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峙着,誰也不肯退讓一步。木嘉婉悶哼道:“我心裡清楚,我心裡當然清楚了,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故意冷落我,不就是念着木笙歌,心裡放不下她,想和她重歸於好。齊志昊,我告訴你,只要有我木嘉婉在,你就休想有這樣的念頭,想都不要想。”
越說越離譜了,本來是他們兩人的事,木嘉婉非得扯上笙歌,還這般污衊於她,如今看來,她不光不可理喻,還不講道理。
齊志昊緊皺着眉,雙手都握成了拳頭,氣得手都在發抖:“木嘉婉,你自己做錯了事,別無中生有的把笙歌給牽扯進來,她哪裡招惹到了,要你這般的看不慣,我和笙歌之間清清白白,你休要把過錯都推到她身上,我不允許你含血噴人,污衊她的名聲。”
木嘉婉聽着都想笑,冷笑,她無中生有,她哪裡無中生有了,今日要不是她親眼在街市上看到,她會這樣說嗎。齊志昊和木笙歌說話時溫柔的語氣,他對自己就不是這樣,和木笙歌就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心,輪到自己,說話不到幾句就打住走了,這哪裡像是夫妻該有的相處之道。她不就用了點卑鄙的手段,耍了點心思,他用得着這樣狠心對自己。
齊志昊越是對木笙歌處處維護,木嘉婉就越是嫉妒,甚至惱火,脾氣上來了,擋都擋不住。
她走到齊志昊面前,質問道:“我污衊她,好笑,那你們今日出現在茶樓又是怎麼一回事,你對木笙歌說的那些話又作何解釋,什麼叫身不由己,什麼是除了接受,別無選擇。娶我木嘉婉,你就那麼心不甘情不願是不,我堂堂木家二小姐嫁給你,你就當真覺得委屈了是不是。對她,你就溫柔似水,對我卻冷若冰霜,齊志昊,今日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木嘉婉在你眼裡就是如此不堪是不是。”
聲音問的一聲比一聲高,齊志昊卻更爲氣惱。
他眼神冰冷的問:“你怎麼知道我今日和笙歌在一起?”他腦中猛閃過一個念頭來,“你跟蹤我!”
欺騙他就算了,如今又在背後搞小動作,齊志昊生平最不恥這種事,對於木嘉婉的行爲已到了不屑的地步。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木嘉婉當着他的面,也不避諱,反正已經說到這份上了,索性就全挑明瞭。
“是啊,如果不跟着你,又怎麼會知道這些,知道你對木笙歌的心思。哼,你說我心思深沉,不擇手段,可你自己呢,當初沒有接受人家,現在要怎樣,是想向人家表明心意,好讓人家回心轉意嗎。齊志昊,你是不是就是這樣想的。呵呵,你不覺得自己很虛僞嗎,比起你,我木嘉婉最起碼敢直面面對自己的真實感情,當面說出來。”
木嘉婉的話似乎戳到了齊志昊的內心深處的痛處,他一時語噎了。或許就像木嘉婉說的,他的確有那麼一刻閃過那樣的念頭。不過到了最後,理智讓他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他是木家的獨子,又讀了多年的聖賢書,即便他心裡再如何生氣,他自身的涵養不允許他像木嘉婉那樣做出行爲不當的事情來。
靜默了一會兒,齊志昊打算離開,不想她繼續糾纏。
他放緩了語氣說道:“我不想和你繼沒完沒了的費口舌之爭,人你也看了,眼下時候也不早了,今日你就在這裡歇腳,明日一早你就回去吧。我們彼此都需要好好冷靜冷靜。”
說完準備要出門離開這個屋子,木嘉婉見他要走,忙上前用身子攔住。
她心慌道:“你要趕我回去?我不回去。我既然來了這裡就沒打算回去。眼下我們這種情況,更不能分開,你休要找藉口趕我回去。”
“齊志昊,你給我聽好了,我纔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和木笙歌,這輩子都休想在一起。”
齊志昊實在和她說不通,也不想跟她在這裡耗下去,多說無益,繼續糾纏下去,木嘉婉只會得寸進尺。
他語氣淡淡道:“隨你怎麼想,總之我行的正坐的直,明天一早你收拾收拾就回去。”
說完,便推開木嘉婉,頭也不回的自顧的走了。
身後卻傳來木嘉婉撕聲歇底的呼喚:“齊志昊,你給我回來,回來……”任憑她如何扯着嗓子喊叫,齊志昊始終都沒有回頭看一眼,走的十分決絕,不一會兒,人便已經越走越遠,以至於最後消失在視線裡。
木嘉婉身子一個哴嗆,差點跌倒在地上,幸得這趕過來送飯菜的採伏扶住。
方纔兩人在屋裡的吵鬧,說話的聲音很大,他們都廚房都能聽見,未免找罵,他們豎着耳朵聽着,沒有人敢過來勸阻。等人走了不再爭吵時,他們纔敢過來。
採伏說:“二小姐,飯菜都做好了,您要不要吃點?”說話間她使了一下眼色,兩個隨從還在旁邊看着呢,這個時候可不能失了威嚴。
很快木嘉婉恢復了一副平靜,她略想了想,決定先填飽肚子再說。
採伏扶她坐下來,兩個隨從將飯菜擺好,立在一旁侯着。
木嘉婉目光略略掃過那些飯菜,眉頭微微皺起:“齊哥哥平時就吃這些?”語氣一股甚爲嫌棄的樣子,木嘉婉想起她在齊家的時候,頓頓山珍海味,眼前的飯菜看着明顯就是粗茶淡飯。
兩個隨見少夫人一副不滿意的樣子,心中立馬慌了,其中一人低低的回道:“回少夫人,二少爺說了出門在外不宜鋪張浪費,每日的飯菜,奴才也是謹遵二少爺的意思做的。”
木嘉婉聽之臉色一沉,這時採伏在一旁說道:“二小姐,你別動怒,眼下處境不比在家裡,今日你就先將就一些,回頭奴婢給你準備你平時愛吃的。”
聽到採伏這麼說,木嘉婉這才稍微消氣,也不再去質問那兩個隨從,隨手拿起筷子夾了菜嚐了嚐。
正當大家都鬆口氣的時候,只見木嘉婉啪得一聲放下筷子,將口中的飯菜吐了出來。
“這做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能給人吃嗎?”
兩個隨見木嘉婉動怒,從忙跪了下來,解釋道:“奴才平常就是做這些給二少爺吃的,二少爺他……他也沒說什麼。”
這麼說是她無理取鬧了,和她平常比起來,分明難吃的要死,居然還找理由,拿齊哥哥當擋箭牌,簡直過得不耐煩了。