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不是古娜拉嘛,怎麼偷偷摸摸跟做賊樣的。”
還沒有走上兩步就讓白正發現了,萬沁窈瞬間被躁得面紅耳赤。
氣呼呼的轉過身來,被發現了也就沒有那種緊張刺激感了,“是魔是仙我說了算,現在我是小仙女!要叫小仙女知道嗎?”
“嗯,去哪裡?”
“先叫小仙女!”
萬沁窈紅着臉,氣急敗壞的衝白正嚷道,腦袋略歪露出左右兩邊的小包子頭。
白正盯着她看了一陣子,小仙女什麼的稱呼,難道就不覺得羞恥嗎?
“不叫就不叫嘛!真是的,我就出去吃個早餐不行啊。”
白正目光徒然變化,直勾勾的看着萬沁窈,把人看得沒由來的一陣心虛,將頭勾下去,“你幹嘛啊?”
徒然的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緊跟這是他的聲音,“你再等一下,我待會就過來帶你去,正好我也沒吃。”
“不用你帶,我自己就可以去。真是的你把我當什麼啦,我可是小仙女,吃個早餐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又傲嬌的昂起頭,彷彿是在表明小仙女大人有大量,不與白正計較。露出白皙如雪般的脖頸,換來白正斬釘截鐵的一句,“不行。”
“嗚嗚嗚,狗子你不愛我了。我就是隻金絲雀被你關在了籠子裡,每天都只能待在這個小地方暗暗生黴……”
白正:???
身邊早來的周雲眼神逐漸就變了,那眼睛似是會說話樣的——沒想到先生你還是這種人。
感覺到那奇怪的目光,白正滿頭黑線,“我什麼時候關你了。”戲精上身的太快,根本錯不及防。
“我的命好苦啊~你都不讓我出去玩啊~”
萬沁窈扯嗓子來了兩句,白正臉上的問號更多了,“你想自己出去,可是你認路嗎?”
機會是要自己爭取來的,認路這種小事情,就不用放在心上的嘛,小腰板一挺,理直氣更壯,“當然!”
“武館在古南是多少號?”一個問題丟出來,萬沁窈瞬間僵住,“不知道。”
說完就很有自知之明的往回走,進了廚房。
周雲撓着頭想了一下,發現自己居然也不知道,之前根本沒注意,默默地閉上嘴,不再說話。
“對了,你手機呢?把昨天那個鄒警官給檢舉了吧。”白正纔想起來這件事,“對了,還要換手機,那個被水泡爛了。”
萬沁窈在廚房認真的點了點頭記在心裡。
一個人邁過武館大門,“我就說你的電話怎麼一直都打不通呢,原來是壞了。”
聽聲音就知道這傢伙是張浩亦,白正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一點都不想搭理這個傢伙。
“誒誒誒,走什麼。我這還帶了人過來呢。”張浩亦追出去攔住他,笑嘻嘻的抓住了白正的肩膀。
還沒抓牢就感覺白正肩膀往下一塌,然後是另一隻手反抓上他,身子一矮順勢將他摔出去。
“砰!!!”肉體碰撞的聲音,像是將排骨丟在地上,張浩亦齜牙咧嘴疼的想罵人。
緩過一口氣,張浩亦立刻又幹淨利落的爬起來,“你這是襲……妨礙公務明白嗎!”
他又不是沒有戰鬥力,只是面對白正有些猝不及防而已。
最初是想說襲警的,但意識到九土沒有襲警的說法,纔在半途改口。
“過肩摔?!”身後傳來一個驚疑不定的聲音,語調有些古怪,讓人一瞬間就聯想了常來武館的約翰夫。
說出這話的人也是一個外國人,白正心中立刻就做出判斷,轉頭看了一眼站在武館門口的高大身影。
與最初見到的約翰夫完全不一樣,他雖然高大卻並不壯實,有一身並不誇張的肌肉,也是一米八左右卻要更壯一點。
身上的肌肉有些奇怪,白正能看到棱角的存在,但也有些部位是和他類似的肌肉不明顯,像是覆上了一層水膘。
這種情況很像是外家拳與內家拳合練,從體型上白正沒有看出這個外國人練習的哪一門內家拳。
“骨頭都要散架了。”張浩亦埋怨了一聲,然後看向站在武館門口不知道該不該進來的外國人招呼一聲,“你要找的人就是他。”
挑挑眉頭看了張浩亦一眼,眼神交流在詢問這是什麼情況,人輕輕湊過來,“如你所見,這個外國人是來找你的,一大清早就打電話過來說自己迷路了,非要我們帶他過來。”
他本來是有點倦意的但是被白正這一摔變得賊精神了,也沒心思和他計較,知道是自己剛纔冒失了。
門口的外國人上前來伸出一隻手,說出了字正腔圓的普通話“你好!”
白正意外的看了一眼,剛纔還帶有老外口音,現在普通話說的就非常標準,約翰夫說這兩個字還不一定能做到這一點呢。
這個外國人如果不是已經取得了九土的永久綠卡就是下過苦功夫練習。
不管是哪一種,都可以側面證明他對九土文化的喜歡,否則絕不會花大把的時間放在上面。
伸出手鄭重其事的和他握了一下,誰也沒有驟然發力去試探對方,兩人表現的都很和平。
外國人轉動脖子打量武館內的一切,門外的半塊牌匾就是這間武館真實性的最好證明,的確如網上所言,年代很久遠的一個武館。
最後的目光落在白正身上,眼中帶着一些的好奇,“請問你是這個武館的主人嗎?”
