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在白子山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白子山的臉終於晴轉多雲,倨傲的看着沐千尋道:“想不到夜鍾離和公主也有失算的時候,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接着對千尋後面的將士們一臉輕鬆的道:“大家聽着,沐千尋乃是沐雲國派來的奸細,一直想與二皇子合作,試圖將我們白狄佔爲己有,二皇子將計就計,讓她誤以爲我們兄弟倆自相殘殺,其實是要把沐千尋和夜鍾離來個甕中捉鱉,一網打盡,兄弟們你們辛苦了,現在沐千意的軍隊也在我們的控制之下,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反擊了。”
那些個將士,相互望了望,不知道三皇子說的是不是真的?
一道涼涼的聲音在頭頂炸開:“左護法別來無恙。”
那左耐看見一道黑色的人影飛來,發出一陣笑聲:“國師大人,我們又見面了?”
“魔宮的手伸的可真長,不但勾結了二皇子,還勾結了三皇子,這是要把白狄也變成自己的勢力麼?”
白子山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閣下是魔宮的人。”
“三皇子,是誰又有什麼區別,你只要記得我們是同仇敵愾就可以了。”
“那麼不知道魔宮在消滅了我夫妻倆之後,又會幫助誰呢?還是一網打盡?據說魔宮的死士已經悄不聲的進了白狄境內。”
白子山眼神暗了暗,他和白子樓在這殺的你死我活,卻不知白狄境內不但有沐雲國的勢力,還有魔宮的勢力。
“哈哈。”老者一笑:“國師失去了暗衛的消息,又是如何知道這一切的呢,看來還是我魔宮小看了你呢,我很想看看國師今天如何應對這幾十萬軍隊?”
夜鍾離看到後面的跟着他們來的兵士此刻也加入了白子山的陣營,把他們團團包圍住,微微一笑,道:“三皇子可是確定了要以這二十萬軍馬對付我們夫妻?”
白子山冷笑道:“國師和公主抄了本皇子的老巢,難道這還不夠理由嗎?”
“這麼說,三皇子是想和我們兩敗俱傷了?然後再也白子樓決一死戰?”
“本皇子可不認爲國師和公主的本領再大,能敵得過我這二十萬兵馬?至於我和白子樓之間的恩怨,就不勞國師操心了。”。
“哈哈哈。”夜鍾離一陣冷笑。
白子山陰鬱着一張臉,道:“你笑什麼?”
“我在笑三皇子真是愚蠢。”
白子山立馬變了臉色,現在他在自己手中,居然還這麼囂張,他就要令弓箭手準備,夜鍾離又開口了:“三皇子覺得這二十萬兵馬就一定能困得住我們夫妻?難道三皇子就沒有想出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比如白子樓背叛了我夫人,我夫人只要啓動血誓,就能把他置於死地,那麼這白狄最後…。”
白子山一聽,眼睛一亮,妙啊,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呢,那白子樓根本就是自作自受,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皇位收入囊中,何樂而不爲呢。
至於這抄老巢的事,此一時彼一時,天下沒有永遠的朋友,就比如沐千尋和白子樓,天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就比如沐千尋和自己。
他這邊就要答應,那邊左耐已經陰沉着臉,道:“三皇子可要想清楚了,和誰合作?你就算擊敗了白子樓,坐上了皇位,也逃不過沐雲國的野心擴張,想必二皇子就是看到了沐雲國包藏禍心,所以才果斷放棄了和沐千尋的合作,可是如果三皇子和我魔宮合作,一舉消滅夜鍾離,那形式可就大大不同了,我魔宮可以也可以助你登上皇位,並且保你到底,沐雲國膽敢來侵犯,絕對討不到便宜。”
“這。”白子山猶豫了,一個是短暫的利益,一個是長遠的利益,但是這夜鍾離和沐千尋肯定還有後招,和他們對抗,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代價呢?
