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天災人禍的事情,聶青山卻硬要賴在任新月的頭上。
凡是明眼人和理智的人,都持着懷疑的目光,不解的看着聶青山。只有那些嫉妒任新月的人,才藉着這個機會,拼命地給她抹黑。
“我也早就覺得仙雲學院最近不太平,好像哪裡有任新月,哪裡就有災難和怪事,說不定真是她乾的呢?”
“對對,就算不是她乾的,也肯定跟她有關係,她根本就是天降災星。”
“是啊,應該抓她去好好審問一番,看她是不是混入我們仙雲學院的妖族之人!”屠煞天趁亂起鬨。
“再要不,就直接把她趕出仙雲學院,這樣我們纔可以高枕無憂,萬事大吉啊……”臉上還纏着繃帶的林筱瑩,也火上添油起來。
樹大招風,就是她現在的情況。
不管認識的不認識的,衆多流言蜚語,斥責污衊,似潮水般向任新月而來。
要是尋常女子,恐怕不是淚眼連連,就是要急怒攻心了。她卻表情淡定,揚脣輕笑之間,極盡諷刺。
“我要是有呼風喚雨,打雷,下火球的本事,你們現在誰也跑不了。”
任新月的話說完,上官涯歌、唐嵐雅那些人紛紛附和着高喊。這才帶動起一片支持任新月的聲音。
“對啊,怎麼能說那些事情都是一個凡人所能作爲的呢?這麼毫無根據的誣陷竟然也有人信。”
“就是,誣陷任新月的人真是太無恥了!”
“這麼荒唐的事情,還有人以訛傳訛……”
“……”
在支持的聲音漸漸響起之後,那些反對的聲音就變得薄弱了許多。
只有聶青山還在堅持着他的看法。
“哼!既然你說這些不是你所引起的,那你敢不敢現在就去空空谷裡的心硯石前印證一下?”
據說,空空谷的谷口有一塊等人高的大石頭。人稱心硯石,凡是人將手觸摸在那心硯石之上,所說的話若有假,就會被心硯石懲罰。
仙雲學院之中曾經有一個人偷了東西不承認,被送到心硯石前驗證,當場就被心硯石碾過,瞬間變成了肉餅。
如今,心硯石成了整個仙雲學院中談虎色變的事情。
人們紛紛將目光轉向任新月,而她卻是無所畏懼地一笑,欣然前往。一大波人都跟着湊熱鬧。
空空谷位於學院少人問津的西南角,越是深入,越是荒涼。枯樹斷枝,雜草叢生。毒蟲蛇蟻出沒其中,稍微膽小些的弟子,無一不是被嚇得臉色發白。
往常,都只有獲得青雲賽冠軍的弟子有機會進入空空谷。如今,作爲仙雲學院的戒律大師傅,聶青山爲了讓任新月在衆人面前出醜,纔會同意一大波人前往。
聶青山、師尊、屠煞天、林筱瑩幾個人走在最前方。後面跟着任新月和上官涯歌一行人。在後面就是來看好戲的弟子們。
半個時辰之後,衆人來到了一處狂風不止的峽谷。
從外向裡看去,那峽谷中全是屋子大的怪石。三層樓閣高的大樹,還有一條蜿蜒的小河環繞着峽谷。讓這淒涼的景緻也有了幾分看頭。
聶青山一指峽谷的入口處,一塊三人高的大石,對着任新月頤指氣使道:“那就是心硯石,你過去把實話說出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吧!”
任新月順着聶青山的手指看去,那三人高的心硯石猶如一塊岩石峭壁。在岩石峭壁之中,有一塊巴掌大的痕跡。殷紅似血。
就在任新月即將把手,放到那心硯石的血紅痕跡上的時候,師尊忽然開口。
“丫頭啊,這心硯石也不一定那麼靈,萬一它真要碾你,你可要躲着點啊!”
“放心,能壓死我的石頭,還沒有炸出來。”任新月咧嘴一笑,自信非凡,“仙雲學院近日發生的一切都不是我所爲之!”
說話的功夫,任新月的手已經放在了那心硯石之上。等了須臾,那心硯石沒有絲毫反應。
聶青山不信,轉頭讓林筱瑩過去試一試這心硯石是不是不靈了。
林筱瑩起初不肯,聶青山吹鬍子瞪眼之後,林筱瑩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挪到了那心硯石之前。伸手放在那紅色痕跡之上後,思量了半晌,也不知說些什麼好。
這個可恨又可憐的女人,臉都毀了,還執迷不悔地被聶青山利用。還妄想騙自己上當。如今陰謀不成,又令生一計。這麼可惡,當真是不死不足以平民憤!
旁邊抱手而立的任新月冷冷勾脣,笑着建議:“林師姐,不如你就背一遍仙雲學院的校訓吧!”
林筱瑩臉色一僵,搖頭不肯。
任新月撇了撇嘴,拔高嗓音讓大家都能聽見她的聲音:“原來林師姐連仙雲學院的校訓都不會背啊!”
“誰說我不會背?我只是沒想說仙雲學院的校訓而已。”
“轟隆隆……”
林筱瑩的話纔剛說完,就聽見山石挪動的聲音。跟着就看見那三人高的心硯石,瞬間傾倒,照着林筱瑩就壓了下來。
哪怕是林筱瑩連翻帶滾地往旁邊閃,也始終沒能翻出這心硯石的範圍。沒有多會的功夫,林筱瑩就被那心硯石輦上了。
一聲慘叫過後,心硯石停住了翻滾。像活的似的,很快原路返回,豎立在了林筱瑩摸它的那個位置。
而在地上的林筱瑩已經被壓得滿身筋骨盡碎,七竅流血。原本就被慕容林夕毀了容貌,如今再加上巨石的碾壓,那殘破不堪的臉上更加是慘不忍睹。尤其那一對暴突出眼眶的眼睛,臨死前彷彿還在看着聶青山的方向,死不瞑目。
“啊!”
“啊……”
周圍一片駭然,不少女弟子都嚇得花容失色,尖叫着掩面而逃。
男弟子則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瞅着那心硯石。心中想着,以後再花言巧語騙女子的時候,可要小心被拉到這心硯石前一試真僞。
只是有些人,完全不怕這心硯石的威懾。正如聶青山。
他不屑地冷嗤了一聲,對死去的林筱瑩絲毫沒有憐惜之情,也絲毫沒有悔恨之意。反而恨恨地看向任新月,不甘心就這麼讓她逃過一劫。
可是,眼下要怎麼樣才能再將任新月逼入絕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