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之夫人不好惹
“國師,公主,請等等。”從背後傳來一道着急的帶着哭音的聲線,千尋回頭一看,竟然是淚花未乾的素素牽着一臉苦相的大山。
兩人雙雙跪在地上,對着千尋和夜鍾離就是一個頭。
夜鍾離眉頭緊皺,千尋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公主。”素素喊了一聲,淚水已經止不住的又淌了下來:“素素知道來求公主很是唐突,但是我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我爹非要把我嫁個三村長,但是我和大山哥情投意合,情願一死也不願分開,公主和國師情深義重,一定能體會我們相愛的痛苦,您擁有和族長一樣的權利,爲我們說句話吧,幫我們想想辦法,幫幫我們。”說着又拉着大山磕了一個頭。
“你們先起來。”
“公主答應我們,我們纔起來。”
千尋面色一冷:“你這是危險我?”
素素和大山一愣,蒼白着臉惶恐不安的站了起來,不知道千尋是個什麼態度,焦灼不安的扭着衣服的下襬,低着頭不敢在說話。
千尋緩和了一下臉色,好言勸道:“我怎麼幫你們?總不能命令你父親把親事取消吧,畢竟我不是你們族裡的人。”
素素滿含希翼的眼神看着她,就像一個可憐的小雞在面臨狐狸的追擊時要尋求獵人的幫助:“您不知道,你和國師大人在我們族裡的地位很高,只要你們一句話,我父親不會不聽的。”
“這樣吧,我們見着你父親的時候,會勸說他的,至於他聽不聽,我不敢保證。”
“啊好好,只要公主願意說,父親就一定會答應的,謝謝公主,謝謝公主。”素素喜出望外,又拉着大山給千尋磕頭。
千尋撫額,合着這北冥族的人都很喜歡給人磕頭啊。
千尋一直觀察着旁邊的大山,他除了配合素素磕頭之外,一直是哭喪着臉,除此之外,再也沒了其他表情。
“只是,公主和國師能不能儘快,因爲父親說,明天三村長就會送聘禮來。”素素猶猶豫豫的怕千尋拒絕,說到最後都沒有聲音了。
那嬌嬌弱弱的樣子,甚是惹人憐愛。
心裡涌起一股浩然正氣:“好,我們一會就去找他。”
兩個人再次跪下磕頭,最後才感恩戴德的走了。
正好迎面碰到了駝背的相伯拿着一捆柴火,相伯的瘸腳踩在一顆石子上,一趔趄差點摔倒,被旁邊經過的素素一把攙扶住:“相伯,你年紀大了,這些累活就不要乾了,讓年輕人去幹就行,別累着了。”
大山已經手腳勤快的上前要接過他手中的柴火,相伯不肯,素素非要幫忙,最後,相伯爭不過兩人,只得依她,大山抱着柴火,素素扶着相伯向前面走去。
想不到這相伯的人緣很不錯啊,他被毀容的猙獰恐怖的臉一點也不影響他在人心中的位置。
“等等。”千尋開口道。
三個人扭過頭來看着她。
素素道:“公主,你叫我們?”
千尋剛纔是一時頭腦發熱,所以才喊住了他們,現在在說沒有事也不行了。
硬着頭皮上前道:“相伯,你想不想把臉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她一邊說一邊瞅着相伯的臉色,生怕觸及了人家的自尊心。
那相伯聞言,非常吃驚,沒被蓋住的那隻眼咯噔閃過凜色。
素素也不敢置信的道:“公主能把相伯的臉恢復?”
“恩,我會整容,不敢說能把相伯恢復到以前的樣子,但是至少比現在好多了。”
“多謝公主,不用了。”千尋沒想到他還會說話,雖然嘶啞的難聽極了,就像擠出來的山村老屍似得,還不連貫,讓人聽着難受。
“或許我還可以給你看看嗓子,讓你能正常的說話。”千尋說着就要上前搭着他的脈搏,被他一個後退拒絕了。
“不用了。”說着轉身就走了。
素素一臉歉意的解釋道:“可能是相伯這樣習慣了,不太相信自己能恢復的好,等兩天說不定就想通了。”
“恩。”
素素和大山追相伯去了。
留下千尋無奈的聳肩,居然自己頭一次好心被拒絕。
夜鍾離牽着她的手:“夫人還會整容?”