夜鍾離又道:“魔宮可以和你合作,也可以和二皇子合作,難道你就不怕他在你們兄弟倆中間搖擺不定?但是,你要消滅白子樓的話,可是簡單的很,他的命就在我夫人的一念之中。”
千尋也道:“不錯,魔宮是邪派,最不講信譽了,而我夫君就不同了,夜鍾離這三個字可是從來都是說一不二。”
那左耐哈哈大笑:“說一不二,公主可真是說笑了,誰都知道,二十年前,他的師父救了他,臨死之前託他滅了沐雲國,你看結果呢,他可是和沐雲國狼狽爲奸。”
夜鍾離周身一震,幽深墨眸深不見底,正凝聚着一股狂風暴雨,一股低氣壓瀰漫開來,一字一句的道:“左護法要爲自己的言行負責,二十年前的事情,究竟是幹耶負我,還是我負他,還猶未可知。”
千尋見他極力隱忍着狂怒,連方圓十里都處在他的震懾中,所有人都不敢動,生怕做了夜鍾離手下的一縷冤魂,心裡一震,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當年的事情還另有隱情?
白子山腦袋在飛速的轉着,最後他猶豫的問了一句:“如果將來我做了皇帝,你們沐雲國會不會攻打白狄?”
沐千尋道:“這個我不敢保證,但是我就不明白了,難道三皇子連這點自信都沒有?沐雲國難道就一定能打得過你白狄?我們兩個國家不是已經都膠着了幾十年了嗎?”
不錯,白狄和沐雲國旗鼓相當,要是沐雲國能一下子把白狄吞進肚裡,也不會等到今天了,再說他白狄也不是吃素的,自己擔心的完全不是問題,最主要的是能夠登上皇位,登不上皇位,一切都免談。
想到這,白子山才一臉輕鬆的道:“好,我答應和…。”
話音未落,那左耐一個右手勾,直接抓住了他的脖子,速度之快,誰也沒有看清,白子山都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左護法,你這是幹什麼?”
夜鍾離眉頭一皺,其實他在白子山臉色放鬆的時候,已經準備出手了,但是左耐的速度太快,而且,他的身軀隱在了白子山的後邊,要是抓他的話,勢必會傷到白子山。
左耐冷笑道:“現在三皇子已經沒有選擇了。”
“你,你。”
“快下令,把夜鍾離和沐千尋抓起來。”
白子山哭喪着臉道:“國師公主,不是本皇子不願意和你們一夥,是左護法快了一步,將來你們死了,可不要怨我。”
夜鍾離對千尋微微笑道:“夫人,看來今天我們真的是要被困此處了。”
千尋的直覺告訴她,夜鍾離一定有辦法出去,無所謂的道:“我們打不過,可以逃啊,這點本事還是有的嗎?”
“夫人不覺得逃跑有點丟人?”
“不丟,那魔宮宮主不是前兩天還逃了嗎,那白狄的老皇帝不是還被囚禁了嗎?”
“夫人說的對。”這一聲深情的話卻被淹沒在狂奔到白子山身邊的將士話語中:“三皇子,不好了,軍中所有的糧草都被燒了。”
“什麼?”白子山一驚,:“燒了多少?趕快去救啊。”
那糧草可是他的命根子,要不是左耐還抓着他的脖子,他早就掙脫開跑過去了。
“可是我軍離得有點遠,二皇子的將士還守着不讓我們進去,他們也不去救,這可如何是好啊?”
白子山急道:“沒救也得救。”白狄都是草原,只產些青稞,而且很少,這裡面的糧草大多數都是從沐雲國換來的,因爲他知道要和白子樓會大戰一場,因此拿出了多年的積蓄,多存了比往年一倍的糧草,難道要功虧一簣?冬天是白狄最難熬的季節,如果這些糧草都被燒得話,那麼不用白子樓動手,自己都能玩完。
“左護法,你先放了我,我救了糧草,就和你合作什麼樣?”
左耐哪裡肯依,他等夜鍾離落入圈套費了多少力氣,怎麼肯輕易放棄,那白子山的糧草燒不燒和他有什麼關係?
