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你過來，來看山村老師。”萬沁窈招呼白正。
迴應是一個堅定的搖頭，“我不是說了嗎，這個片子只有一個人看的時候才效果好。”
“有那麼神嗎？”萬沁窈狐疑，白正的舉動很可疑，但是她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
爲什麼白正不願過來呢？難道是不想和自己一起看？或者說這個片子有問題？
“還好吧，主要還是一個人晚上看效果最好，看完之後你就會對這個片子產生一個深刻的印象。”白正收起樁功的架子，宋煦陽從前門走進。
打了一個招呼，他已經想到了要怎麼應付宋煦陽了，“回來了。”
姑娘回了一聲，抱着書包上二樓。
萬沁窈將信將疑，如果是一個溫馨美好的電影的話，一個人看的效果的確會很好，而晚上正是安靜祥和的時候，看山村老師這樣的電影比較有氣氛。
那好吧，就姑且相信白正吧，看看這傢伙推薦的電影怎麼樣再說。
宋煦陽抱着一疊東西下樓，“先生，你昨天答應我的，我就問一個問題。”
“嗯。”
宋煦陽將東西放在茶几上，“先生，宋鈃是警察吧？”
一個問題，讓白正準備好的所有說辭都無效了，他準備了好幾個藉口搪塞過去，但是從未想到過宋煦陽會直接提出一個這樣的問題。
萬沁窈驚詫的看了一眼兩人，這情況好像有點不太對，“這……你是不是搞錯了，宋鈃是你爸你先叫尊重一點。而且也沒有哪個當警察的會瞞着自己家人不告訴吧。”
白正的思緒在宋煦陽提出問題的那一刻卡住了，不過萬沁窈替他解圍了，順着這話往下說，希望能糊弄過去。
宋煦陽卻是早有準備，且看白正的反應就能猜到一二，將茶几上的東西拿下來了，“先生不妨看看這些，十幾年來各地的毒販落網新聞，全是報紙被宋鈃收藏起來。
他如果只是做生意的話，爲什麼要收集這麼多和毒販相關的新聞？如果他不是警察的話，我想也就只有他是毒販的情況才能夠解釋清楚了。”
毒販也會關注同行落網的新聞，聰明的毒販都會從警方內部開始下手，安插眼線的可能性不大，不光是代價還是花費的時間都是一般毒販承接不起的。
但研究警察的破案方法，破案思路就很輕鬆了，這是最廉價的，也是最有效的應對方案，只要做到防患於未然，就能把危險係數降到最低。
落網的毒販很多，但是隱藏起來的更多，稍微小心一點就很難被抓住。
“這……哪有說自己老爸是毒販子的，你肯定是搞錯了。”萬沁窈牽強着給白正打掩護，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看宋煦陽這樣子就感覺不妙。
“那就是警察咯，說來也是，就算我爸是毒販，那些警察也不可能將我媽的骨灰挖出來。
相反的，宋鈃如果是警察的話那就說不準了，先生覺得呢？”
宋煦陽看着白正，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時就知道這件事自己說的對不對了，“先生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想要證據的話，我這裡還有。”
那七百九十三封信，她已經看了一半，雖然宋鈃在信中寫到的內容不多，但是從字裡行間可以推測出他正在做的是個什麼樣的職業。
平常不在身邊，一年到頭也不知道有沒有一個月陪在身邊，又屬於高危低薪，不是警察是什麼？準確點講，不是緝毒警察是什麼？
白正在沉默中點頭，瞞不下去了，那也就沒有必要瞞了，給宋煦陽一個肯定的回答，總比她一直不斷的亂猜好。
這些證據他不知道從哪來的，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如果繼續否認下去，宋煦陽很可能會爲了繼續調查犯險。
“你爸他……的確是警察。
現在正在外執行任務，你安心讀書就好，他應該很快就能回來，不用太過擔心。”
得到了答案，宋煦陽心中的猜想被證實，反而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就是心頭空落落的卻又有一種堵着慌得感覺。
“那他爲什麼不告訴我。”
如果是警察的話，早點告訴她，難道她還會不理解嗎，父女兩的矛盾不就迎刃而解不復存在了。
“他，想你安全一點，如果你不參與到當中的話，就是最安全的情況。你可以等他回來之後再問。”他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和宋煦陽共有過生死經歷。
他不打算說出來，至少不要現在就讓宋煦陽意識到她爸選擇的職業是隨時可能面對生死的那種。
宋煦陽也不知道，宋鈃做出對她隱瞞的決定是因爲宋煦陽的母親，如果當初沒有遭到報復，宋煦陽母親沒有成爲受害者的話，他一定不會對宋煦陽隱瞞。
事實上宋煦陽也沒注意到，宋鈃最早收藏的報紙全是本地周邊的新聞報紙，後來就發生了一些變化，本地案子宋鈃都在盡力避免，大部分都是牽扯到外地案子的時候宋鈃才參與進去。
她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她沒想過會是這個原因，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擡頭，眼中的眼淚被憋回去，抱着報紙回到二樓。
等下來的時候，已經像個沒事人了，白正卻能看出臉上的淚痕，眼眶倒是沒有紅，也許是用冷水敷了把。
“他什麼時候回來？”
對宋鈃的怨氣正在逐漸減小，這不是能一掃而空的，就像開閘放水也不是瞬間排空的，這是需要一定時間的。
也許兩三天後她就能徹底釋懷了，到那個時候再去看寫給她的信件，更能體會出那字裡行間的溫柔。
“我不知道，你別管那麼多，按照他的意思來就好了。”
“裝作不知道嗎？”
“對，你負責安心讀書就好了，宋鈃不會害你，等他回來，我會把你完好無損的交還給他。到了那個時候，你想怎麼樣我也管不着了。”
既然已經承認了，那也就沒什麼好顧忌的，白正寬慰着宋煦陽，儘可能的穩住宋煦陽。
萬沁窈讓羅貫將飯菜端上來，轉移一個人的注意力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斷的找事情給她做，只要沒工夫胡思亂想就不會再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