回頭甜甜一笑:“是啊,你想不想整的醜一點?”
“爲何?”
“因爲你長得太完美了,讓我有自卑感,見着外人,都想把自己藏起來。”千尋一邊說,一邊惡狠狠地扯着他光滑的臉。
夜鍾離莞爾,如三月的春風,沁人心脾:“那夫人可以把自己整的好看一點。”
千尋繃起臉,凶神惡煞的掐着腰道:“你這是嫌棄我長得醜?”
夜鍾離笑的越發的好看:“這是你說的,我可沒說。”
千尋不客氣的捶打着他的胸膛。
夜鍾離把她寵溺的摟在懷裡。
“你說相伯爲什麼不想變好?”
“或許是習慣了吧。”那懶洋洋的語氣,似乎像在打一個哈欠。
“那素素讓我們去見她父親,我們是去還是不去?”
夜鍾離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去,爲什麼不去?”
“可是我真的不想趟這趟渾水。”不是說她不同情他們的遭遇,不想成全這一對不屈服於現實的愛情,而是現在是多事之秋,她總覺得這事情遠遠沒有那麼簡單。
“夫人在這裡稍等,爲夫去拿本書。”
“哎,我們去說服人,你拿書幹什麼?”
夜鍾離懶散的步子往前走着,頭也沒回的道:“是夫人說服人,不是我,你說爲夫不拿本書打發時間麼?”
呵,合着人家只是陪着去打醬油的,自己纔是主角?
等了片刻,夜鍾離晃晃悠悠的拿着書過來了,在千尋拽着走得情況下,才快了那麼一點。
“怎麼感覺你像是去受刑?要不然我自己去?”
夜鍾離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你確定你自己能搞定?”
“你什麼意思啊?”靠,也看不起人了吧,這不明擺着說他走到那裡就算不說話,也能讓一村長屈服?
“那要不你自己去?”
“不行,這樣我豈不是搶了夫人的功勞?”
切,她纔不屑要這樣的功勞呢。
三個村分居於不同的山頭,所以要走過去也用了不少的時間,剛看到一村的範圍,就看見素素正在營帳前翹首以盼,見到千尋他們過來,立刻喜出望外的跑過來。
“公主,國師你們來了。”
“你父親在嗎?”
“在,在。”素素忙應道。
向營帳走的時候,正好從外面走來幾個婦女,都抱着做好的紙錢,還有采集的一車子的白色的菊花。
千尋疑惑的問道:“這是幹什麼的?”
素素一愣,隨口答道:“公主沒有聽族長說嗎?明天是族長先妻兒的忌日,我們一村的人主要負責族裡的祭祀活動,所以他們正在準備。”
“哦?北冥羽妻子的忌日竟然是明天?”這倒讓千尋有些意外,怎麼沒有聽北冥羽提過?怪不得昨天他要拒絕卓瑪,果真不是求愛的好機會。
“走,進去吧。”千尋見素素要進她父親的營帳有些緊張,便給了她一個安心地微笑。
素素定了定神,在門口喊道:“父親,公主和國師來了。”
魁梧彪悍的一村長很快就出來了,見到千尋和夜鍾離,很恭敬的行禮。
他的營帳和北冥羽的差不多大,就像現在的老闆會客廳似得,他就在這裡處理公務,平常要休息的話,就回另一個營帳。
一村長正在召集幾個鬧事的頭領在訓話,把夜鍾離和千尋迎進去之後,便讓那些人滾蛋了,那些人觸及到她的目光,更是耷拉着頭蔫蔫的出去了。
“國師,公主請坐,他們這些人無知,也怪我管教不嚴,讓你們看笑話了。”這句話說得誠心誠意,倒不像做作,可見他的心還是向着北冥族的。
夜鍾離瞅了個凳子坐下,直接無視一切,掏出一本小書,看了起來。
一村長有些尷尬的不知所措。
千尋道:“村長不必客氣了,我們也只是過來找你隨便聊聊,你也坐吧。”
一村長眼瞅着夜鍾離,有些拘謹的坐下。
千尋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到那裡都能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就像現在,搞得人家一村長跟客人似得,他們倒像高傲的主人。
千尋瞅了一眼素素,道:“一村長別怪我們多管閒事就好。”
一村長看到這情況,焉能不明白這是來做說客的。
“公主嚴重了,您能看得起小女是她的榮幸。”
“素素是一村長的掌上明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應該不在乎那種權勢纔對,爲什麼非要把女兒嫁給三村長嗎?”她在這種勸說的事情上實在不擅長,也不會拐彎抹角,索性就開門見山了。
“唉。”一村長幽幽的嘆了口氣:“我還不是爲了她好嗎,跟着三村長有什麼不好的,要什麼有什麼,跟着那大山,不是要過窮日子嗎?”