夜鍾離突然魅惑一笑,他等的時刻終於來了,九轉乾坤的第十重扭轉乾坤施了出來,這是他第一次施展第十重的功力,一時間山河失色,天崩地陷,就連那左耐也白了臉色,他居然已經突破了巔峰實力,達到了第十重,一般來說,練武的人能達到第九重,就已經是少之又少,更何況是第十重。
“快讓他們射箭。”左耐厲聲喝道:“死士上。”
白子山無法,只能配合左耐了,只希望他能早點放了自己,去救糧草:“放箭。”
無數人的慘叫聲傳來,伴隨着還有很多人失去了重心,摔倒在地上,很多人還都沉浸在糧草被燒得哀愁中,這時反應過來,夜鍾離已經帶着千尋衝上了雲霄,空中只有少數的劍羽,隨着那黑色的衣袍和銀色的盔甲而去,追到半空,劍羽才滑下天際。
空中卻出現了很多黑衣人,那些人動作一致,面無表情,像木偶一般,追向了夜鍾離和沐千尋的方向。
白子山懊惱的道:“左護法,他們已經不見了,我的將士根本就追不上,你就先放了我吧。”
左耐則心事重重的道:“想不到他的武功竟然達到了這種驚天地泣鬼神的地步。”把白子上往地上一丟,也往那個方向追了過去。
“把你的將士分成十個組,一千人一組,給我搜。”
遙遠的天際只留下左耐的話音。
白子山此時那顧得了他,急匆匆的朝糧草處奔去,他的屬下已經爲他殺了一條路出來。
糧草放在一個極隱蔽的地方,周圍都是山和水,沒有可燃物,可即便這樣,那幾十個囤子都燃燒了起來,不過,幸虧發現的及時,救火的人多,火很快就熄滅了,只損失了一小部分而已。
白子山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是夜鍾離故意給他留下的後路,好和白子樓決一死戰,他搖頭嘆息:“哎,本來還有兩個選擇,如今一個選擇也沒有了,還不知道魔宮會不會站在白子樓的一邊。”
“三皇子,我們現在怎麼辦?”
“按照左護法臨走時的吩咐,去找人。”他煩躁的揮揮手。
這邊夜鍾離攔着千尋的腰落在一個湖邊,隨之而來的魔宮死士也落了下來。
千尋要掏出懷裡的火摺子,這是上次在懸崖下對付了死士之後,她專門備的。
夜鍾離壓下她的手:“夫人,這火對他們沒用。”
“恩?”千尋仔細的向他們看去,的確與上次不一樣,上次他們的眼睛還偶爾能露出些兇狠,如今這批死士眼珠轉都不轉,和死人沒有什麼區別。
“這些人是被藥物控制,不是被蠱蟲控制,所以沒有主人的命令,他們是不會停的。”
“想不到短短几天,離颯居然對這些死士做了這麼大的改善。”
那些死士已經攻了上來,凌厲的招數全是殺招。
“夫君,我們現在怎麼辦?”千尋解決完一個,那人倒在地上一秒鐘都沒有,立馬又復活了過來。
“夫人有沒有聽到遠處傳來的若無若有的曲子聲?”
“你是說,有人這樣控制他們?”
“不錯,有可能就是剛纔的左耐。”
“那我們去找左耐?”
兩人一刻也不敢鬆懈,這些死士的武功雖然說不上十分厲害,但是這種打不死的品種,最讓人頭疼,這樣打下去,不把人累死?
“夫人,你的七音琴可戴在身上?”
千尋一聽立馬明白了:“帶了。”
“我護你。”夜鍾離一掌拍出,黑袍一揚,把千尋護在身後,一道空靈的音符在空中炸開,誰也想不到那一把小小的七音琴居然能發出這麼鏗鏘的聲音,一首十面埋伏從她的手中流瀉開來,那些死士們的速度明顯一滯,千尋一喜,他們找對了方法。
錚錚的琴音加入了她的內力,向那些死士們打去,他們打出的招數再也沒了章法,中了夜鍾離的章法之後,便捂着頭痛苦的倒了下去。
遠方的曲子急促起來,也更加的高亢,那些沒有倒下的死士又像被打了雞血似得,戰鬥力增強。
千尋和他鬥起樂器來,對方的內力高深莫測,但是千尋的七音琴是一把上古樂器,因此兩個人的實力在伯仲之間。
“夫人,多彈幾首曲子,少和他比拼內力。”
“恩。”一柱香的時間,千尋一連換了五首琴曲,她發現越是刺耳的高音越能讓那些死士受到干擾,最後她彈得興奮了,連夜鍾離都撕了一塊布塞住了自己的耳朵。
一個個死士終於都倒下了。
最後那吹曲人放手一博,一聲響徹雲霄的哨音隨着曲子飄來,夜鍾離臉色一變:“夫人扔琴。”
但是已經晚了,千尋退了好幾步,口中嘔出一灘血來,夜鍾離扶住她:“怎麼樣?”
