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室之內,除了呼吸聲,再無其他聲音,顯得極度安靜。
楚歡身體睏乏,半睡半醒之間,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再無那種灼燒的感覺,心知體內的藥性已經消失,他坐起身來,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感覺身上有些寒冷,這才發現自己身無寸縷,雖然是在禁室之中,但是畢竟是冬夜裡,室內還是彌散着寒氣,隨手抓了一件東西便要往自己身上蓋住,只是一下子竟然沒能扯過來,微扭頭,看見自己抓住的是大紅喜袍,目光隨之移過去,很快就見到那大紅喜袍包裹着一個人,那人此時正靠在坐在木牀裡面,靠着牆壁,就如同受驚的兔子,楚歡目光移過去時,就看到了一雙冷厲至極的眼眸子。
楚歡頓時有些尷尬,勉強笑道:“你……你醒了?”他雖然是在藥物的作用下侵犯林黛兒,但是先前發生的一切,他腦海中卻都是十分清楚。
林黛兒目光如刀,可是楚歡看向她,她竟是臉上一熱,立刻扭過頭去。
她的藥性也已經解除,身體上的氣力也已經恢復了不少,只是自己的協議已經被楚歡撕得破碎,她醒來之後,已經扯過自己的褻褲,匆匆穿上,褻衣卻是破碎無法掩飾玉體,只能隨意披上,又用大紅喜袍包裹着。
當楚歡扭過頭來,與楚歡那一雙漆黑的眼睛觸碰上,林黛兒便感覺心慌意亂,不敢看他。
她雖然是江湖女子,雖然不畏虎狼,就算此時已經恢復了不少體力,可是又怎敢直視方纔與自己有過合體之歡的男人。
先前的興奮消失之後,她軀體已經沒有熱意,反而一片冰涼。
她只希望方纔是一場夢,可是卻又知道那不可能,楚歡先前如同風暴摧花,林黛兒甚至還感覺到那處有些疼痛。
秀髮散亂,臉上的潮紅未退。
楚歡感覺到氣氛有些尷尬,方纔所做的一切,清晰地在他的腦海中,他此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起身拉過自己褪下的衣裳,穿好衣服,扭頭去看林黛兒,卻見到林黛兒正在自己身後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等自己轉頭去看時,林黛兒立刻扭頭。
楚歡坐在牀邊,林黛兒寂然無聲,兩人心情頗有不同,許久之後,楚歡終於嘆了一聲,道:“林……林姑娘……!”
林黛兒只是別過臉去,並不看他。
“我做的事情,我會擔起責任。”楚歡看着林黛兒的側臉。
楚歡當時並非全無意識,可是一來因爲藥物作用,二來也是楚歡並不想因爲這種毒藥葬身此處,所以只能硬着頭皮,算是半強行與林黛兒發生合體之歡。
“什麼責任?”林黛兒終於扭過頭來,俏臉上一片寒霜,“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沒有什麼責任……!”
說完這句話,林黛兒再次別過臉去。
楚歡不知,林黛兒此時內心的複雜,遠非他所能想象。
當林黛兒率先醒過來之時,瞧見地上的匕首,第一時間便拿起匕首,想一匕首便將這個輕薄自己的男人刺死。
但是當匕首貼上楚歡的咽喉,林黛兒卻遲遲不能下手。
她失魂落魄。
這個男人卻是侵犯自己,
可是卻並非有意,是藥物起了作用,最讓她無奈的是,楚歡並不是沒有給她機會。
在楚歡藥性完全發作之前,曾經割斷她的繩子,讓她有足夠的時間和機會自盡。
可是她卻並沒有。
她並非畏死,只是她心中的大事未了,並不甘心就這般死去。
更讓她惱恨的是,雖然自己一開始抗拒過,可是後來自己明顯迎合這個男人,在激情之時,她甚至縱容這個男人在她身上盡情發泄。
當時她還有一些氣力,完全可以掙扎,可是她不但沒有掙扎,甚至去迎合。
她知道那是藥物發作的情況下,自己的身體忍不住做出的反應,可是無論如何,自己確確實實卻迎合了他。
林黛兒恩怨分明,她甚至在內心深處想過,爲何自己藥性發作之時,陸世勳要佔有自己,自己會義無反顧地去自盡,反倒是楚歡侵犯自己之時,明顯自己有機會自盡卻要放棄。
難道自己的內心深處,竟真的是甘願讓這個男人侵犯自己。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雖然自己的身子已經被楚歡奪走,但是合體之後,藥性確實解除,楚歡雖然佔有了自己,卻也救了自己一條性命。
林黛兒彆着臉,黑白分明的剪水雙瞳配着她那清雅冷豔的臉龐,有着驚人的美。
雙瞳之中,盡是迷離失措,一副彷徨無助之色,隨即緩緩閉上雙眼,眼角卻是情不自禁地留下晶瑩的淚珠。
楚歡的心中,也同樣有些複雜。
雖然雙方一官一匪,立場對立,可是他知道自己是這個女人的第一個男人,自己確確實實佔有了這個女人的身子。
對一個女人來說,還有什麼比自己的貞操更爲寶貴。
而且如果不是林黛兒,自己的這條性命很有可能要葬送在這裡,要了姑娘的身子,還因此而救了自己的性命,於情於理,楚歡都已經覺得欠下林黛兒一份大大的債。
林黛兒恩怨分明,楚歡更是恩怨分明,他雖然做事周全,可是面對這樣的情況,一時之間卻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已經發生的事情,不能當做沒有發生。”楚歡沉默一陣,終於道:“我欠你的,不會不明不白裝糊塗,我……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
“交代?”林黛兒沒有轉過頭來,她臉頰淚水往下滾落,又是傷心又是悲憤,“什麼交代?你能給我什麼交代?”
