉動,讓她輕輕的笑了,腳踩在地毯上,如在雲端,飄飄然有種不真實感。
玉樹芝蘭,冰清況有閨房秀。畫堂如晝,相對傾醇酎。合巹同牢,二姓歡佳耦。憑誰手,鬢絲同紐,共祝齊眉壽。
每一份安排都如此精心,他呈現給她的這些,已不能用驚喜來形容。
感動是必然,更多的是每一份精心之後溢出來的滿滿愛意,她只覺這些愛意似一汪春水甜池,膩在其中,便再不想出來。
微微退了兩步,看向樓下,看不見司馬文曦的身影,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但這一刻,蘇紫嫣的心卻軟得一塌糊塗。
浴室就在主臥裡面,踩着軟軟的紅毯,進入浴室。
連浴室都精心鋪滿了花瓣,浴缸裡沒水,一層厚厚的花瓣掩蓋着瓷白,如白雲見點綴的綵綢,又如冰清玉潔的雪面上飄揚墜落的嫣紅,他似乎想將世間所有最美好的東西,都呈現在她面前,如此浪漫,未想有朝一日,她也能親身體會。
洗完澡,蘇紫嫣纔想起一個重要的事。
她沒有衣服!
默了默,蘇紫嫣心想,依照司馬文曦的細心程度,應該是給她準備了吧。
想着,她裹着浴巾出了浴室,目光落在屋裡的紅木櫃子上。
走過去,手剛落到櫃門上,門口傳來司馬文曦的聲音,“嫣兒在找什麼?”
“呃……衣服……”蘇紫嫣磕碰着說道。
司馬文曦目光微深的看着她,“衣服不在這兒。”
說着,他向蘇紫嫣走來,繼續道,“夜深了,該睡了。”
“……”
“穿不穿衣服,沒關係。”
“……”
“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他走近她,攬住她的腰,垂眸,語氣輕淺。
一股自然天成的蘭花香入鼻,她的神思晃了晃,下意識深吸了一口氣,入肺腑,連着那一點點的水汽,都消磨得丁點不剩,恍惚中,她輕輕啓脣“啊”了一聲。
“現在,我們是不是該?”他的目光更加深邃,似吸人的漩渦,看進裡面,一顆小心肝都被吸了進去。
“什麼?”她愣愣的問。
“入洞房。”
話落,一陣天旋地轉,天地間的顏色變了個方向,怦怦直跳的心似乎要衝出胸口,寂靜中,猶如驚雷,手腳瞬間熱了起來。
蘇紫嫣擡眸時,人已到了牀上。
“你……先去洗澡。”蘇紫嫣不敢看他,微微移開眼,嘀咕着說道。
“洗過了。”
“什麼時候!”
“你洗的時候。”
再舉目,才發現,他的確換了一身衣服,一件純白的針織休閒衫和一條灰色休閒褲,他的身材本就很好,這麼看去,更加有型,頭髮半乾,似乎已經吹過,幾縷髮絲搭在額前,襯得他的眼眸更加幽深,臉頰上還有兩滴水珠,水珠順着他臉龐滴落到她身上,她敏銳的感覺到一絲涼意,但身上燒起來的火,卻將這一絲涼,也淹沒了。
動作還挺麻溜啊!
蘇紫嫣恍惚着想。
美色當前,無端有些心猿意馬,想的左右不過還是他。
“嫣兒要專心。”司馬文曦一句話將她思緒拉回。
“呃……”
“緊張嗎?”
“有點。”蘇紫嫣下意識的就抓緊了身下的錦被,雙腿微微蜷縮,全身僵直。
如此細微的動作落入他眼,眸中翻滾的火熱多了些憐愛,美人如花嬌羞掩,輕踩雲端,業火長天之其外,淥水波瀾之其內,似陳年酒香,此刻,他只想細細品茗,半餉,司馬文曦輕輕吐字,“我也緊張。”與之不符的是,他嘴角依然是從容的笑。
“啊!”蘇紫嫣愣然的低呼了一聲。
蘇紫嫣不知道,此刻身上之人,亦是出了一手心的汗,不過他面上溫柔且鎮定,絲毫讓人覺察不到他有緊張之意。
微愣之時,他俯身,吻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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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有超甜戲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