“沒事。”她努力的答道。
死士們也如潮水般退去,顯然那吹曲人也受了影響,內力受損,再也沒了能力操縱死士了。
夜鍾離抱起千尋輕飄飄的下了水,就輕而易舉的找到了上次來過的密室,當時給那些守兵用了一些迷藥,一恍惚之間,他就把老皇帝和丞相給換了。
進去之後,那些守兵又是一恍惚,兩人已經進了最裡面的那個密室,並把原有的機關改進了一些,即使有人來了,也不會很輕鬆的打開,找到他們,而且他們還能看到外面的情形,真是一舉兩得。
和守兵只有一牆之隔的地方,爲千尋療起傷來,這內傷傷的不輕,需要幾天的調息才能恢復。
“燕姬,燕姬。”一道着急的呼喚出來。
“我在這兒呢。”一個女人從牆角里鑽了出來:“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可打聽到什麼消息了?”
“我剛想上去呢,就聽見頭頂傳來嘩啦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我身邊過去了,你可看見什麼了?”
“沒有啊,哪有什麼東西?是你太膽小了吧。”燕姬對赫姆這種膽小如鼠的作風十分不滿,真是的,連個女人都不如,當初真懷疑他能當上塔塔部落的首領?
“沒有嗎?我明明聽到有東西劃了過來。”赫姆賊眉鼠眼的四處張望。
燕姬一把扯住了他的耳朵:“給你說了沒人沒人,你瞅什麼瞅?”
“哎呦,哎喲,夫人你快放手啊,疼,疼。”赫姆誇張的叫着。
燕姬嫌棄的放下他,搓了搓自己的手:“滾一邊去,別煩我。”
赫姆哪敢惹她,真的就躲一邊去了。
千尋被夜鍾離輸進了一部分內力,感覺舒服多了,小聲道:“我怎麼覺得這兩人之間有什麼姦情啊?”
“何止啊,你看這兩人的相處之道,多像夫妻啊,估計連三皇子的身世都有古怪。”
“是啊,要不然這赫姆也不能這麼無條件的支持那娘倆,你說這事白子山知道嗎?”
“估計不知道,不過很快就知道了。”夜鍾離嘴角一勾,這正是有人要倒黴的節奏。
千尋道:“這白子樓到底什麼意思?難道是我當初看錯了他?”
“是仁是魔,往往在人的一念之間。”
“我似乎也沒有虧待他呀,幫了他那麼多?”千尋覺得挺受打擊的,自己真心真意的對待朋友,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局。
夜鍾離看她一下子頹廢下來,很傷心的樣子,也跟着一陣心痛:“夫人爲這樣的人傷心不值得,他畢竟是白狄的皇子,將來是白狄的皇帝,他可能覺得自己有責任有義務保護白狄不被沐雲國吞併吧。”
“什麼意思?我何時說過要吞併他的白狄,當初在春花秋月,我孤鶩他,三個人舉杯立下了永保和平的誓言,怎麼能反悔呢?”
“可能是夫人這麼積極地幫他打敗白子山,還送了他那麼多武器,讓他產生了一種危機感吧。”
“我,我難道還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了?”
“人心叵測,夫人應該早就明白這個道理,經歷了那麼多,他絕不是當初那個心存善念,心思單純的白子樓了,白子山的背叛,他母后的慘死,他乞丐般的生活,加上死牢生活的絕望,這些都能改變一個人,如果有一天能登上權利的巔峰,掌控一切,他又爲什麼不要呢?”
是啊,當初自己的父母爲了一個家族之位都能扔了自己,又怎麼能阻止相識了不過幾天的人放棄高高在上的皇位呢?
“夫人,只要記得爲夫是永遠也不會背叛你的,就好了。”夜鍾離把她嬌軟的小手抓在手心,千尋看着他灼灼的目光,差點沒有掉出淚來。
只因爲這個世界上待自己真心的不多,所以對這不多的人,纔要倍加珍惜。
“剛纔白子山是不是說二皇兄那邊出了什麼事情?”
“夫人放心吧,不過是魔宮的一些把戲,有夜魅他們在,你就不要操心了。”
千尋想想也是,自己也受了傷,就算是出了事,也鞭長莫及。
一會兒,赫姆見燕姬閉目養神,不理他,又悄悄地靠過去:“你說子山不會有事吧?”