素素道:“女兒不在乎過窮日子,只想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
“你沒過過窮日子,不知道那種艱辛,更何況你過慣了養尊處優的日子,到時候你會很失望的。”一村長說起這話,像是一個慈愛的父親蒼老了好幾歲。
素素跪了下來:“女兒無怨無悔。”那態度也很堅決。
大村長見軟的不行,就橫眉一瞪:“爹已經答應了三村長,怎麼能反悔呢?”
“爲什麼不能,他和湖藍通姦,不是最好的理由嗎?”
“好了,這件事不要再說了。”大村長有些不耐煩了,他剛纔看着國師和公主的面子上,才苦口婆心的勸說,這還越來越上賽了。
素素很委屈的低下頭,千尋打個圓場道:“大村長,你好歹要給兩個人一個機會啊,我看那大山老實穩重,如果你好好培養,說不定是可造之材。”
“公主,你不知道,那大山是三村的人,如果素素真的嫁過去,那三村長怎麼能不記仇,給他們穿個小鞋,他們這日子根本就過不好嗎?我也說過讓大山入贅,但是他父母只有這一個獨子,又不捨得。”
千尋也不知該怎麼勸了,大村長也顧慮的是,要是你的上司老是壓着你,不讓你好過,你也沒有一點辦法。古代男尊女卑,觀念這麼嚴重,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大村長到時候也好護着他們,他們這日子能過好嗎?
如果過不好了,她要幫着強求不是在拉怨言嗎?
素素道:“父親,你至少應該給大山一個機會啊。”
“機會?我給了他們機會,他們不是不要嘛?他父母心中有了別的人選,又不中意你,你說你又何必強求呢?那三村長年輕有爲,又對你一片真心,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大村長一提起這事,又是一股憋悶,他這麼好的一個女兒,那老兩口居然還嫌棄。
“大山也不差啊,這樣,你讓大山和達藍比試一次,如果大山真的輸了,我情願嫁給達藍。”
大村長扭過頭沒有說話。
千尋對他們族的比試沒什麼瞭解,也不好說什麼。
素素又道:“請公主和國師爲我們做個見證,如果大山輸了,我素素就嫁給達藍,絕無二心。”
千尋看了看一村長,又看了看夜鍾離,那傢伙沉浸在書裡,完全對這場面無知無覺,千尋恨得牙癢癢,這場面她也不知道怎麼處理好不好,他也不給她一點暗示?
只得問道:“怎麼比試?”
素素道:“我們北冥族以打獵爲生,靠蠻力吃飯,就比試摔跤,射箭。”
大村長道:“只要三村長願意,我沒有異議。”
那大山相比較於達藍而言,有些文質彬彬,達藍更顯得強壯魁梧,摔跤能贏嗎?射箭的話,達藍應該也不差,要不然也不可能當上這村長之職。
大村長似乎也是這樣看的,所以沒有反對,但是看素素也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難道有把握?