如果說白正就是網傳的那位大師,那隻能說太出乎意料了,眼前這位未免有些太過於矛盾了,聽說他才二十二。
如果他沒有搞錯的話,二十二歲,應該是九土大學生的畢業年齡,可是眼前的人完全看不出學生氣質。
相反在他身上自己看到了成熟、自信、還有那麼一點的小帥。
“是我,遠道而來是朋友,裡面請。”白正讓出了一個位置邀請他往裡面走。
張浩亦就緊巴巴跟在白正身邊,語氣急促的埋怨白正,“喂,你這人過分了!難道我不是朋友嗎,上來就給個過肩摔。”
將頭撇開,用一種很嫌棄的語氣混合着鄙視丟給他,“不想跟長得醜的人講話。”
張浩亦:我特麼錘死你。
“我都是局裡的顏值擔當,和美女聊天人家秒回的那種。”
白正聳肩,“如果一個人秒回了你,也只能說明這個人在玩手機而已。
你去找萬沁窈吧,昨天碰上了一點麻煩事,你人脈廣別人也願意給你這個面子,幫她解決了。”
完全是一副命令的口吻,張浩亦氣炸了,“這就是你求我幫忙的態度?”
“你這不是還在基層積累經驗嘛。”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這算什麼回答,張浩亦再追上去。
白正早有預料,不等他嚷嚷提前說出剩下的話,“等你升上去了就不好打了。還有你這是在替萬沁窈解決麻煩,不想要脫單了?”
說完話就丟下他走進廳堂,裡面是外國友人有些坐立不安的在打量武館內部情況。
“你好,我是塞巴斯蒂安·帕特里西奧·託羅·霍爾馬紮巴爾。”見他進來,外國友人又打了一聲咋呼,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白正愣了愣,“呃,我叫白正。那個……你能再說一遍名字嗎?麻煩了。”
“塞巴斯蒂安·帕特里西奧·託羅·霍爾馬紮巴爾。叫我帕特里西奧就好。”
“帕特里西奧?”口腔中的舌頭像是不會轉了一樣,艱難生澀的念出他的名字。
“是的。”
“好吧。”白正忽然就泄了氣,這個名字太長了一點,“我還是縮減一點吧。”
羅貫冷不丁額的冒出來,“你這一身看起來孔武有力,不如就叫富貴吧!”
“一邊去!”
“不好意思,開個玩笑,還是叫賽巴斯吧,這樣記得住。”
賽巴斯點點頭,“好的,其實我覺得富貴聽起來也很不錯,不如我……”
“不不不!就叫賽巴斯。”白正連忙制止他,名字豈能兒戲,尤其是九土的名字更是講究。
這裡一個富貴那裡一個二狗,那還得了,以後人家千里迢迢趕來,一上門開口就說“我找二狗拳師。”
想想都覺得畫面不可描述,所以白正要極力避免這種事情發生。
看着眼前的賽巴斯心中多有疑惑,斟酌着開口,儘量讓自己的話接近書面語一些,“那請問你爲什麼要找我?”
“我聽說你是很厲害的拳師,就想來看看。”說到這個,賽巴斯顯得很興奮,手舞足蹈和白正比劃了一下,“我學了詠春拳。”
看那架勢,的確有詠春拳的影子,不過當中還夾雜着其他武術的影子,例如剛纔的比劃出拳就非常像拳擊。
這不是錯覺,白正可以肯定賽巴斯學過拳擊,而且是先學拳擊再學詠春的,手法中的拳擊痕跡很重。
“我想在這裡求學。我是在外國學習的詠春拳,到了這裡就沒什麼人陪我練拳了。”賽巴斯認真說到。
如果做什麼事情都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話,那會感覺很孤獨,如果自己想要堅持的事情只有一個人的話,那隻會是一種更孤獨的體驗。
所以他在聽說白正之後選擇直接上路,就連工資都不要了。
“求學?”白正活動了一下脖子,詠春的外國拳師?聽起來還挺有意思的。“我們暫時沒有可以傳授詠春拳的拳師,不過能和我切磋一下嗎?”
外國的詠春拳,白正也很想見識一下改良到了何種地步,具體的流派他倒是猜到了應該是WT詠春,也就是樑挺詠春,全球最大的詠春分支。
但眼前的賽巴斯明顯不一樣,他還練習過拳擊,這種情況下他的進攻應該會帶有獨特的個人風格。
白正很想見識一下,以三關六合九節爲實力劃分的詠春拳,這個老外能達到什麼地步。
從另一方面看這也是個極其難得的人才,既然他有心想找人一同練拳,白正不介意將他留下。
反正已經有一個約翰夫了,再加上個賽巴斯也沒什麼,更能證明武館的吸引力。
對白正提出的要求,賽巴斯沒有多想就答應下來,作爲實用主義,如果練習詠春不將它的實戰能力研究發揮出來的話,他是不會去主動接觸的。
這小半年來一直沒與人動手,這一次正好檢驗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