燕姬嘆了口氣:“我上去看看。”
赫姆拉住她:“要不然派一個守兵去看看。”
燕姬看了看那一排排站的筆直的守兵,對他們這樣拉拉扯扯的都選擇視而不見,還有一個頭顱仰的高高的看着房頂,心裡暗歎,這赫姆在訓練兵士這方面還是有些能耐的,就命令剛纔仰頭的那個去打探消息。
等了一會,那守兵就回來了,說是三皇子已經領兵歸來,正在忙着檢查糧草和搜查國師和公主,估計明天都不一定能閒下來。
赫姆心中一喜,吩咐那些守兵都退了出去,笑嘻嘻的看着燕姬道:“這下你放心了吧,兒子平安回來了。”
燕姬也鬆了一口氣,瞪他一眼:“是誰一開始還說子山驕傲自負的。”
赫姆瞟了一眼那呼之欲出的兩座高峰,乘她不主意,用手抓了兩把,那個酥軟,令他心中一盪漾,接着就把整個身體都貼了過去。
“哎呀,你幹什麼?”燕姬半退還就,嗔怪的看着他。
“咳咳,夫人快閉上眼睛,非禮勿視。”
千尋好笑的看着他閉着的雙眼,那撲閃的長長的睫毛投下了一抹暗影,嘴裡唸唸有詞,似乎在念什麼般若波羅蜜心經,腦後淌了一地的黑線:“夫君,你是不是反應的太快了?人家那邊還沒開始現場直播呢,只是開了個前奏?”
“夫人不要引誘我,你還受着傷呢。”
夜鍾離說完不再理她,一邊給她輸着內力,一邊唸唸有詞,一會就進入了忘我的境界中,那邊兩人的情境也漸漸進入最佳狀態,一波波的聲音襲來,燕姬的聲音太大了,那跌宕起伏的像在唱女高音,哇哇直叫,也不知道隱起來的守兵能不能聽到?夜鍾離沒了什麼反應,她到煩躁起來,只好學着夜鍾離的樣子,念起心經來。
她還沒有達到心靜的狀態,外面就想起了砰的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夜鍾離也睜開了眼睛,朝外看去,只見白子山怒氣衝衝的轉過背去,厭惡的道:“穿好衣服。”
兩人都白了臉色,誰也沒有想到白子山會這個時候過來,剛纔守兵不是說他很忙嗎?
兩個人悉悉索索的穿戴衣服,慌亂之下,反倒穿不上了,那邊白子山極力隱忍着怒氣,後來受不了了,直接一把劍指向了赫姆:“說,你們倆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赫姆一哆嗦,剛提好的褲子又掉了下去。
燕姬一驚,急忙用手抓住他的劍,道:“不行,你不能殺他。”
白子山狠毒的看着她:“你還護着他?”說着把劍往裡送了一分,赫姆的脖頸上立馬有了一道血印。
燕姬驚叫了一聲:“不要,你要想想,你能走到今天,沒有被那鶯妃害死,全賴赫姆幫你啊。”
“這就是你們之間的交易?我情願被白子盟害死。”白子山的手抖的厲害,又把赫姆的脖子割得深了些,這次是真的滲出了血。
赫姆晴天一聲霹靂響起:“混賬,我是你的親身父親,有你這樣對我說話的嗎?”
“別說。”燕姬捂住了他的嘴,但是話已經出口,再也收不回去,白子山是徹底的懵了,啪一聲,劍掉在了地上,燕姬看見白子山這個樣子,搖了搖頭,嘩嘩的淚水再也止不住。
“子山,你聽我說。”
白子山捂住耳朵:“我不要聽,以前我還覺得父皇偏心,什麼都向着白子樓,現在我才知道我原來根本不是父皇生的,連這二皇子的稱呼都是偷的,我還有什麼面目去當這白狄的皇帝。”
燕姬慌忙道:“你千萬別這麼想啊。”
赫姆倒還冷靜,呵斥道:“怎麼做我赫姆的兒子還委屈了你了,當不當皇帝不在於什麼身份,而在於你自個的心有沒有這麼大,就這點事情,你就不想當皇帝了,我看你永遠也成不了大器。”
燕姬摸了把眼淚,道:“你父親說的對,你還是白狄的二皇子,什麼都不能改變,只要你還想當這皇帝,你永遠都是至高無上的,你要振作起來,這件事不能被白子樓和白子盟知道了,否則我們會被白狄的百姓討伐,死無葬身之地的。”
白子山只是沮喪着臉,頹然的坐在地上,什麼都聽不到,呆滯的望着虛無,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太大了,心裡太亂,他需要時間,才能想明白自己接下來該幹什麼。
------題外話------
背叛就背叛吧,人生總是會遇到很多次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