千尋道:“既然大村長和素素達成了協議,那麼就等着兩人同意比試就好了,那我們就先告辭了。”說着就要起身。
但是夜鍾離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坐着一動不動,嗨,還在這裡呆上癮了。
她就要上去喊夜鍾離一塊離開,素素道:“請公主和國師再呆片刻,其實這件事素素已經自作主張,通知了達藍和大山,此刻恐怕他們已經在競技場上了。”
大村長拍案而起,似乎沒想到這女兒竟然如此大膽,沒有和他商量,就這樣做:“你既然都自作主張了,還來和我說幹什麼?還有沒有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裡。”
千尋也是一愣:原來是早有準備!
素素道:“請父親原諒,女兒也沒有辦法。”
“哼,要去你去,我不去。”大村長急了,度到門口,背對着她們。
素素小聲道:“父親,客人還在呢。”
大村長氣的臉都紫了,這女兒都拿外人來威脅他了,他還偏偏一心的爲她將來着想,這女兒沒有嫁出去,已經是潑出去的水了,能不讓人寒心嗎?
大村長平息了一下怒火,道:“隨便你吧。”
素素喜出望外:“多些父親,請國師,公主父親移駕。”
“這個我們就不用去了吧。”既然她煞費苦心,執意如此,想必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了,這結果還有懸念嗎?
“請公主國師做個見證。”
大村長略帶諷刺的道:“國師公主閒着也是無事,不如一起去看看這大山究竟有什麼本事?”
千尋點了點頭:“好。”她也很想看看這大山是不是也很有本領,能贏了三村長達藍。
四個人穿過小道,走了近路到了競技場,北冥族的競技場竟然是一片平坦的草原,周圍站了一圈士兵,戒備還很森嚴。
她還以爲北冥族的區域很小,都是連綿不斷的小山墩呢,沒想到像模像樣的,和一個國家沒啥區別。
三村的人早就在此歡呼等待,大山和達藍也已站在場的中央,冷峻的凝視着對方。
達藍在村裡還是有相當的威望,大部分的人都站在他的一邊,而大山這邊只有寥寥幾個人,其中就包括他的父母和旁邊的一個女子,見素素來了,立馬露出了不滿的眼神,想必就是大山父母比較中意的人選。
大山的父母也眉頭緊皺,很是緊張的抓住那女子的手,很是擔憂,見素素來了,也沒有正眼瞧一下,想必是幽怨素素把自己的兒子推上這樣的境地吧。
素素並不在乎。
北冥羽竟然也在,他似乎也很焦灼。
見重要的人物都到了,便宣佈了比賽開始:“大家都知道摔跤是我北冥族最喜愛的節目,現在三村長和大山的比試先進行第一場,摔跤比試。”
衆人歡呼起來,都爲達藍加油,達藍的鬥志被點起,一躍而上,直接就要憑着自己強壯的身體和強大的爆發力把大山壓倒在地,大山還是那副不急不躁穩重的樣子,靈巧的閃避了過去,一個輕功就飛到了達藍的頭上,達藍一愣,歡呼的人羣也一愣,似乎都沒有想到大山居然會輕功,只有素素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達藍反應過來,氣憤的想把他摔下去,但是大山精壯的身板穩如泰山,怎麼也摔不下去。
達藍抓住他的腳踝,使勁往外一扔,大山輕巧的飛了出去,達藍撲上去,他躲開,只偶爾進攻,迫使達藍髮怒,使勁全身力氣來對付他,而大山始終不急不躁,如此反覆,半個時辰過去了,達藍的力氣終於耗得差不多了。
大山這時眸中閃過一絲銳氣,這是進攻的時刻到了。
他一個飛躍一拳打在達藍的後背,達藍轉過頭來,而大山早已經在等待他,迎面就是一拳打在鼻子上,直接鮮血直流,達藍被打的頭腦發暈,大山那肯放過這機會,又是一連幾腳踢在他的膝蓋上,達藍跪在地上,大山一個狠撲,狠狠地把他壓在下面,雨點般的拳頭落在他的身上,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北冥羽厲喝了一聲:“住手。”大山纔不甘心離開他的身體,而達藍再也起不來了。
大山完勝。
大山的父母高興極了,想不到兒子從哪裡竟然學來這麼大本事,把三村長都給打敗了,但是驚喜了一會,又覺得不妥,把三村長打成了這個樣子,還怎麼在村裡呆下去?
