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難道你畢竟希望是妖月參加比賽?愛妃!”妖天最後那兩個字說的極重。
說完,便挑眉看着任新月,凜冽的眼神,任新月的背後不禁一涼。
愛妃?自己什麼時候答應做他的愛妃了?而且,他這一副打翻了醋罈子的表情,是吃的哪門子飛醋?
任新月莫名其妙,白了妖天一眼,便不再搭理他。
妖天卻始終盯着任新月看,那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一樣。
沒辦法,今天的她太過搶眼,三十名參賽者中,只有她一個女子。也只有她穿着戰袍能如此別有韻味。
人山人海的鬥獸場內,除了不斷傳來的猛獸咆哮聲,觀衆激動的高叫聲,忽然又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鼓聲……
任新月尋着鼓聲看去。
在鬥獸場的西南角,立了一面鼓,五米長寬,足夠三十多個人躺上去。
有一個光着膀子的漢子,揮舞着兩根大腿粗的棒子,使勁敲着這麼大鼓,雖然費力,他卻能憑着充沛的妖力,敲得有條不紊,洪亮震耳。
“咚咚咚……”鼓聲越打越急。彷彿敲擊在人的心頭一般,讓人心也跟着越來越急。在急促到極致之後,鼓聲又嘎然停止。
“鐺!”鑼鼓聲結尾,衆人安靜了下來。
“一年一度的鬥獸節,正式開始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壯哉我大魔族!就要先從自強開始!”
一個灰袍老者站在鬥獸場的東南角,他花白的鬍子,說話時口中的氣息吹得鬍子一翹一翹的。由於開場白要說得激動一些纔有誠意,他直接說的白鬍子翹翻了,下不來。
任新月忍住笑,腦袋只注意聽這個灰袍老者所念的比賽規則。
原來,妖月國的鬥獸節是一場人與獸的決鬥,總共有三十場。
三十頭猛獸,都來自妖月國最兇險之地,經過一年多的時間才挑選,並獵捕而來的猛獸。三十個參賽者,多是名門望族,甚至有像妖天這樣的皇室血統。
往年的比賽之中,三十場比賽,有勝有敗。只是參賽者敗的多,猛獸敗的少。
若是覺得危及性命之後,參賽者可以解下胳膊上綁着的紅綢帶,示意退出比賽。這個時候就會有一羣人衝入鬥獸場,強制弄走猛獸,將那戰敗棄權的參賽者救出來。
即使這是最後生的希望,也很少有人願意拋出紅綢帶。
正是秉着這種大無畏,勇往直前的精神,大家都是樂此不疲的來參觀每一年的鬥獸節,津津有味地觀看每一場鬥獸節上的生死角逐。
據說,在決鬥中贏了的參賽者,若是隻有一人,將會得到豐厚的獎品。若是有多人,將會進行一場加時賽。
直到僅有一人獲勝爲止,才能成爲這次鬥獸節的鬥獸之王的桂冠。
而在比賽中贏了的猛獸們,則都會放在一起,角逐出猛獸中的王者,將會一併獻給下一次鬥獸場的獲勝者作爲獎品。
王者配王者,這是人人都期望見到的畫面,甚至期望畫面中的那個人就是他們自己。
“讓我們直面與猛獸決鬥的人生吧!”灰袍老者做了最後的總結陳詞,比賽便算是正式開始了。
看臺上一片歡呼,熱烈的氣氛,簡直快要掀翻了整個賽場。
任新月也被感染,激動而興奮的等待着自己的那一場角逐。
同時,她也觀察着別人的鬥獸技巧等,吸取其中的經驗。
只是沒有想到,第一個出場與猛獸對決的,竟然是她的老熟人,炙天!
與炙天對決的是一頭三米多高,長着獠牙的巨大豪豬。看樣子,這豪豬足有七八百斤重,行動之間,塵土飛揚,大地爲之顫抖。
炙天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直接張開他那駭人的烈焰翅膀。
在豪豬靠近的瞬間,烈焰翅膀上發出數百道火刃,直接將豪豬獸烤熟了大半!
“嗷嗷嗷……”豪豬慘叫着,劇烈翻滾了片刻,然後漸漸的體力不支,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灰袍老者立刻興奮地衝着衆人大喊:“第一場鬥獸勝利方——魔族大將軍,炙天!”
“好!厲害!”
“是啊,真厲害,不愧是大將軍……”
“要是我也能像他那樣就好了!”
“將軍威武!”
“……”
看臺上的衆人齊齊爲炙天喝彩,各式讚譽紛至沓來。被讚美包裹着的炙天得意地張開雙臂,仰頭看着人羣。
當他在人羣中發現任新月的時候,立刻一愣。
然後炙天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趕緊走下了鬥獸場去。在後臺候着最後的鬥獸之王的角逐。
接下來的第二場決鬥,出來的猛獸是一隻足有三米多高的叢林猩猩,那魁梧的手臂只要落下,就能輕鬆地將地面砸出一個坑洞。沒一會兒,就把參賽的那個人砸成了肉泥,連解開綢帶求救的機會都沒有……
這時的場地沒有之前歡呼雀躍的氣氛,取而代之的沉默,哀嘆,惋惜。
在這中間沮喪的時間裡,有專門的人將鬥獸場地清理乾淨。獲勝的猛獸也被重新關回柵欄內,等待着下一次的晉級戰鬥。
灰袍老者宣佈着比賽繼續,然後就看見妖天一個縱身,躍到了在鬥獸場中咆哮的巨熊身上。兩手一抓,硬生生從熊脖子那裡插了進去,再整個一翻。那熊皮就被妖天完好無損地扒了下來。
失去皮毛的巨熊獸慘叫連連,鮮紅的血肉看得人頭破發麻。不一會兒,巨熊就轟然倒地,因流血過多而死。
如此,妖天便成了第二個晉級的參賽者。
中場休息的他,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下場,目光由始至終都看着任新月。好像在向她示威着什麼。
奈何,任新月根本不在意。
她只順着鬥獸場上的看臺席位隨意看去,不料,她倏然發現,看臺上的皇族席位中,妖月也正在看着她。
此時妖月,身側擺放着一個小案几。案几上攤着一張雪白的宣紙。
他的手中拿着侵染了顏料的筆,正在往宣紙上下筆。一邊畫,還一邊時不時地看向任新月……
他是在……
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