楚歡忙道:“我……我能爲你做什麼?你告訴我,你需要什麼……!”
不等他話說完,林黛兒已經冷笑道:“果然是當官的作派,姓楚的,你當我是窯子裡的婊子,和你做交易嗎?”
楚歡一怔,知道自己的話可能傷了林黛兒,苦笑道:“林姑娘,你別誤會,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他已經瞧見林黛兒腮邊的淚水,嘆道:“只要你願意,我……我可以娶你過門,以後會好好待你……!”佔了人家的身子,又因此而活命,楚歡只覺得想要擔起責任,或許也只有這樣一個辦法。
林黛兒終於轉過頭來,梨花帶雨,薄脣似乎已經被咬的沁血,一雙冰雪般的眼眸子盯着楚歡,卻是悽然
一笑,聲音亦是悽然:“楚歡,今天發生的一切,從來都不曾發生過,從今以後,你是你,我是我,沒有任何瓜葛,沒有任何恩怨……!”說到這裡,猛然間感覺眼前一黑,喉頭一甜,“哇”的一聲,竟是有一口鮮血噴出來。
楚歡大吃一驚,急忙上前,“你……你怎麼了?”便要伸手去扶住,林黛兒頭暈眼花,卻感覺到楚歡過來,擡起手,厲聲道:“你……你不要碰我……!”微擡起頭,只看到楚歡那一張充滿關切的臉龐,隨即便暈了過去。
林黛兒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牀上,木牀上並無準備被褥,只是一張板牀,大紅喜袍墊在下面,自己正躺在喜袍之上,身上卻是並不寒冷,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身上蓋着一件厚厚的棉袍,十分暖和,她吃了一驚,之前迫於無奈與楚歡歡合,情勢所致,她雖然憤怒,卻也並不十分怨恨楚歡,可是如果楚歡趁自己昏迷之後再行玷污自己,那便是誓死也要與對方拼了。
她擡手掀開棉袍,才發現自己裡面穿着褻衣褻褲,褻衣雖然有些破爛,有多處雪白的肌膚顯露出來,好在還在身上,看樣子楚歡並無在自己昏迷之後侵犯自己。
她看了看蓋在自己身上的錦袍,很快就認出來,這是楚歡的棉袍,看來是楚歡擔心自己凍着,所以將錦制棉袍蓋在自己身上,錦袍之上,兀自有楚歡身上的味道,林黛兒就像立刻將這錦袍扔開,可是身下是多處春光暴漏,她抓着錦袍的手,終於鬆開。
旁邊火光明亮,林黛兒轉頭去看,卻見牀邊的地上,竟然生起了火堆,火勢正旺,燒的木頭劈啪作響,這火堆讓禁室之內十分的溫暖,林黛兒這才知道爲何身體這般暖和,身上蓋着棉袍,旁邊生着火,自然不會寒冷。
林黛兒微蹙柳眉,先前並不曾發現禁室之內有柴火,她知道這肯定是楚歡燒起來的,卻不知楚歡從何處得來的柴火,她四下裡看了看,很快就發現,屋內那兩張木椅早已經被拆卸,此時燃燒的火堆,自然是木椅拆卸過後的木頭,架起的火堆邊上,還堆着一小堆木頭。
林黛兒忍不住又四下裡看了看,隨即柳眉鎖緊,在這並不寬闊的禁室之內,竟是沒有了楚歡的身影,楚歡竟然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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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