北冥羽似乎也沒有想到大山會這麼輕鬆的把達藍打敗,而且手下絲毫不留情,把三村長打的身軀直晃,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雖然對他下的狠手很不滿,但是畢竟他贏了。
“第一場大山贏。”
“第二場比賽開始,在一柱香的時間內,誰打的獵物多,誰就勝。”說着朝旁邊一揮手,就有人去點燃了一炷香,
兩人各騎上了自己的馬,背上了箭夾,達藍用袖子狠狠地擦了一下嘴上的血跡,瞪着大山,似乎他纔是他箭下的獵物。
兩匹駿馬撒開蹄子已經跑了出去,北冥羽派出的兩個侍衛也跟在後面去撿獵物,接下來,便是心焦的等待。
千尋看了看夜鍾離:“你說誰會贏?”
“夫人,還用我說嗎?”
也是,大山隱藏了這樣一個絕招,給對手一個下馬威,不贏也難。
千尋問向旁邊的北冥羽道:“這族裡的年輕人都會功夫嗎?”
北冥羽似乎有些心事:“北冥族裡會武功的人並不多,如果有年輕人想學藝的話,會去外面拜師,就像我當年也是拜了師,學成歸來,才繼承了族長之位,但是大山,沒有聽說他拜師啊?這跟誰學的?我一開始還納悶呢,三村長當初就是憑着一身摔跤比賽才從衆兄弟中脫穎而出,繼承了這村長的位置,這大山怎會無緣無故的要和三村長比?原來是有這樣的依仗。”
千尋凝眉道:“難道是有了奇遇?”
“恩,只能這樣解釋。”
北冥羽聽到這裡,臉色微變:“國師,這事,你怎麼看?”
“你不是想到了?”
北冥羽一驚,抱拳道:“請公主幫我看着場子,北冥羽先走一步。”
也沒有和旁人來得及說,就一陣風的颳走了。
千尋擔憂的道:“難道這場災難和大山有關?”
夜鍾離沒有表情,也沒有說話。
千尋看向素素,素素低着頭似乎在想什麼問題,千尋悄悄地過去,她也沒有發覺。
在衆人都翹首以盼猜測誰贏誰輸的時候,她直接捂上了她的嘴,一個輕功把她帶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兩手掐着她的脖子。
冷冷的道:“說,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素素露出了驚異的表情,被千尋看在眼裡,隨着一陣茫然,她無辜的道:“公主在說什麼,素素聽不懂。”
“聽不懂是嗎,那麼如果我現在告訴你,大山在夜鍾離的手中,你還聽不懂嗎?”
素素臉色大變:“你,你們想幹什麼?”
“是誰教大山的武功?是誰指使你們這麼做的?”
“沒有人指使我們。”
“沒有人?”千尋抓着她的脖子又深了幾分,這兩個人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麼,都這時候了,還不說實話?
“真的沒有人,大山的武功是一年前跟着相伯學的。”
千尋眼眸一閃:“相伯?。”真是沒想到。
“請我們來看競技的比試是誰的主意?”
“是我啊。”
“說,到底是誰?”千尋面色一冷,騙誰呢?如果這是個陰謀,把夜鍾離和她,北冥羽都調來這裡,那麼絕不是他們兩個的主意,這裡畢竟還有他們的家人。
“是,是相伯給我們出的主意,說是你和國師說話比較有分量,而且這樣大山贏了,有大家作證,誰也無法反悔。”
千尋鬆開了她的脖子,把她丟下,冷冷的道:“你會後悔的。”
素素膽戰心驚的軟倒在地上。
她把事情給大村長交代了一番,和夜鍾離就急匆匆的直接趕回了北冥羽的營帳。
在那裡遇見了急匆匆的過來找他們的落霞。
“不好了,公主,國師,小毛被一個黑衣人擄走了,夜夢去追過去了,夜輕和夜魅聽到這個消息也追過去了。”
千尋很吃驚:“北冥族戒備這麼森嚴,怎麼會有黑衣人出現?”
北冥羽狠狠的道:“唯一的解釋就是出了叛徒,可恨的是我居然查不出來是誰?”
千尋掃了一圈,果真沒有見到相伯,便道:“怎麼不見相伯?”
北冥羽道:“他對這北冥族的地勢很熟悉,我把他派出去尋找了。”
千尋若有所指的道:“相伯不簡單,你要小心他。”
北冥羽聽了一愣,若有所思起來。
夜鍾離臉色凝重的道:“夜魅失去了聯繫。”
“啊。”難道遇見了危險?
北冥羽道:“我派了三隊人馬去尋找,國師公主放心,一定會找到的。”
“落霞,剛纔夜夢他們往哪個方向跑了,帶我們去。”
落霞懊惱的道:“這路太多了,奴婢走了一趟,根本就記不住,只記得他們是往那個方向去了。”
夜鍾離扯着千尋的衣袖就要走,北冥羽急道:“我和你們一起去找。”
千尋道:“族長,你還是在這裡等着吧,說不定這只是一個陰謀的一部分,這人把夜夢他們引走,說不定就是爲了削掉我們的左膀右臂,再把我們一網打盡。”
北冥羽想想也是,就道:“我派兩個人去給你們指路,否則,你們是找不到路的。”
“好。”
夜鍾離和千尋在兩個人的帶領下往前面尋找去了。
“公主,你看這是夜夢留下的記號。”落霞指着樹上的一道印記說道,千尋上前一看,果真是夜夢留下的,他們在出發之前,約定過各自的記號,以免辦完事找不到大部隊。
夜鍾離道:“恩,這說明我們找的方向是對的,繼續找。”
“夜夢,小毛。”落霞大聲的喊道,但是回答她的只有那一波波的迴盪的音。
“公主,國師,小心,前面是陡崖。”兩個指路人說道。
“好,你們在前面帶路。”
這座山上到處都是這樣的羊腸小道,和來時走過的一樣,只是現在走着,覺得好恐怖,但是隻能容一個人通過,還有很多拐角,一開始夜鍾離給了她一個木棍牽着她,但是後來路過拐角的時候就要放下來,很麻煩,千尋心急如焚,也不在讓他牽了。
就像現在,穿過一個黑漆漆的山洞,伸手不見五指,踩着蛇蟲一類的或者踩空了都是很正常的。
夜鍾離執意要揹她,但是被她拒絕了,在這緊急時刻,她最好不要在添亂了。
穿過山洞,終於見到了光明。
那兩個指路人道:“你們看那是不是衣服?”
前面果真是一身黑衣,和夜魅穿過的極爲相似,夜鍾離上前拿了起來。
那邊站在小腸路上的落霞也一喜,拿着一雙繡花鞋道:“公主,你看小毛的繡花鞋。”
千尋也看到了,跑到她身邊,仔細的辨認,不錯,那朵精緻的小花還是她親自繡上去的。
這時轟隆隆的響聲從上面傳來,擡頭一看,居然是一塊塊的巨石從山上滾下,兩人皆大驚失色,距離太近,根本沒法揮開,就算用掌風劈走,也是變成碎石砸在她們身上,落霞眼看來不及了,便把千尋往裡一推,由於她站的位置本來就在懸崖邊上,爲了不被巨石壓成肉醬,就後退了一步,直接滑下了懸崖,隨着一聲慘叫,千尋被一推,這邊的路居然被那兩個指路人堵住,那兩個人露出兇光,直接向千尋拍出了一掌,千尋一擋,但是一尺之距,避開了那掌風,掉下來的巨石就要砸在她身上,前後無路,她也只好選擇撲向了墜落的落霞,希望能抓住她的胳膊。
而這一切只不過一瞬間的事。
夜鍾離離這邊的距離有些遠,中間又被指路人這麼一擋,不假思索的一個掌風直接把他們拍飛了,無數只碎石隨着他的掌風也沖天而起,顧不得那一塊塊的碎石砸在他身上,想也沒想,朝着千尋落下的身姿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